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老贺,你这样也太狠了吧,她现在身体根本就没有恢复,你现在就让她出院,你疯了吧你?”何璟逸刚刚给陆沫夕换完药,贺臻就拿着一张出院单,甩在了他的身上。
从陆沫夕被抢救过来,也仅仅过去了五六个小时,再怎么说以她现在这样状态至少住院三天。
男人拿着手中出院单,突然有种莫名骑虎难下的感觉。
这单子要是签了的话,估计医院那边不是特别的好交代,但是又看看贺臻那张冰冷的脸,感觉要是不签的话,估计今天晚上肯是走不出医院的了。
何景逸低声再次问道,“贺臻,要不咱在商量商量,毕竟陆小姐的腿还伤着呢?”
“签!”男人哗然吼出。
贺臻双手抱胸,双眼冰冷的紧盯着床上的女人,他感觉还是自己对这个女人太好了,以至于她刚刚吃完饭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他刚刚只不过是想帮她擦去嘴角的米粒,这个女人竟然不知好歹的给了他一巴掌。
第一次,贺臻作为一个站在白城金钱与权力最顶尖的男人,就在刚刚,竟然被一个女人打了耳光?
陆沫夕,真是一个该死的女人。
何景逸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明明刚刚在手术室外面室,这个男人还那么的紧张这个女人,这才刚醒,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真的很搞不懂这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我...我刚刚不是故意打你的好不好,”陆沫夕靠坐在床上,双手紧紧的抱着怀里的被子,“我刚刚只是以为你...你要对我...”
“对你什么?”男人一脸怒气吼道,他刚刚明明是在关心她,却换来了一击重重的耳光,腿受伤了,难道眼睛也瞎了吗,看不出他根本就没有想对她做什么吗?
陆沫夕嘟着小嘴,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低声喃喃道,“我当时以为...以为你要...哎呀,对不起啦,贺臻,我错了还不行吗?”
谁让他说那句,吃饱了才有力气的,不打他打谁。
要怪就怪他自己嘴贱,反正她又不是故意的。
陆沫夕以一双可怜巴巴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站在病床边不远处的贺臻,那眼光委屈的就像是一只走丢的小喵,水汪汪的望着他。
何景逸听了半天,这才了解到贺臻为什么那么的生气。
原来...原来是陆沫夕刚刚伸手打了他...
“所以..你刚刚打了我们的贺总?”何景逸汗次颜,这才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陆沫夕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回了一句,“嗯,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谁叫他说话误导我的..”
“我误导你?”贺臻眼中冰冷一片,“陆沫夕,是你自己乱想,还怪我误导你?还是说你很想我在医院里对你做点什么?”
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子天天都在想些什么,贺臻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疯了。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女人的是死是活又和我什么关系,贺臻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努力的克制自己早已崩溃的情绪。
反而陆沫夕依然一脸不知措辞的样子。
“哈哈哈哈——”何景逸最后还是没忍住,不厚道的笑了出声,他捂着嘴笑道,“哎呀,真没想到我们的贺大少爷也有今天,哈哈!
被一个女人打耳光,这事要告诉慕子堂的话,估计那家伙能笑一年。
“很好笑是嘛?”男人声音冰冷,双眸凌厉的抬头看向一旁正在哈哈大笑的男人。
四目相对,何景逸瞬间感觉自己浑身冰冷,“嗯...咳咳..那个出院是吧。”
男人眉头轻皱,拿起一旁的出院单,随后潦草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陆小姐您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出院了,那啥我还要去查房,祝你早日康复。”
话刚一落,何景逸就抱着自己怀里的记录本快速的溜了出去。
那搞笑的动作,惹的陆沫夕也跟着忍不住低声的笑了起来,只是声音微小,但足以传进站在一旁的男人耳里。
“你也感觉很好笑是不是?”
陆沫夕缓缓抬起头,面带笑容很是认真的对上贺臻的双眼,唇瓣微微开启,“我...我只是感觉...感觉...”
