“公子为何会有此一问?”
沉默片刻,王松非但没有直接回答刘子墨的话,反而是冲着刘子墨反问了一句。
“自然是好奇我父亲的死,他本应该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年纪,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可是却突然离奇死去。”
“这不得不让我产生一些疑惑啊,你是我父亲提拔上来的管家,又是呆在我父亲身边最久的人,所以你对我父亲的死,应该是最清楚才是。”
刘子墨简单地解释两句。
王松看着刘子墨,略微沉思,还是开口说话。
“你父亲是病死的。”
王松并没有告诉刘子墨实情。
刘子墨本来还带着几分期待,觉得王松会跟自己说实话,看来王松并没有这种打算。
“你撒谎!”
在王松说完,刘子墨立刻喝斥了一句。
“公子,这是何意?”
王松诧然,看着刘子墨突然变化的神色,有了一丝不安的感觉。
“我父亲明明是你下毒害死的!”
刘子墨一句话,让王松脸色大变。
“你……你,公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呵呵,如果我没有一点证据的话,我为何敢如此肯定呢?”
“我不仅知道你下毒害死了我父亲,我还值得,你是受何人指使!”
刘子墨斩钉截铁地冲着王松喝斥,这让王松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本来还觉得刘子墨只是猜测,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有确切的证据。
这下,王松可就真的是慌了。
之前刘子墨没有杀了王松,王松心怀侥幸,觉得自己罪不至死,就算是刘子墨这样的豪族,也不能够毫无法度,随意杀人。
但是现在,刘子墨掌控着他下毒害人的证据,这就宣判了王松的死刑。
“是……是谁告诉你的。”
“你别管是谁告诉我的,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你把自己做的事情全盘告诉我,我还可以考虑给你一个痛快,否则你就等着在这间小屋子里等死吧。”
刘子墨来找王松的目的,并不是要羞辱他,他只是想要从王松的口中,验证一下王城说的话。
王城所说的秘密,虽然让刘子墨信了大半,但他毕竟生来谨慎,正好当事人还活着,来找王松确定一番,自然也更好。
王松瞧见刘子墨这毋庸置疑的口吻,就只知道,今日自己如果不能够回答得让刘子墨满意。
怕是日后的日子,会变得更加难过。
“既然公子都知道了,那我便说了吧。”
“不错,你爹确实是我下毒害死的,不过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王松脸上带着一些懊悔。
“都是那些人逼我做的,如果我不干的话,他们就会杀了我,还要杀了我全家,我根本斗不过他们。”
王松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
“你说的那些人是谁?”
“是你的伯父刘醒。”
王松咬咬牙,还是说出了幕后主使。
听见刘醒的名字,刘子墨的神色没有变化,似乎是早就知道一般。
毕竟这个消息,他早就已经从王城的口中得知了,现在再次听见,不过是为了确认一遍罢了。
王松看见刘子墨的脸色,没有任何的变化,甚至连一丝惊讶之色都没有,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果然,刘子墨是真的清楚这件事情的。
当下,王松便将当年的这件旧事,一五一十地说给了刘子墨。
基本上,事情就和王松自己说得差不多,刘醒觊觎刘家的财产,加上和刘子墨的父亲本就关系不好,有一些仇怨。
又不想落一个杀兄杀侄的名声,便要挟王松,命王松去暗害刘子墨的父亲。
就连下毒的毒药,都是刘醒派人送过来的。
还给了王松规定时间,如果在规定的时间,王松没有得手的话,就将王松的家人都给杀了。
王松没有办法,只能够照做了。
最开始的王松确实也没有背叛刘家的想法,可人都是会变的,特别是走错了一步之后,便无法回头,一步错,步步错。
逐渐越陷越深,成为了现在的模样。
刘子墨听见了王松的描述,表情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
“说完了?”
等到王松说完了之后,刘子墨看着他问了一句。
“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公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也不求你放过我了,我王松咎由自取,落得如此田地,也是我自己种下的因果,我不求你放了我,只求你给我一个痛快。”
王松此时面如死灰,没有什么期待了。
刘子墨听着王松的话,确定了王城跟他说的话,并不是哄骗他之后,也就点了点头。
“看来王城所说的是真的。”
“王城?王家家主,公子所知道的事情,都是王家家主告诉你的?”
王松听见王城二字的时候,愣了愣。
“对啊,哦,忘了告诉你,王城已经死了。王家嘛,估计也快了。”
王松听见王城的时候还有几分惊讶,可当刘子墨说王城死了的时候,王松就更惊讶了。
但是,刘子墨说王家快没了,王松就笑了,一脸的不敢相信,甚至觉得刘子墨在开玩笑。
“哈,哈哈,公子你肯定是在说笑。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想要知道的东西都已经知道了,你们也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刘子墨看了一眼这王家叔侄。
随后他从自己的腰间摸出一把短刀,然后抛在了地上。
“杀你脏了我的手,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短刀叮当一声落在地上,王松此时反而面无表情,看着地上的刀,很果断地捡了起来。
然后看了看刘子墨,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刀,一刀冲着身后砍了过去。
“不,不要啊!”
王泰站在王松的身边,还有几分吃惊,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叔父会持刀砍向自己。
王松一刀砍死了王泰之后,毫不留恋地又一刀往自己的咽喉处划过。
短刀再次掉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刘子墨看着已经倒地的王家叔侄,面无表情地离开了这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