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那我给你倒水去了。”
小丫鬟离开了。
青羽火急火燎吃了两口之后，动作放慢了。不行，她要优雅，不然回头被小哥哥看到了，该笑话她了。
要是四狗突然出现看到她这个样子，也会笑话她的。
想到四狗，青羽有些吃不下去了，这个四狗，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了，嘤嘤嘤…
最后，青羽含泪吃了一大碗面条，又跟小丫鬟要了水漱口，这才躺下去歇息。
肋骨的位置很痛，呼吸只能用腹部。
特别是吃饱之后，那种痛的感觉，更加明显了。
可她现在很累，所以虽然很艰难，可还是睡着了。
次日
“姑娘你醒啦，你躺着，将脑袋往床沿的位置挪一挪，我帮你把头上的药水洗洗。”
小丫鬟端过一盆温水，旁边摆着一把特别细密的梳子，看这样子，应该是专门用来对付虱子的。
青羽听话躺好：“姐姐，我这么脏，你不讨厌我么…”
“姑娘叫我含蕊就好。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若不是万不得已，我相信你也不会上街讨生活的。”
嘤嘤嘤，看看，多善良的小姐姐，果然，世上还是好心人比较多啊。
“含蕊姐姐，我之后一定会报答你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原本想拍胸脯，小手到胸前才想起自己有伤在身，便拍了拍肚子。
这模样把含蕊逗得哈哈大笑。
“刚进门就听见屋里的笑声，笑什么呢这么开心。”
少年今日穿的是浅墨色长衫，跟他的年纪略微不符。
青羽听见少年的声音，忍着痛侧身看了一眼。
“少爷，您这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她原本想叫哥哥，都快喊出口了，听见身后的含蕊喊少爷，青羽连忙改了口：“少爷…”
“怎么样，可好些了？”
少年走过来，温柔的询问道。
那张俊俏的脸出现在青羽面前，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好像有点控制不住方向了。
“我…我没事，多谢少爷救命之恩。”
诶，像他这样的，应该什么都不缺吧，我好像一无所有，什么也拿不出，要怎么办才好…
青羽不想让他把自己当作一般的乞丐，她虽然好手好脚，可是跟别的乞丐不一样。
“你叫什么名字。”少年又问。
名字？
小乞丐哪有名字啊，或许曾经也有过一个名字，可是早早就没了。
“我没有名字，他们都叫我小乞丐。”
少年低下头：“这样啊。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不如，你就叫慕予吧。”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她都准备往小花小草小石头那个方向想了。
“慕予，慕予…真好听，从今天开始我就叫慕予了，谢谢少爷。”
含蕊：“真是一个好名字，慕予姑娘。”
“那少爷叫什么名字呀。”
糟糕，说错话了，完了完了，我不会被丢出去吧。
青羽问完才想起来这是不是现代，他身份那样显贵，如何能随意问名字。
正当青羽慌乱不知当如何的时候，少年开口了：“书启亭。”
他的声音就像是开春的绵绵细雨，将冬日里的寒冷一扫而光，滋润万物，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人。
书启亭的温柔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就像是他的善良那般。
她上上上上上辈子，可能是拯救了银河系。
“对不住，是我无理了。”
“慕予姑娘不用害怕，少爷和其他人不同，他不会计较这点小事的。”含蕊宽慰道。
是啊，他一定是神仙转世，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谪仙。
书启亭笑了：“你且宽心在这里住着，等伤好了，让含蕊带着你，日后就在书府伺候吧。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她点头如捣蒜：“愿意，我愿意，多谢少爷收留，我日后一定会认真做事，不会辜负少爷的。”
书启亭离开了，屋里只剩下含蕊跟青羽一个人。
含蕊细心的帮青羽解开早就不知道打了多少死结的头发。
“姐姐，你不用这么麻烦，直接拿一把剪刀帮我把头发剪了吧。”
“那怎么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更何况你还是女子。顶多麻烦一些，今天弄不好就明天弄，总会理顺的，你别怕。”
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倔了一点。
她的头发就跟鸡窝一样，里面还密密麻麻的虱子，都那么多年没洗过头了，怎么可能理得顺。
“姐姐，若是我有父母，就不会乞讨为生了，我连自己有没有父母都记不清了，姐姐我这样说，你可明白？”
含蕊还是不肯，认准了女孩子的头发就是要留着。
青羽见说不通就不说了。
算了，让她忙碌去吧，有她头疼的时候。
这一弄就弄到了晚上。
今天一天含蕊什么都没做，净守着青羽的头发了。
“姐姐，天也不早了，你还是歇息去吧，还有时间呢，咱们慢慢来。”
含蕊起身，活动活动身子：“慕予，你早点休息，明天我再过来帮你弄。”
“姐姐慢走。”青羽笑着目送含蕊出了门。
含蕊走后不久，青羽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了，她捂着生疼的胸口，小心翼翼的在屋里翻找。
终于，青羽在抽屉里的针线篮子里，找到了一把剪刀。
青羽拿着剪子，对着头发开始疯狂剪起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鸡窝变成了狗啃头。
看着地上枯黄，一坨坨的头发，青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现在应该够短了吧，这样明天含蕊姐姐过来弄头发的时候，应该能很轻松的把头上的虱子梳干净了。
她摸了摸头上一寸多长的头发，艰难的躺到了床上。
第二天含蕊过来看到青羽的头发，差点没急哭：“慕予，你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姐姐，我还小呢，头发剪了还会长的，没事。”
“只有姑子才剃头发呢，你怎么能…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手脚太难，也不会这样了。
我这就去跟少爷请罪。”
青羽连忙劝住：“姐姐别去，哎哟，没事的，不就是头发嘛，很快就长起来了。
不用为了这点小事去找少爷，我又不是什么矜贵的人，命都不值钱，又何况头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