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药咕嘟咕嘟冒泡。
逐渐沸腾。
裴衍拿过桌上的厚手帕,握住发烫的药罐柄。
把热腾腾的汤药倒到碗里。
呼呼呼吹凉风,吨吨吨吨全部喝光。
冷不丁对上随军大夫快掉出眼眶的眼睛。
裴衍放下药碗。
没有立刻倒地,更没有气绝身亡。
朝被吓到的随军大夫报以歉意的笑:“刚才打晕你,很抱歉。”
随军大夫感觉自己在做梦。
“……你没事?”他呆呆地问。
裴衍困惑:“我应该有事?”
随军大夫怔了一瞬,疯狂摇头。
裴衍笑了一笑。
起身离去。
走到门口时突然想起什么,回身看向吓出一身冷汗的随军大夫。
蓦地勾唇:“我得到的是风寒。”
随军大夫冷汗淌得更快,小鸡啄米点头。
喝下毒药却不死。
简直是……怪物。
裴衍步履轻快地走回房间,还没走到门口,就看到战修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我在这儿。”裴衍招手。
战修循声看来。
眉眼弯弯,酒窝浅浅。
却一点都不乖!
战修怒气冲冲杀向欠揍的裴衍,连串训斥的话冲到嘴边——
“我好困,”裴衍小鸟归巢般歪进战修怀抱,“我们回去睡吧。”
战修一肚子的气……全都消了。
抱起裴衍回房。
脚步却顿住:“喝过药了?”
裴衍脸埋到战修颈窝:“喝过了。”
以毒攻毒。
虽然有点难受,可很有效。
寒风咆哮着扑向窗户。
桌上的烛火亮着柔和的光。
裴衍几乎在躺到床上的瞬间就睡了过去。
战修放轻了动作。
尽量不放出声响地脱去外衣靴子,静静地钻进被子。
睡着的裴衍没能像以往那般贴近战修。
看来是困极了。
战修火热的胸膛贴近裴衍,长臂揽住裴衍的腰,把裴衍牢牢护在自己怀里。
一夜好梦。
翌日清晨。
裴衍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勾住战修的脖子撩火。
可真撩起了火,裴衍却不干了。
“快点起床,”裴衍右脚踹向战修膝盖,一本正经地道,“赶紧出发去阳城。”
战修不情不愿地穿衣。
冷不丁开口:“我感觉你变了。”
裴衍:“……我变什么了?”
战修穿衣动作不停,语气十足的幽怨:“之前你百般生扑我,就差给我下yao,可现在我愿意了,你却不让。”
裴衍恨恨地磨了磨牙。
我怎么不让了?!
等彻底解了毒,老子敞开了榨你!
“我这,”裴衍虚弱地倒到枕头上,“我这不是得了风寒吗?等风寒好了,咱们干柴烈火,奋战到天亮。”
战修停下系腰带的动作。
将裴衍从头到脚打量了好几遍。
虽一个字都没说,却准确无误地表达出“你行吗”。
被严重小瞧的裴衍怒从心中,一个虎扑跳到战修背上。
右手恶狠狠地勒住战修脖子,咬牙切齿道:“小看谁呢?!你应该担心自己被耗尽精气死在我身上!”
战修回头吻住裴衍的唇。
与裴衍一同跌入被子。
疾风骤雨的攻势下,裴衍丢盔弃甲,败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