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诀的眼神又变回了呆呆傻傻的样子,忘邪皱着眉盯着他,眼底的神色变得幽冷了些。
很快二人便回到了幽王府,君诀将她安置在床上后便出去请太医了,忘邪咬了咬牙,用尽全力撑起身子,那阵法实在厉害,即便她调用山海灵诀为自己疗伤也止不住这钻心的疼痛,等她坐起身子时,额头已经布满了细汗。
“凰耀,出来。”忘邪沉着脸唤了一声。
刹那间,一个穿着黑衣的男子出现在了屋内,凰耀看着床上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王妃您没事吧?”
忘邪摇了摇头,道:“还死不了,只是身体疼得厉害,休息一会儿便可。”
忘邪抬头看向凰耀,道:“今日我瞧着君诀有些奇怪,他好像没有以前那样傻了,是不是要恢复正常了?”
凰耀闻言一怔,眼底散发出激动的光芒:“王妃说的是真的?王爷真的好了?”
“我也不知道,瞧着时好时不好,他傻了这么久不曾有太医来看过吗?太医是如何说的?”忘邪问道。
“宫里的太医都是些庸医,哪里能看出王爷的伤势,王爷是因练功走火入魔而伤了脑袋,若是要治也是不容易的,属下曾请来神医谷的人瞧过,那人只说看运气,运气好一两个月便可痊愈,运气不好只怕得等个十年八年的。”
凰耀瘪着嘴说着,若是普通伤势倒还好医,可走火入魔哪是那么好解决的,更何况他们家王爷连的功法世间只他一人懂得,旁人连听都没听说过,找不到病根又要如何根治。
忘邪闻言沉思了一会儿,道:“若是这样,那君诀应该已经有所好转了。”
今日在千金楼,君诀的状态切换得极快而且十分频繁,依照这个势头下去,不出半年就会痊愈,只是到了那个时候,这傻子还会这么听话吗?
想到这里,忘邪眯起了双眼,脸上的神色不由得阴沉了些,听说君诀没傻的时候是个极为冷漠阴狠的人,那人被忽悠着娶了她,若是日后恢复了,只怕这幽王府就没她待的地儿了,这么说好像不是件好事啊。
“凰耀,你知道怎样能让一个人变傻吗?”忘邪突然问了句。
凰耀一愣,思考了几秒说道:“好像听人说头部受到剧烈撞击会变得痴傻?”
“这样啊。”忘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若是那小子便聪明之后要赶她走,那她就一棒子把君诀敲傻,反正傻乎乎的也挺可爱的。
想到了绝佳的方法后忘邪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快君诀便领着太医回来了,仔仔细细给她把了脉开了几服药。
……
半夜,忘邪躺在床上已经入睡,忽的,身旁的君诀发出了一阵窸窣的声音,一只冰凉的手朝着忘邪的身上缓缓伸来,忘邪猛地一惊,急忙起身聚气打向了身边的人,然而君诀的速度却比她快了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了床上。
忘邪:“……”
窗外的月光撒了进来,照射在君诀的侧脸上,忘邪扭头冷冷地看着他,这小子的力道大得惊人,她原本伤就没好,现在更是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你想死吗?松手!”忘邪沉着脸说道。
君诀眨了眨眼,瞳孔中泛着银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忘邪,似乎在迟疑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为何在我床上?”
“哈?你傻了?不对……你本来就是个傻子。”忘邪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对方问道:“你恢复正常了?”
“我原来不正常吗?”
忘邪:“……”
忘邪的额头暴起青筋,手指捏得咯咯作响,沉着脸说道:“你先给老子松手!”
君诀被对方突然愤怒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才松开了禁锢,忘邪吃痛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仔细地打量起君诀,认真地问了句:“我是谁?”
“容忘邪。”君诀老实地回答道。
忘邪白了他一眼:“废话,我问的是我是你的谁!”
“你是我的娘、娘……”君诀张着口,大脑一片混乱,似乎有许多陌生的记忆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忘邪静静地看着他,突然伸手照着君诀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君诀怔了一下,不解地看着她,忘邪道:“麻烦你在娘的后面加一个子字。”
“娘子?”
“很好,我是你的娘子,所以我睡在这儿有什么问题吗?”
君诀摇头,忘邪继续说道:“既然没问题,你现在能不能躺下老老实实睡觉了?”
君诀点头,忘邪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想着终于能睡个好觉了,然而还没等她躺下,君诀又猛地拽住了她说道:“不行,我不习惯跟陌生人睡,虽然你是我的娘子,可我跟你好像不是很熟。”
君诀说得十分认真,忘邪强忍住心底的暴怒,努力扯出了一个笑容看向他:“合着我这一个多月是跟鬼睡的?”
君诀:“……”
忘邪深吸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自己有生以来还能有这么温柔好脾气的时候,真令人欣慰呢,忘邪起身将房门打开,笑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跟我同床,劳烦你自个儿找个地儿待着吧,姑奶奶我很困。”
君诀呆愣地走到了屋外,一脸迷茫地看着忘邪,而忘邪只是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然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忘邪心满意足地躺在了床上,本以为这一晚可以安稳地过去了,不曾想半刻钟后屋外响起了阵阵敲门声,忘邪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起身打开了门,瞧见君诀正一脸委屈地看向她。
“娘子!你干嘛把我关在外面,好冷啊,我要睡觉困死了!”
忘邪:“……”
见了鬼了。
第二天天亮,忘邪一脸倦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这一晚上她都没怎么睡,君诀这小子不知道发了什么疯,一晚上不消停,一下正常一下不正常的,弄得她实在忍无可忍,只好趁他傻的时候寻了根绳子将他捆了起来,顺道拿块布将他的嘴给堵上了,以至于早晨下人们来伺候洗漱的时候又看见了一片狼藉的卧房。
铃儿:“这个画面我好像在哪儿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