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桂珍盯着他手中小小的白色药瓶,忍不住吞了吞唾沫。她犹豫着伸手去拿,还没碰倒药瓶,薛伦将瓶子一把塞入她的手心。
薛桂珍反应过来,手掌中央已经躺着白色的药瓶。
薛伦观察她的表情,露出尖锐的牙齿,笑了:“你不是早已经习惯做这种事情么,事到如今你还在害怕什么。”
“你给我闭嘴。”被说中心事的薛桂珍狠狠瞪他一眼,握紧手中的瓶子把它收入了口袋里面。然后转身打开房门探看外面的情况,见没什么人,抓住他的袖子说:“你在这里太显眼,你立即给我回去!这几天也不要过来找我,明白吗!”
薛伦翻个白眼,漫不经心说:“好好。”一边往门口外面的走去,他走的慢悠悠的,把薛桂珍急的要死。
等他成功从后门离开,她才整理自己的衣襟重新回到大厅。
她一出来,迎面见到华景升。
“儿子,你不陪小芸,怎么过来这边呢。”薛桂珍不着痕迹地挡住他的去路。
华景升没有注意她的小动作,只是沉吟一声问道:“华景辰今晚不来了么。”
薛桂珍皱起眉头,不悦道:“你提他干嘛,他不来更好,省的膈应人。”
华景升陷入沉默。
薛桂珍狐疑看他一眼:“还是你想见谁……”她思索一下,难以置信说:“难道是沈佳?”
华景升浑身僵硬。
薛桂珍震惊地瞪大眼睛:“你疯了么,那个女人可是华景辰的老婆。而且她没身份没地位,有什么地方值得你惦记的?你的未婚妻是欧阳芸,你将来的老婆也是她。你不要考虑别的女人了!更何况是沈佳!”
她真是太小看沈佳这个女人。她不仅让华景辰对她死心塌地,连华景升的魂都被她勾去。从现在开始,她不得不防备沈佳。任何会阻碍到她的大计的人,都要消失!
薛桂珍想着,把口袋中的取出薛伦给她的药。意示华景升伸出手,然后放在他的手上。
华景升疑惑地看着手中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能让欧阳芸对你死心塌地的东西。”
华景升想到是什么,脸色一青,把它推回给薛桂珍:“母亲!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不行,我不能用。”
“难道你要看着你继承的机会从你面前溜走吗!”薛桂珍紧紧捂住他的拳头,瓶口锋利的边缘紧紧贴在他的手指,却没有一丝痛觉。他脑袋混乱,摇摆不定。
他和欧阳芸订婚只是权宜之计,他的心里一直拄着一个女人就是沈佳。确认自己的心意以后,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现在还没想过要碰欧阳芸。
薛桂珍继续诱导:“景升,你这辈子的女人只能是她一个!你们两人结合,生育是迟早的事情。早点确认下来,难道不更好吗。”
听见她前一句话时,脸色有瞬间的苍白。过了一会,他在薛桂珍期待的眼神下,收缩起拳头,把药瓶稳稳握着掌心。
薛桂珍大喜过望:“景升!”
“抱歉母亲,我还没想好。”华景升突然把药推回给薛桂珍,眼神坚定,决然离去。薛桂珍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气得浑身发颤。
谁也阻挠不了她的计划!
在订婚仪式就快结束之前,她以上厕所的借口。偷偷离开现场,从酒侍的托盘上取下两杯酒,摆了摆手,让酒侍离开。
琥珀色的液体在杯底轻轻摇晃,她冷哼一声,把药粉倒进里面,白色的粉末迅速融化消失。
仪式结束以后,欧阳芸还会回一趟休息室,薛桂珍只要在那里等待她便好。欧阳芸推开门,见到了她,疑惑道:“妈,刚才在酒席上面没见到你,我以为你不舒服呢。”
“呵呵,是有一点,不过现在好多了。”说着她给她递上一杯酒,自己持着酒杯说:“恭喜你和景升订婚成功,自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欧阳芸没有多想,完全信任接过酒杯:“嘿嘿,谢谢妈。”然后和她碰杯,爽快把酒喝光。薛桂珍看着琥珀的液体一点点减少,直至消失。她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好啦,不要喝的太猛。会伤身体的。”薛桂珍掐准时机,按下她的手臂。
欧阳芸嘿嘿一笑,忽然头一晕,身体摇晃起来,差点站不稳。
薛桂珍嗔怪道:“都让你不要喝得太急啦,唉,我让景升送你回去吧。”
欧阳芸撑着额头看她,她的眼前像是蒙上一层雾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是她喝醉了么,可是这种感觉和醉酒又有些不同,说不出的奇异感从身体里腾升起来。
华景升看到她的时候,脸色大变。只见她脸色红润,眼角含泪,娇艳动人,这摆明是……想着,他眼刀直直劈向薛桂珍,薛桂珍厉声喝道:“景升!还愣着干嘛,还不送小芸回家!?”
欧阳芸情不自禁往前走了一步,身体贴上华景升,喟叹一声,安静得像个小猫。
后者弯腰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她抱到酒店外面的车厢里面,她一离开华景升就寂寞难耐,紧跟着贴上。华景升面色沉静如水,任凭她在耳边叫唤着不为所动。思索一秒,让助理把车子开去酒店。
这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
而同一时间,在华景辰的别墅里面——
华景辰回到房间不过七点左右,至于工作已经被他排到最后。沈佳躺在床正中央,她的眉头轻蹙,呼吸似乎不太匀称。她张了张嘴巴,嘟囔一句,翻过身又继续睡过去。
华景辰轻手轻脚走到她的身边,坐在床上柔软的床一下子塌下来。也许是感到热源,沈佳挪了挪身子往他的方向靠近。这是一种习惯性的依赖和信任。只有华景辰,才能让她安心下来。
华景辰见她温顺的模样忍不住勾起嘴角,但是她紧蹙的眉头让他感到心疼和怜惜。他向她伸出手,修长的手指拂开她的碎发,掌心贴在她的额头上,替她测量体温。
热度已经退减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