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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雾来还记得自己刚才发过什么誓:大气又淡然。
  常年不见的老朋友见面了加个微信很正常,就算两个人小时候有过什么亲密举动,谁还能把左右手都分不清的年纪当真。
  所以她神色如常,完全没有表现出不高兴。
  回去路上,祝凯旋迟迟没有给一句解释,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云雾来心头一股郁结之气越来越浓,眼见祝家快到了,她大气又淡然地使唤祝凯旋:“送我去酒店。”
  祝凯旋开车空隙抽空看她一眼:“又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云雾来看着窗外,“我本来就是住酒店的,总不能真的长期在你家待下去了。”
  “哦。”祝凯旋很淡定地应了,随后自觉在前方红绿灯掉头,往宴森酒店的方向开。
  云雾来看着窗外,内伤得厉害,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明明知道她介意他初吻骗人,怎么可能猜不透她现在在想什么,他就是压根不想哄她。
  渣男,趁着黑灯瞎火拉她的手还亲她,现在连给个解释哄下她都不愿意,她真是疯了才在电影院让他为所欲为。
  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个决定:今天连夜打包行李,明天就回巴黎。
  不伺候了,什么人啊。
  来到宴森酒店,祝凯旋没走下客通道,而是直接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场。
  祝凯旋目不斜视:“我去你那拿下领带。”
  他指水枪滋人过后他落在她那的领带。
  很明显,这只是一个上楼的借口。
  他还能在意区区一条领带不成,要是真的在意,上回就拿走了,何必等到现在。
  祝凯旋侧眸看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模样:“不会给我扔了吧?”
  云雾来沉默。
  她要是说扔了,他就不能用拿领带的理由上去了,但她现在很气,不想跟他说话,更不想轻易放他上楼。
  总之,心情很矛盾。
  “真扔了?”祝凯旋追问。
  他语气调侃,表情也不怀好意,云雾来怒上心头,彻底断了放他上楼的念头:“早就扔了。”
  渣男有多远滚多远,别想去她房间。
  “哦。”祝凯旋面露惋惜之意,并不争取,直接弃权,“那算了。”
  车停下以后云雾来一个人下了车,又一个人上了楼,祝凯旋坐在车里,没有丝毫挽留,等她关上门,他就把车开走了。
  引擎的嘶吼声渐渐远去,在地下车库回荡,不一会就彻底消失了。
  电梯上行过程中,云雾来给远在巴黎的小安发了条微信:「我明天回,买上午的票。」
  小安没有多问,乖巧地答应下来:「好的,雾来姐。」
  小安动作很快,云雾来到房间没一会,就收到小安的机票订购界面的截图,明天九点多的飞机。
  云雾来发了个“ok”的表情。
  已经十二点多了,时间紧迫,她放下手机,当机立断洗了澡。
  等洗了澡出来,她打算收拾一点行李,全拖到明天再整理的话,她怕赶不上飞机。
  落了不少东西在祝家,今天购物买的那些东西也都送去祝家了,不过反正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不要就不要了。
  祝凯旋的领带被保洁收拾在衣柜里了,她扯下来,胡乱团成一团塞进垃圾桶。“渣男。”
  还有这个手表,她摘下来丢到一边,刷祝凯旋的卡买的情侣表,她不戴了,不过她才不跟他假清高,她就要带走,大不了到时候二手卖掉。
  她可不是祝凯旋能白嫖的女人。
  正忙活着,门铃响了。
  这个点了,来人是谁不言而喻。
  云雾来轻手轻脚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了一眼。
  果然是祝凯旋。
  他来干什么?
  他还知道来?
  他怎么不去找他的发小?
  要不要她祝他们百年好合啊?
  “你有什么事吗?”她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不夹杂私人情绪。
  祝凯旋注视着猫眼,尽管知道他看不到她,但云雾来还是有种正在和他对视的错觉,她往旁边移了移,不再看猫眼。
  “我不信你扔了,我自己来检查。”他说。
  云雾来拒绝开门,呛道:“不信拉倒。”
  祝凯旋再扣两下门:“真不开?那我敲一晚上门了。”
  “你再敲一下我就打电话投诉了。”云雾来吃软不吃硬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她恶狠狠地威胁说,“骚扰良家妇女,你等着去派出所过夜吧。”
  房外安静两秒。
  云雾来合理怀疑祝凯旋又走了,今天的他格外没耐心,一而再再而三轻易放弃。
  他这样心思缜密的人,不会不懂她,如果表现出不懂,说明他只是不想迁就。
  她打算再看一次猫眼,好做确认。
  还没挪到猫眼口,门“嘀”地一下,应声而开。
  祝凯旋推门,门被她的身体挡住,他怕撞到她,所以没敢用力,只开了一条小缝。
  云雾来气急攻心,拉大门,质问道:“祝凯旋你哪里来的卡?”
