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嫂,徒弟也收了。”颜如玉见状也觉得真是好笑:“人走得看不见了,是不是该跟上去了。”
“是,主子。”平嫂明白,不是真的不管那小孩子,只不过是时机未到罢了:“只是,主子,这里……他们……?”
“你去办事吧,余三父子俩跟我们一起回村子。”金楚逍道:“小心一点,注意一下小寒的动静。”
“是,爷。”要的就是爷这句话,她永远记得自己是颜如玉的人,保护颜如玉才是第一要务。
李远懵懵懂懂的跟着这一行人,那个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妇人居然是打架的高手,杀了人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而眼前的余家父子,居然就攀上了这样大人物,还拜了师傅。
哎哟喂,那马车夫怎么说来着,自己是不是错失了机会。
学,一定要学,以后再遇上这样的强匪他也可以保命了。
“这个镇上经常出现这样的人?”颜如玉想起了正事问着阿远。
“有两三个月了吧,他们三五成群,吃喝什么的从来都是用抢的,没人敢找他们要银子,因为都怕他们的刀。”阿远点了点头。
“他们是什么人?”余三到:“我们父子一路行来看到了不少十次这装扮的人,看抢东西的也多,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没有理他们,这次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都能当街砍人抢人了,再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你想到了什么?”金楚逍问颜如玉。
“这事儿不是偶然,等平嫂和小寒回来。”有些事儿不宜当着这么多人讲。
颜如玉问起了余三。
余家祖上是走镖的,但因为接手一个官员的家眷护送半路出了茬子,赔了那官员的几千两损失,还差点下了大狱,人被朋友捞出来后镖局没落了,妻子气病了撤手西归,留下父子二人四处讨生活。
故乡是回不去了,那官员放出了话,若再见着他必然不会轻饶。
他们为了生存甚至是在街头打点花拳绣腿卖艺。
见平嫂看中阿毛,又是有主子的人,自然想跟着讨个生活。
他倒是无所谓,江湖四处走。
可是儿子今年都十七了,再这样浪下去连媳妇儿都娶不到的。
“得罪的官员姓谁名谁,哪里的?”金楚逍插话问。
护送的什么东西这么重要,赔了损失还不依不饶,难不成还要人的命。
“是……”想了想,余三也就实话实说了:“是沧南州的知府陈大人。若是贵人们不方便,我这就带阿毛离开。”
总不能因为自己连累了他们吧。
“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什么知府之类的她还没放在心上,想必自家男人也不会在乎:“如果你没什么差事,正好我们需要一个护卫。”
“余三多谢贵人!”这是给他一个差事,儿子又是那平嫂的徒弟,这是让他们不再父子分离,不再颠沛流离:“余三是粗人,但也懂得报恩,余三定然竭力当差,不会给贵人们添一点麻烦,更不会违背贵人。”
“你也不必叫贵人了,既然是一家人,就跟着一样的称呼吧。”叫金楚逍爷,叫自己主子。
嗯,好像收拢的是自己的人。
金楚逍没有异议,他也看重有血性的汉子。
他们不缺人用,但多了一两个也养得起。
“夫人,我娘将饭菜做好了,你们要不先用饭?”李远暗暗下定决心,再不要害怕他们了,要主动的靠近,还有那个马车夫已经同意当自己的师傅,嗯,回头给师傅送饭去。
“好。”折腾了这么久,天也快黑了,肚子也饿了:“兰大嫂那边?”
“夫人,我爹带人在帮忙,兰大嫂情况不太好,她伤心过度一直念叨小顺爹的好,小顺也醒了,带着伤跪在他爹棺木前直哭呢。”李远叹息一声,好端端的一家人就搞成了这样,真是想不到。
当初兰大叔就该由着他们将那老龟带走,也不至于丢了这条命。
颜如玉听兰家的情况心里也不好受,想着那个善良的妇人从此孤儿寡母的,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撑下去。
“吃吧,这仇爷会给他们报的。”金楚逍将一筷子菜送到了她碗里:“小寒还没有回来。”
“会不会有危险?”颜如玉一下就紧张了起来。
“不会,小寒别的不行,保命比平嫂都不差的。”金楚逍摇了摇头:“应该是有大的发现,这才让他回来的时间晚了一点。”
这个大发现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邛海的知县是谁?”颜如玉问。
“姓李,京城八王妃娘家的一个庶出侄子李元时。”金楚逍早知道这人了,李家也是能耐了,庶出嫡出都人尽其用。
嫡出的就占据京城,庶出的往边远的地方安插,有本事的再活动活动,几的后就会跳一级;没本事的由着他们自生自灭。
而这个李元时就是后者,在邛海当知县六年了都没有挪一个窝。
李家也算是放弃他了。
“这个李元时是个饭桶?”连外敌入侵这么大的事都不知道,他真是该死!
“饭桶好歹不祸害别人,怕就怕,他表面当饭桶,背地里却有别的心思。”金楚逍想着李家人近些年来的所作所为眯了眯眼睛,不怕你不伸手,一伸手必然会被捉的。
他这次,就要见识一下李元时。
“按说,邛海也不该穷成这样。”仅仅是一县之隔,炎海的民众算得上脱离贫困直奔小康了。
但是邛海这边还挣扎在温饱线上,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你没有本事创新,但也该有本事抄袭啊。
“这就是问题所在。”金楚逍点了点头:“不急,咱们慢慢来。”
他金楚逍有的是时间,兴盛帝又没说他这个钦差当好多年,那就边走边玩。
说不定会有大的惊喜和意外呢!
正说着,小寒带着护卫和平嫂一起回来了。
“那孩子救出来了吗?”颜如玉问。
“主子,没办法。”平嫂摇了摇头:“属下一路跟上去,他们见没人再追了,就直接将那孩子砍了,属下想阻止都来不及。”
又是一条无辜的生命。
颜如玉捂着心口难受得很。
对一群没有心的人说良心,简直就是对牛弹琴。
“爷,主子,问题很严重。”小寒猛灌了几口水才开始说。
“你们先吃饭,吃了再慢慢说。”颜如玉已经想到严重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