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昊沉默地将房间门的内锁,叭的一声给关紧了……
夏雪刷的一下从床上跳起来,瞪紧韩文昊,有点紧张脸红气喘喘地叫:“你要作什么?”
韩文昊转过身看着夏雪那副表情,他轻扯了一点笑容,然后冷静地抽开锁条,打开房间门,低沉地说:“你要不要出去跟老虎睡?”
“你作梦!”夏雪生气地一把扯过深红被褥,低吼!
韩文昊呵的一声,笑看着她说:“你的智商都不要出去跟老虎睡,你还问我要作什么?”
夏雪的眼珠子骨碌地转了一下,才伸出手,指着韩文昊,说:“我警告你,你别给我乱来!别以为今天咱今天同生共死,我就会以身相许!你别给我作梦了!”
韩文昊懒得理这个人,只是小心地将门关上了,然后若无其事地走向床边坐下来……
夏雪立即挪动身子,贴向床边的墙角,死瞪着韩文昊激动地大叫:“你要干嘛?!”
韩文昊皱着眉头,看向夏雪再沉声地说:“你不要在这里大惊小怪!吵吵嚷嚷的!影响陈老休息!你别一副有什么了不起的样子!你和这院子里的乌鸡有什么区别?你还真把你自己当宝了?我今天累都累死了,我没有那心思要干嘛!我想睡觉!你有俩个选择,要么你滚出去和老虎睡,要么你睡边上!你还要背对着我睡!”
他冷脸地说完话,便一躺下来,扯过那深红的被褥,盖在自己的身上,枕着异常柔软的枕头,突然一阵深深的放松,便直接自然地合上眼了……
夏雪缩在一角,依然还是用那怀疑的眸光来看着韩文昊,还是一脸的防范!
韩文昊用手挡在额前,闭着眼睛冷静地说:“我看你是打了鸡血了,所以这么精神充沛!关灯!我睡觉不习惯开灯!”
“你别作梦了,我不要关灯!”夏雪想了想,自己其实已经很疲累了,便深深地打了一个哈欠,直接扯起了一张轻薄的被子,准备要跳下床……
韩文昊闭着眼睛,扯住她的手臂问:“你真的打算要出去跟老虎睡?”
“滚!”夏雪没有再理他,只是跳下床,坐到茶台旁,拥着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便趴在桌子上睡觉!
韩文昊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夏雪那模样,便眉头一皱地说:“我们的身子稍为好一点,可能就要走俩天的山路,你这样子,你打算我背你俩天?我没有那精力,到时候走在路上,我就把你丢下来,让你喂老虎!”
夏雪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说:“你别忘了,你是别人的未婚夫,我是别人的未婚妻,他们可能现在正焦急地等待着我们,丹尼尔一定会很着急……你的未婚妻一定也会很着急……”
韩文昊安静地听着这句话,便转过头看向夏雪,倒微笑地说:“怎么?不恨你的未婚夫了?”
“有什么恨的?我不会恨一个人!这是我的天性!不管发生什么事,那六年他对我很好……我要确凿地听到他说不爱我了,我就转身离开……”夏雪经历那么大的变故后,现在终于能休息下来,想起丹尼尔的好,眼眶突然一热……“韩文昊……”
“嗯?”韩文昊闭上眼睛,想着夏雪刚才那句话……
“你有没有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你有没有这种感觉?不管她做什么事,你都不会恨她?就只希望她能幸福就好?你一定没有这种感觉吧!?因为你不会爱上任何一个人……”夏雪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犯困了……
韩文昊不作声,只是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天花板的那屋顶……
夏雪可能真的累了,便缓缓地沉睡过去了。
韩文昊继续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夜凉真的如水,天空的那轮明月,都变得有点冷冰冰的,所以才特别亮?远处的一只乌鸦在那里哇哇地叫……入夜了,到底什么时候了?在这个地方,时间已经不再重要了。
可能今晚吃的苹果和喝的茶水太多了,所以夏雪趴在桌子上睡得腰酸背疼的时候,突然想要上厕所,便重重地喘了口气,才骨子发硬地挺起身来,睁着沉重的睡眼蒙胧酸涩地看了窗外院一眼,才准备起身去厕所,却看到韩文昊已经沉沉地睡过去了,他今天太累了,她看了他一眼,才发觉这个男人连睡觉都这么优雅,长长的眼睫毛覆盖在眼敛下方,坚挺的鼻子高高地挺立着,嘴唇却依然紧抿着,深红的被子滑落了下来,她摇摇头,便走过去,小心地为他盖好被子,披到他胸膛前,才悄声地转身走出了房间,经过了小客厅,走出了小院子,上了厕所后……才一边觉得有蚊子叮抓着痒,一边再往屋里走,却刚走进客厅,就听到了一阵抽泣声,她奇怪地站在客厅里,看向爷爷的房间门,从那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抽泣声……“老伴,你知道我今天开心,所以你回来陪我……谢谢你……你好久没有来了……”
夏雪瞪大眼珠子,吓得喉咙里像吞了一只大鹅蛋,喘不进去,呼不出来,胆子都裂开了,后背阵阵发凉,感觉阴风阵阵,她屏住呼吸,混身冰冷,想挪动脚步,却吓得身子发软,动也动不了地看着那扇门,陆陆续续地听到了爷爷在轻声地哭着说:“老伴……你刚才有没有去看了那对夫妻?你一定去看过了,他们是不是很像我们年轻时候的模样?你又瘦了,你不要一直站在窗外,你进来啊……”
她把一整只手塞进自己的嘴巴里,吓得眼泪都流出来,使尽混身劲头,才双腿打着哆嗦地跑进房间,二话不说地把房间砰的一声关上,再也不顾什么礼节什么鬼东西了,立即扑到床上,趴在韩文昊的身上,急推摇着的他的身子,低叫:“韩文昊,快醒醒!快!快!”
韩文昊睡得正迷糊,却被人一阵猛烈地推醒,他便睁着朦胧的双眸来看了夏雪一眼,便重重地喘了口气,声音沙哑地说:“作什么?你不是打死不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