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明白时屹的沉默。
却不点破。
太早点破,就不好玩了。
他从椅子上站起,朝陷入困惑的时屹糯糯地笑:
“我回房去了。”
时屹愣愣看着裴衍离去,在裴衍踏上楼梯时猛地回过神。
赶忙道:“等一下。”
裴衍顿住脚步。
回过身。
眼神询问时屹还有什么事。
时屹急中生智,垂下眼眸装虚弱:“我伤口的纱布该换了。”
想让你帮我换。
裴衍听懂时屹的言外之意,心里给时屹鼓掌。
笑问:“医药箱在哪儿?”
时屹松一口气。
面上却继续装虚弱:“我房间的衣柜里,”端着碗筷去厨房,对倚着楼梯栏杆的裴衍柔声说,“你先去我房间,我很快就上去。”
裴衍目送时屹进厨房。
“喵呜。”
“喵咪。”
“喵嗷。”
裴衍转向沙发。
小团子软萌撒娇博关注。
裴衍去到沙发抱起小团子,慢慢悠悠走上楼梯去到时屹房间。
对眯着眼睛的小团子低声笑语:“让你免费看一场戏。”
小团子蹭蹭裴衍手心,仿佛听懂了裴衍的话,欢快地“喵”一声。
很期待即将到来的戏。
一进到时屹房间,便跳进被子爬向枕头。
寻个看戏的好地方。
时屹快速收拾好厨房,疾步上楼回房间。
却没有立即进去。
而是在门外停了数十秒,才推门进入。
裴衍正坐在时屹的床上,腿上放着寻到的医药箱。
医药箱已经打开。
碘伏、纱布。
已经准备就位。
时屹走到裴衍身边坐下。
脱掉身上的风衣,解开风衣里面衬衣的纽扣。
露出厚厚的纱布。
“继续脱。”裴衍一开口便是虎狼之词。
时屹本就过快的心跳猝然急刹车,下一秒如同没了理智只知拔腿狂奔的疯狗。
怦怦怦!
怦怦怦怦怦!
时屹没有动。
不敢动。
害怕自己稍一动作,就被裴衍听到自己声若惊雷的心跳。
裴衍:“……纱布要绕到你后腰,”很无奈,“你不脱衬衣,我包扎不了。”
裴衍是正经人。
怎么可能在时屹受伤时强取豪夺?
就算很想对时屹这样那样,那样这样,也要等时屹伤好后。
裴衍看着时屹羞红脸,手忙脚乱地脱衬衣。
心想时屹不对劲,不像他是正经人。
正经人裴衍开始给不正经人时屹换纱布。
换纱布途中,不可避免地摸到时屹手感极好的腰侧,触到时屹硬邦邦的腹肌,滑过时屹线条流畅的人鱼线。
正经人裴衍表示不错。
换完纱布对浑身透着粉色的时屹道:“下次换纱布叫我。”
时屹:“……”
时屹后悔了。
不该让裴衍给他换纱布。
被裴衍触到的肌肤酥酥麻麻,连带着心脏也酥酥麻麻。
使时屹根本不可能试探裴衍。
咔哒。
医药箱合上。
时屹如梦初醒。
用生平最快的速度穿上衬衣跟风衣。
若不是尚存最后一丝理智,时屹绝对拉过被子严严实实裹住自己。
阻挡裴衍过分火热的视线。
可也许……不是裴衍火热。
是他火热。
无可救药地火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