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立即挥动拂尘朝离自己最近的那只黄鼬狠狠抽去,只听一声惨叫后,那只黄鼬立即躲到一旁舔伤去了,再也不敢过来。宋衍见这拂尘虽打不死黄鼬,但一击下去皮开肉绽甚是了得,便抡圆了马尾朝周围的黄鼬挨个抽去。
可惜黄鼬数量太多,还是有几只趁乱跳到杨道长身上去咬他。杨道长一边应付老妖精,一边将身上的黄鼬打下去,一时间手忙脚乱,情势危急。
宋衍不敢朝师父身上的黄鼬挥拂尘,怕误伤了师父,心里焦急万分。实在无计可施时,他突然仰天长啸一声:“神君,救我!”
山神是他们庙里供的主神,理应保佑他们才是,而且死掉的两只黄鼠狼,也都是死在了山神手里,这事他脱不了干系。
“哇——”一声乌啼自天上响起。
院里的人和黄鼬纷纷停下来仰头上望,只见月色下一只乌鸦在空中盘旋一圈后,飞落至屋脊上,然后一双眼睛凌厉无比地扫视着下方众人和妖。
“您来了!”宋衍高兴地冲它挥了挥手,乌鸦却淡淡地白他一眼,仿佛与他根本不熟。
老太太没再纠缠杨道长,往后退了几步,看着房顶的乌鸦说道:“你不过是被几个人类建庙供奉了一下,就真当自己是这一片的山神了?现在城隍都不剩几个,哪来的山神?不过就是只成了精的老鸹,跑老身面前摆什么谱?”
乌鸦明显眯了眯眼睛,下一秒就见它翅膀一抖,十数支黑羽便朝老太太射去。
老太太连忙闪躲,动作有些狼狈。她气急败坏地骂道:“老鸹子精,你别欺人太甚!我替子孙讨回说法,合情合理,你若阻拦,必遭天谴!”
“哼!”乌鸦轻蔑地看着她,冷声说道:“臭老道,给她好好算算!”
“是!”杨道长立即应道,然后看向老太太,口吻严肃,“前几日有一只黄鼠狼来这家偷鸡,被这家女主人赶走,黄鼠狼怀恨在心,不顾女主人有孕在身硬附其身,此黄鼠狼虽被我等处决,但女主人遭此一劫肯定是保不住这一胎了!即便是一命抵一命,那女主人的无妄之灾从何补偿?”
老太太眯缝着眼睛,抿唇不语。
“我来跟你算第二笔账!”宋衍接口道,“你家那只黄皮子不肯自食其力,偷鸡不成还惹出祸端,死了也是活该,可你们竟然倒打一耙,跑去山神庙闹事!山神心慈手软只是震慑,结果有那不知好歹的黄鼠狼非要闯进院中,还妄图扑伤山神,被山神烧死也是他自寻死路!”
老太太不想就这么认栽,硬是不服道:“它们年幼无知,罪不至死!你们明明可以手下留情,却非要赶尽杀绝,心慈手软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东西,你好不要脸!”乌鸦破口大骂道,“你那点伎俩能瞒过你那群傻畜牲,还能瞒过我不成?你不过是大限将至,想趁机吃了那有修为的臭老道,好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罢了,跟我这讲什么天理公道?!”
老太太神情一僵,脸色也阵阵发青,俨然被戳破了心事。
宋衍一听这老妖精是奔着师父的肉来的,立即怒道:“好你个假仁假义的老妖精,原来是打着吃人的主意!今天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们也不会让你得逞!”
“你、你血口喷人!”老太太还在拼命抵赖,“黄家子孙们不要听信谗言,我们来是为族人报仇的!大家跟我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