“感觉什么?嗯?”男人说着一步一步的向着床边靠近。
“感觉...”陆沫夕浑身微颤,刚想下意识的往后缩,就被贺臻一把钳住在了怀里。
男人修长的双手掠过她的脸颊,突然一个翻身,狠狠的将她压在身下,“是不是感觉,在医院里我就拿你没办法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陆沫夕浑身一颤。
贺臻将环抱着陆沫夕身上的手慢慢的缩紧,其实他并没有打算对这个女人做什么,毕竟这里是医院,就像是想做点什么也不是很方便,他只是想吓吓她而已。
看着陆沫夕那张瞬间苍白的脸,贺臻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我也感觉这里不方便,所以..我先带你回家。”
“......”
如果就这样单单的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贺臻真的感觉她就是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她的笑很甜,她的哭也很可爱,他真的很想很想就这样把这个女人紧紧的抱在自己的怀里。
一辈子宠着她,爱着她。
可是每当一想到她是江北墨的未婚妻,还是江北墨相恋七年的女友,他就感觉自己怒气爆满,恨不得直接将她掐死。
不过唯一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即使她是江北墨的女人,那也只是曾经是,而现在她只属于他贺臻一个人的。
*****
晚上六点。
江北墨从一大早从医院出来后,整整一天,他就这样一直站在贺臻名下的那栋公寓楼下等着陆沫夕回来。
这个时间段的夜晚极为的寒冷,冷风呼呼的吹过,路上的行人都变的稀少了起来,即使出来的也都是裹着厚厚的棉衣。
来来回回路过的人们,都会时不时的朝着这边看上一眼,大概是在想,这么冷的天气,为什么这里会站着一个男人。
男人仅仅简单的套了一件单薄的风衣,就这样直直的站在凛冽的寒风中,不顾一切的等着他一心想要见到的女人。
他的特助付磊,也有极力的劝阻过他。
可是江北墨依然一意孤行,带着一身根本就还未痊愈的伤,一直站在那栋公寓楼下。
“江总...你都这样站了一天了,陆小姐要是回来的话,早就回来了,而你身上的伤根本就没有痊愈,你在这里站下去,陆小姐还没回来,你就已经把自己给搭进去了。”付磊很是着急,再这样下去,陆沫夕估计还没回来,他的身体就已经垮掉了。
可是他想了很多种办法,江北墨依然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
整整一天,江北墨滴水未进,还拖着一身的伤,只是每次付磊跟他说话是,他只是低声的回一句,“她会回来的。”
男人身体微微颤抖,每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默默的告诉自己一边,她会回来的。
他相信他的沫夕一定会回来的。
陆沫夕,这辈子我没有利用你,也没有伤害他,所以你回来好不好。
不管现在你和那个男人怎么样了,不管那些照片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回来,我江北墨一定一定拿自己的命去爱你。
江北墨感觉自己的心,比这外面的温度还要冷,全身从内到外冷的透彻。
他感觉自己的胸口气血上涌,伴随着寒冷的空气,随后在她的身体中肆无忌的的蔓延着,痛的让他喘不开气来。
江北墨啊江北墨,要是上一世你有这样的执念就好了。
要是上一世你对那个女人稍微的好一点,或许结局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了,不是嘛。
贺臻说的对,他最后虽然变得一无所有,失去了贺氏集团,可是那又怎么样,他拿了自己整整一生,去爱了那个女人,就算是死,他也是死而无憾了。
而他江北墨呢?
机关算尽,自以为是的以为得到了贺氏集团,就等于得到了一切,可是到头来输的一无所有的人是他,是他江北墨,而不是他贺臻。
江北墨深呼吸一口气,深红了眼眶,他努力的抬起头望着面前高高的楼层,想要控制眼睛里的泪水,不要让它低落下来,可是最后还是湿了脸颊,泪水顺眼眼角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来,
男人苦笑一声,薄唇微微轻起,“江北墨啊江北墨,你究竟算什么男人,上一世做的孽,这辈子还想还清?”
直到晚上七点,一辆黑色的迈巴赫才趁着那皎洁的月光驶了进来,带着一股冷冷的寒意。
贺臻下午四点的时就已经给陆沫夕办好了出院手续,可是最后他才想起来药没有拿,也没有给陆沫夕买拐杖,这次急急忙忙的又找了何景逸一遍,磨蹭了一会后,又带着陆沫夕去吃了晚餐,直到晚上七点多,陆沫夕才被贺臻送了回来。
“你先别动,一会我抱你上去,今晚我不回去,就这里陪你。”
“啊~”陆沫夕一脸惊恐的望着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