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孙王中了毒被阿狂大夫救了,他真是感激不尽。
“只不过,这毒……”阿狂大夫只是摇了摇头,虽然能救治他,让他醒来说话,但是,乌孙王的身体已经败了,见阎王只是早晚的事。
他之前揭了榜以为可以治,在治疗过程中才知道乌孙王的毒居然不是短暂的,而是长久的养在了体内,这一次只不过是催化剂。
解得了这个毒,却改变不了他身全里血液毒素。
乌孙王眼底一片灰暗。
“孤醒来的事不要对外人谈。”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乌孙王低声对阿狂大夫道:“孤不想死得不明白不白。”
阿狂大夫愣了一下,好吧,看来他想捞点好处也捞不着了。
“还要做三次药浴,之后的事我也帮不了你了。”这条命能活多久那得看老天高兴。
“不用了,之后的药浴都不用做了。”乌孙王道:“你是不是看中药材库里的药材了,回头孤让人给你送去。”
这……
好像自己占了不少便宜。
阿狂大夫出来了,脸色有点难看,他不喜欢做事儿有始无终。
再做三次药浴,至少这次的毒能清除。
可是这一位却急着送死,不同意他再来。
一辈子上诊都是别人求自己,这一次的乌孙之行真是要了丢尽了他的脸面。
两个前几天人都是上门看诊,而且还被撵。
“师傅,我们回客栈吗?”颜如玉看出了阿狂大夫的不正常。
难不成乌孙王的毒解不了?
“回。”阿狂大夫道:“王后,你去看看王吧,回头有什么需要派人来找我就好。”
尽管乌孙王不让治,阿狂大夫觉得自己这个王后还是挺好的,她能让自己拿药材也是拿人的手短。
如果乌孙王改变主意,自己也不介意脸皮厚一次。
王后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阿狂大夫,听他的口气是想甩手不干?
奈何青争还在厅堂里侯着,王后只好派人将阿狂大夫一行三人送出宫。
“什么狗屁大王。”阿狂大夫一出了宫见身边没有旁的人忍不住破口大骂:“真当老夫稀罕给他治疗,不治算了,反正想死的是他……”
等等,这里面有几个信息。
阿狂大夫也不遮掩了,将自己给乌孙王用药浴针灸时的重大发现告诉了她。
原来乌孙王中毒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了,是长久的病毒入侵,而这次的不是相同的,却是诱引。
谁做得如此的隐蔽?
“还能有谁,都是他们王室中人,为了那个位子呗。”阿狂大夫冷哼一声:“为了权势压根儿顾不上什么亲情,这些人啊,真正是残忍没有亲情。”
颜如玉默默的点了点头。
果然是这样啊,一旦涉及到王位,什么兄弟姐妹、父子情意都寡淡如水。
“是那个青争将军。”颜如玉想起了这么个人。
“谁知道呢。”阿狂大夫道:“我们准备准备。回头早点回无道郡州。”
好歹也是拿了些珍贵的药材,看到这些药材上的份上自己才觉得没有亏。
嗯,回去后可以研制一些药丸了,一直都在做,但是药材没配齐。
“仲寒的腿好些了,我们就可以走了。”颜如玉也想回去了。
只不过,她还很担心一个问题,如果乌孙王真正的没了,青争上位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
看来,她得给小寒说一声,派人送信回无道郡州,让小五做两手准备。
能谈变谈,实在谈不下来而这边又想打的话,那就奉陪。
就在颜如玉和阿狂大夫说着事的时候,王后坐在乌孙王的床前默默的抹着眼泪。
“一直以来,我都不想你当什么王,我就想好好的我们一家子在一起。”王后将头贴着王的头,眼泪滴在他的脸上:“儿子们还这么小,他们需要一个高大英勇的父亲陪着长大,你若是这样睡下去,我可怎么办才好?还有,乌孙这一摊子事交给谁?大宛派来和谈的人还在……”
王后太苦了,将这小十天的事一一说起,眼泪流个不停。
突然,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有一只手扶了过来。
大胆!
王后猛然抬头,一看你瞪大了眼,一只手紧紧的捂着自己的嘴:男人居然瞪大了眼睛看向她,手还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醒了!
他真的醒了!
王后几乎要叫出来声来。
“别说去,上来,陪孤说说话。”乌孙王是真正的早就醒了,他一直在想着这幕后之人会是谁。
甚至他觉得这下毒的压根儿就是两类人。
他往里挪了挪,王后就躺了上去。
轻轻的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眼泪一直在流。
男人是她的依靠,一直都是她的天。
别说什么王后了,她只想当他的贤内助。
陡然间倒下,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哭了,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乌孙王也是鼻子酸涩。
今天倒是醒来了,那明天呢,或许哪一天他就再也醒不来了。
是时候做些安排了。
“孤醒了,你好好的睡一觉。”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怕,有孤呢,来,睡吧。”
在男人的呢喃声中,王后居然真的慢慢的沉睡了过去。
“青争将军,王后和王在休息,不宜打扰的。”门外,护卫将人拦住。
“滚。”青争厉声道:“本将军来看看王兄,看了就回驻地。”
说着直径示意身后的护卫将这个护卫拉到一边去。
护卫眼睁睁的看着人推门而入。
映入眼帘的就是王后伏在王的肩膀上睡着了,脸上还挂着泪痕。
而王则是一动不动,若不是有呼吸就如死人一般。
“呵呵,还真是恩爱夫妻啊。”青争冷笑一眼,心道回头让你们做一对鬼夫妻。
不,还将你们的儿女一起送下去,在下面团聚。
嘴角泛起一丝笑意,转身离去。
他不知道的是,离开之后乌孙王的眼睛就睁开了。
如果之前还不确定的话,那这会儿再不知道就是傻子。
真正是想不到,会是他!
不,其实就是自己太笨了,早该想到了,父王的儿子们又有几个是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