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都快哭了,想说妈的要不是你这么凶残变态,自己也不会这么笃定,但又怕自取其辱。
毕竟普通玩家会做戏,那些恶行玩家只更会。
他只得垂头丧气道:“我现在还有点没梳到关键,你怎么发现是王阿姨的?听奖励比例,杨倩也是出了力的,那说明你早知道了?”
杨倩道:“我不知道啊,我也是嘉嘉动手后才知道的。”
医生:“……”
杨倩:“我只知道嘉嘉昨晚告诉我今天要闯禁区,是给你们设的局最终确认恶行玩家是谁而已。不然这么隐秘的事,为什么非要告诉我?”
“告诉我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告诉你们吗?”
陆清嘉点点头:“你能通过任务对立想到游戏里有要被清除的恶行玩家,只不过你太专注我,又太小看身边看起来只知道躲男人后面吃红利,和凭着友善讨好抱大腿的中年大妈了。”
“我打赌你甚至怀疑过杨倩都没怀疑过她们,或者下意识的就把她们刨出不需多费心思的选项。”
“任务对立必定有恶行玩家这种事,不是一般低级玩家能知道的,你也没必要告诉其他人。”
“我昨晚故意做恶人相给你施加压力,便是为了让你露出狼狈,好让其他人对这个规则刨根究底,游戏为了公平原则,想必也会给恶行玩家一点暗示,比如格外交代在玩家中存活之类。”
“那么恶行玩家便会从任务中发现不对,深入打探。”
“接着我让你怀疑我是恶行玩家,摧毁你对局势判断的自信,再有杨倩在一边敲边鼓,你不得不将对抗恶行玩家的规则说出来。”
“你此时坚信我就是恶行玩家,那么真正的恶行玩家为了安全隐蔽,自然会顺水推舟坐实这个结论。”
“那么知道我要闯禁区的时候,肯定会借着你对我的敌对态度做掩护,向医院的人提供线索,让医院将我控制——至少也得排除医院,不能正大光明的进来。”
“但我知道,其实真正了解这项规则的你,根本不会轻举妄动,因为你深刻明白恶行玩家是什么样的存在,不会轻易撕破脸,现在局面并没到图穷见匕的时候。”
“杨倩我是信任的,那么剩下的选项就是小婷护士和王女士,不巧小婷护士在我们对峙当时就显出怪异,事后看来那会儿已经被鬼控制了,根本不会做多余的事,那么排除之后就只剩下一个选项了。”
“这位王女士虽然算不上大排面,但却有她小人物狡猾和智慧,我刚才套话的时候,设的好几处陷阱她都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应付,想必也是猜出我在试探了。”
“不过她太专注应付我话里的陷阱,反而对最简单直接的问题疏于防备,刚好我有这方面的能力,就更加放大她的侧重点,制造更大的空档,结果一问就露馅了。”
说着还问游戏道:“我猜对没有?她现实中到底做什么的?”
游戏也不含糊,对于被清理的恶行玩家的现实资料,清理人是有权查看的——
【王贵芬,1968年生人,籍贯xxxx,四十三岁起开始从事人口贩卖,进入游戏后,利用得到的能力和道具便利,提高犯罪效率,扩大犯罪规模,掩饰犯罪痕迹,使游戏在间接情况下助纣为虐,本月犯案次数高达25起,属重要排除对象。】
陆清嘉道:“我就说八九不离十,因为我以前碰到过的人贩子或者倒卖器官的,都不会将人称做人,他们称作货物。”
“所以问出货得到的惊喜准没错。”
医生这会儿是不得不服,只不情不愿的问了句:“那你现实中到底是干什么的?看您这利索劲,怕也不是啥好人吧?”
“你没有自我怀疑过吗?游戏是不是为了清除你?毕竟一开始任务和所有人对立,一般人都会这么想吧?”
陆清嘉理所当然的摊了摊手:“那当然了,我可是奉公守法的良民,县里连续五年评选的优秀青年,每年纳的税,给社会做出的贡献,比一般人都要高。”
医生:“……”
恐怖游戏:“……”
这不要脸劲,两口子还真是一模一样的。
解释完一切,确定团队里的风险已经排除,不管心情如何,确实如今合作起来要顺畅得多。
楼上的骚乱已经彻底展开,陆清嘉从背包里拿出一个电钻,站在桌子上往天花板打了几个孔,破坏了它的整体结构,然后抡出一个铁锤,对着孔中间的区域就是几下。
他现在的力量与以前不可同日而语,便是以前,他的力气在同龄中也算佼佼者,所以没有想象中费力,天花板便给砸塌了。
四人依次从里面爬出来,只留下了清洁工的尸体在那个幽暗小屋内。
爬上来后便是一楼一个杂物室,平时没什么人进来的。
推开门,果然看见整个医院都乱做了一团。
无数像黄鳝或鳗鱼大小的黑虫从井里钻了出来,那从院子爬进大厅,这玩意儿本来就长得恶心,更何况数量还这么多。
一开始大厅看到的客人当场就尖叫了,接着引发混乱,等陆清嘉他们出来,原本大厅洁白光滑的地面,已经爬满了无数长虫,白色反光大理石地板上疯狂的蠕动,那场面真比在井里看着还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