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上帝今天也依然不在他的这一边,在清醒后,“维吉利”一跃而起,然后换了一个姿势趴到了加尔文的身上。
“……#¥!”
加尔文脸色铁青,骂了一句脏话。
“维吉利”立刻给了他困惑的一瞥,眼睛瞪得圆圆的。
“不不不,不是在骂你。”
加尔文立刻安抚道。
“维吉利”蹭了蹭他的胸口,他凝视着加尔文的模样是那样的专注和纯粹,那对碧绿的瞳孔就像是快要薄荷糖浆一般几乎要带着甜味流淌下来。加尔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些脸红。
他真不习惯有任何人这样看着他——哪怕是维吉利也不行——
但是现在趴在他身上的这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确实不是维吉利。
加尔文深深地,极为痛苦地叹了一口气。
“我真不知道上帝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嘟囔着,艰难地哄着“维吉利”跳下沙发。他竭尽全力不去看“维吉利”以人类的外形做出犬类的举动,而是将注意力放在自己酸麻不堪的双腿上。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才勉强能够站在地上,而他的每一块肌肉都在对他发出抗议——然而在这个时候,“维吉利”已经能够灵活的,愉快地在客厅里跑来跑去了。
当然,“维吉利”现在的样子依然让加尔文感到无比的怪异和尴尬,他再次祈祷维吉利或者芙格能够快点回到这具身体上。随后加尔文看了看手机,发现时间已经是下午……他下意识地打开了通讯录寻找着未接来电——那儿的显示是零。从他被赶下车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艾扎克完全没有给他电话,这个认知让加尔文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看样子他亲爱的哥哥这次是真的,真的气疯了。
加尔文伸手轻柔地将企图对他撒娇的“维吉利”推开了一点,后者又舔了舔他的手。
“嘿,别这样!”
加尔文被人类舌头那种濡湿,温热的感觉给吓到了,他像是一个受惊的小姑娘一样跳起来。
“维吉利”的口水黏糊糊地粘在他的手心。
——
在客厅的旁边有一间洗手间,加尔文冲了进去,他打开水龙头冲刷着那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唾液,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他在水流中看到了自己右手的手掌中心多了一个红点。
加尔文关掉了水,将手掌凑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
那是一个直径一厘米左右的红点,就像是有人用手指沾着口红在他的手心上轻轻碰触了一下似的,没有凸起,不痛也不痒。
他用左手碰了碰了那个红点,随后便在左手的手心上也发现了一个同样的玩意儿。
加尔文重新打开了水龙头,他用洗手液搓了搓手掌,不过那两个红点依然固执地停留在他的皮肤上。
或许是虫子,也有可能是淤血。
加尔文想。
一些非常非常模糊的印记飞快地从他的大脑中略过,加尔文恍惚了一会儿,可是他很快就回过了神。
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情太放在心上,毕竟在洗手间的外面还有一位变成狗的富家公子哥儿,而他自己胃部的抽痛也正在提醒他这具身体正处于饥饿之中。
——
加尔文在维吉利的冰箱里什么都没有,他搜寻厨房的唯二战利品是一个看上去做工精致的狗食盆,那是非常漂亮的陶瓷制品,食盆的底部有一个圆滚滚的小狗爪子的印花。而他另外一个战利品则是一条看上去有些旧的狗链。
跟狗食盆那种让人愉快的风格不同,这条狗链是沉闷阴沉的黑色皮质的,五金的部分相当得粗重和结实,看上去不太像是用来拴狗,更像是用来拴什么真正的野兽。狗链有使用过的痕迹,在项圈的中间有一块非常简单的金属铭牌,那上面刻着“梅瑟”的字样。
加尔文忍不住多看了那块铭牌一眼。
“梅瑟?”
他轻声念出了那个单词。
“汪汪汪——”
紧接着,他差点就被“维吉利”直接扑倒在地上了。
“汪汪汪!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