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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铮想了一瞬:“你便秘?”
  “哎呀不是!”
  尤涟崩溃,他抓了抓耳朵,神情着急又局促,“是那个,就那个太紧,然后影响了那个生活,就那个生活你懂吗?”
  项铮挑了下眉,了然地轻啊了声:“我想我应该懂了。”
  “所以我就是想问问你要怎么做,才能让它……”
  尤涟举起手,双手合十,然后当着项铮的面打开,“就这样,宽敞点。”
  作者有话要说:  就像这样:\宽敞点/
  第5章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过了会一齐进入书房。
  “别开灯!”尤涟压着声说。
  项铮搭上开关的手顿住:“为什么?”
  “你不觉得做这种事开灯很奇怪吗?”
  “不觉得。”
  “反正听我的,别开灯。”
  于是灯没有开,房间里昏暗一片。
  尤涟摸着黑打开了电脑,动作轻而又轻地按下电脑开关,等待开机的时候呼吸也跟着一起放轻了。
  项铮看了看他,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十秒后,屏幕进入主界面。
  尤涟打开浏览器,然后小幅度地冲项铮勾手:“你来搜,快。”
  项铮没忍住,提醒道:“这是你亲哥家。”
  言下之意就是不用弄得跟做贼似的。
  尤涟不假思索地回答:“在谁家这种事情都不适合见光。”
  项铮低笑了声,摇了摇头。
  他倾身上前,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
  尤涟好奇地伸头去看。
  望着电脑上被打开的界面,他嘴里不自觉地冒出一声“哇哦”。
  这个网页属于一家私人用品定制中心,定位奢华,门槛也高,需要在线下实体店办理vip卡之后,才会提供可以进入官网的专属账号和密码。
  只见项铮操作熟练地点进高级vip区,打开了一个商品网页。
  他对尤涟道:“你可以试试这个。”
  尤涟叹道:“你也太熟练了吧。”
  “我见过很多跟你情况相似的客户。”
  项铮是私人医生,对他来说他服务的所有病人都是他的客户。
  尤涟点点头,把注意力放回了电脑上。
  只看了一眼,他的面颊和耳朵就开始不自觉地升温——太会玩了,真的太会玩了!明明介绍词高端大气上档次,甚至引经据典,让商品充满了古风韵味,优雅又有腔调,但图片,却是如此虎狼。
  水晶的、镶钻的、透明的、黄金的、硅胶的……
  式样繁杂,应有尽有。
  尤涟咽了下口水:“哥,这个东西……”
  对比尤涟的尴尬,项铮平静无波。
  他目光淡定,神色正经,仿佛眼前不是一张张造型和材质各异的玉势图,而是非常严肃正经的医疗器材。
  “我推荐你用玉的。”
  说着,项铮伸手在某两张图上点了点,“你看看这两个,都是暖玉,捂热后放进体内,比其他的要温和舒服,而且中间有镂空处理,可以填一些药膏药油。”
  尤涟尴尬到头皮发麻,仿佛重回小学上性教育课的时候。
  毫不遮掩的人体器官解剖图投影在布幕上,老师在台上一本正经地介绍,台下的他脸红到脖子根,被点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
  交握着的手互相捏了捏,尤涟说:“那这两个哪个更好啊?”
  项铮道:“看你急不急。”
  “什么意思?”
  “这套十三只,一礼拜一换,一整套用完差不多三个月。”
  项铮又指向另一张图,“这个二十四只,看你狠不狠得下心,狠得下心就一天一换,不怎么能忍的话就两天一换,一到两个月就能用完。”
  尤涟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朵:“哥,你要不先去忙,我再看看,考虑考虑。”
  项铮嗯了声:“你慢慢看。”
  说罢,转身出门。
  项铮一离开,尤涟觉得呼吸都舒畅了。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太尴尬了!
  自己看片和被一个哥哥辈的人盯着看片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再说下去尤涟觉得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
  拿手扇了好一会的风,脸上的温度才算降了下来。
  尤涟伸手覆上鼠标,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开了大图——这么贵的东西,他总得看看细节,看看值不值。
  看着看着,就不只是脸上着火了,身体和心里也跟着着了火。
  一开始水还是喝得温的,之后一杯接一杯倒的都是冷水,可冷水下肚,也照样压不下心里的火,尤涟觉得一扇新大门在眼前打开,然后自己以坐火箭的姿势一头冲了进去。
  凌晨一点,辗转难眠的尤涟从被窝里伸手拿手机,然后——
  尤涟:哥,我想好了。
  尤涟:我要订那个二十四只的,钱我明天转你。
  发完,一桩事了。
  尤涟觉得从头到脚都轻松了,他把手机放到一边,没一会困意就涌了上来。
  当晚他做了个梦。
  梦里的自己身披战甲,手持宝剑,各个仙门斗宗的人把他团团围住,似乎要把他抓去斩首示众,然后他不屑地冷哼一声,抬手挥舞长剑,只一击,便把所有人打得落花流水。
  然后围剿他的人纷纷发出惊呼——
  “装o强者,恐怖如斯!”
  “不愧是装o门的欧皇陛下!”
  -
  第二天一早,装o门的欧皇陛下醒得比鸡还早。
  他坐在床上发了会呆,半晌后忽然用力揉了揉已经乱成鸡窝的头发,把它揉得更乱后跳下床,飞速洗脸刷牙,在亲哥起床之前出了门。
  学校是早上六点上早自习,尤涟五点半就到了学校,他在食堂买了早饭,然后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一口一口地吃。
  江苏的冬天很冷,空气是潮的,风也像是学了穿衣术,直往人骨头缝里钻。
  路上的人都走得飞快,只为早点进入温暖的教室。
  只有尤涟,顶着一头呆毛坐在寒风中。
  他身体虽冷,但心情激荡。
  他开窍晚,不久前才大致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十八岁的年纪,正是年少轻狂勇者无畏的时候,所以为了这份喜欢,他一头栽了进去,又是装o,又是装发情,还主动叫来宫鹤,强制性地把自己跟他扯上关系。
  现在更是为宫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想想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再想想那即将到手的二十四只不可说。
  尤涟颇为感动地摇头叹息。
  ——他为了这份感情,真是付出了太多太多。
  “你在这儿干嘛?”
  耳边突兀地响起一个声音,把尤涟吓得一机灵。
  他抬起头看向来人,怔了怔,问:“你又来这里干嘛?”来者正是那个让他付出太多的人,宫鹤。
  “晨跑。”宫鹤眉眼冷峻,语气淡淡。
  “哦,那你跑。”尤涟单手撑着下巴,还沉浸在自我感动中,对于宫鹤的出现反倒没多大情绪波动。
  宫鹤没走:“你呢?”
  尤涟双手环胸,笑得有些隐秘的得意:“我想点事情。”
  宫鹤默了默。
  尤涟的表情让他想到了他们小时候,小时候的尤涟如果做了什么好事、或是在学校里得到老师表扬就会这样,嘴上不说,但脸上眼里充满着小得意谁都能看得出来。
  他又做什么了这么高兴?
  眸子沉了沉,宫鹤转身踏上操场,开始晨跑。
  总归和自己没关系。
  惊喜是别人的,礼物是别人的,赞美也是给别人的,自己在尤涟那儿,总归是什么都得不到。
  然而尤涟并不知道宫鹤的想法。
  他看着冷着脸走开的宫鹤,笑容僵在了脸上,兴奋的脑子也开始一点点降温。
  宫鹤已经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