  “问大堂要的。”祝凯旋左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夹了一张门卡,亮给她看,右手拎了个购物袋,不知道装了什么。
  云雾来怒气冲冲:“大堂凭什么给你我的门卡?”
  大堂问都没有问过当事人,就私自给外人房卡。超五星的酒店就是这么办事的?
  祝凯旋满脸无辜,先发制人:“你别投诉啊,不然惨的是你的好朋友。”
  祝凯旋跟宴随说自己要哄人。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越过程序给房卡不过是宴随一个电话的事情,她的吩咐大堂哪里敢不听,二话不说就给了祝凯旋房卡,还恭恭敬敬把她送上了电梯。
  云雾来确实不能跟酒店算账,她总不能砸宴随的场子。
  无处发泄,大晚上把她气得想尖叫,再加上生理期人本来就比平时更为敏感易怒,她眼眶都红了一圈。
  祝凯旋还是懂见好就收的,他收了顽劣的笑,抬手摸摸她的脸,语气也温柔下来:“好了,你怎么还越来越不经逗了。”
  他从小到大有一个恶趣味从来没有改变,那就是喜欢看喜欢的女孩子生气。
  云雾来打落他的手:“你别给我动手动脚。”
  放狠话效果甚微,因为她说话是哽咽的,她也不想自己这么不争气,但她实在太生气了。
  “刚才电影院那个女的,不是小时候照片上的人,她是我的邻居外加小学六年的同学。”祝凯旋说。
  云雾来冷笑,这是重点吗?
  重点是他的态度不对。
  等那阵情绪过去,她收拾好情绪,语气强硬多了:“哦,那又关我什么事?”
  门开了太久,房门口的感应装置开始发出不间断的“滴”声警报。
  “还有事没,没事我要睡了。”云雾来的手始终没离开门边,随时准备关门。
  祝凯旋说:“有。”
  云雾来不耐烦:“还有什么……”
  她话没说完,因为他扔了手中袋子,袋子应声落地的同时,他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下来。
  还有吻别。
  事发突然,云雾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的舌///尖顺利撬开她的嘴唇,她才如梦初醒,挣扎起来。
  祝凯旋的手移到她后腰,将她推向自己,她的两只手也因此牢牢挤在他们身体中间,再也无法动弹。
  她刷过牙了,口腔里是兰花和薄荷混合的牙膏香气,淡雅又清冽。
  令人着迷。
  男性力量面前,女人的反抗不过是蚍蜉撼树,他甚至没有用到半成力,她就已经无法动弹。
  有的时候,人会享受这种属于强者的绝对压制,看对手丢盔弃甲,一败涂地,除了束手就擒没有第二条出路。
  她的身体渐渐软化下来,到最后,彻底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并且,也不想再挣扎了。
  她快融化在他的怀抱和亲吻中了,先前的愤怒偃旗息鼓。
  女人是一种很好哄的生物,嘴硬心软,心上人热情到剥夺呼吸的亲吻是治愈她的不二良方。
  有巡逻查房的酒店工作人员走过,看到纠缠在一起的俩人,虽然诧异这对男女为什么不进门办事,但良好的职业修养令她们目不斜视地走过,没有出声打扰。
  云雾来印象中,祝凯旋从不会在公开场合对她做出那么亲密的举动。
  这一次也不例外,他停止吻她,并且将她完全挡在自己的身体后面,不让她暴露在别人的视线当中。
  这种被保护被尊重的感觉,令云雾来心中最后一丝芥蒂也烟消云散。
  感应装置的“嘀”声还在继续,待酒店工作人员走远了,祝凯旋松开她,伸手揩了一下她湿漉漉的唇角,微微低下头,试探性地问:“还生气吗?”
  云雾来的眼睛还是水光潋滟的,像蒙了层雾,大脑再懵,也不影响她否认自己生气的本能反应:“我本来就没生气。”
  祝凯旋笑一下,没说信也没说不信:“那我走了?”
  云雾来迟钝地点点头,而后又察觉出不对劲来:“你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