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枣绝望:连最老实的陆虎都会套路了,她这市场调研要怎么做?
谢尚却得了意,笑道:“怎么样?我就说桃、粉和天蓝最好看吧!”
红枣无法,只得让张乙按照赤橙黄绿青蓝紫等花色各做一个,下剩的都拿桃粉天蓝给李贵银做足一百个风车。
谢尚看红枣忙这么一大气,做一百个风车就赚一百文钱,而归自己的才只六十文,不觉感慨还是他写书赚钱——他一本就能挣一百五十文!
但凡把手里这五百本卖出去,谢尚暗想:他差不多就把两次印书的钱给回本了,往后再加印,就是挣钱了!
到时他分些钱给他小媳妇,省得她为赚一点钱就这么辛苦!
次日午晌谢尚家来的时候带了他点名要的雕梅花的秋千椅。
红枣两个庄子的庄仆都没有木头雕花手艺,所以雕花秋千椅的制作最后还是落在了显荣身上。
“红枣,”谢尚大方地告诉红枣道:“这秋千椅给你坐!”
“你记得铺上狼皮褥子,坐着可舒服了!”
刚刚谢尚已经在自己的书房实验过了,亲测有效。
红枣看谢尚拿来的秋千椅不止吊架雕花,椅子也是油漆得亮堂堂的高背雕花实木太师椅,不禁扶额,心说这实物离她的设计初衷也差太远了。
不过到底是谢尚的好意,红枣还是笑道:“如此,我便多谢大爷了!”
依言摆上狼皮褥子,红枣试坐了一回,不觉点头:雕花椅子又大又稳,狼皮褥子温暖毛绒,窝在里面看书有一种学海无涯,我有方舟的诡异满足感。
“是不是很不错?”谢尚站在秋千椅前问红枣。
椅子大,红枣小。谢尚眼见红枣坐上去后椅子还有好大一块空,便拿着书也挤了上来,笑道:“红枣,你往边上让让,我跟你一起坐!”
红枣……
两个人坐一张椅子,虽说年岁都小,但还是太暧昧了。红枣颇觉尴尬,便和谢尚道:“大爷,这椅子是单人椅,两个人坐太挤了!”
“挤吗?”谢尚一脸无邪地拉红枣:“那你再坐过来点儿,我这边宽敞!”
红枣……
“现在不挤了吧?”谢尚问道。
红枣担心谢尚再拉她,只得点头。
谢尚道:“那你坐好了!”
说着话谢尚便从椅子上跳下地去,然后一推椅子,等把椅子推摇起来后又跃回椅子,得意问道:“好玩吗?”
红枣心里土拔鼠尖叫:好幼稚啊——!
谢尚太喜欢秋千椅了。白天坐不算,晚上回到书房又坐,甚至连临睡前静坐养玉都在秋千椅上——横竖椅子够大,他盘得开腿!
做完当天的功课,谢尚睁开眼,习惯性的先看手里的一一,不想却和站在椅子扶手上的三花来了个大眼瞪小眼——三花这只神出鬼没的猫也不知来了多久!
“三花!”谢尚伸手去摸猫。三花却弓身一跃,跑了!
谢尚……
显荣在外屋听到卧房的动静赶紧走进来问道:“大爷?”
谢尚摆手道:“没事,刚三花来了!”
三花?闻言显荣如临大敌,立跑去谢尚的床铺瞧看——他可是听他爹讲过不少三花的恶劣行径。
看到显荣的表现,谢尚也禁不住紧张问道:“显荣,三花没干啥吧?”
他可不想上床摸一手的猫尿。
“大爷,粗看没啥。您等小人再细查一遍!”
虽然啥都没有发现,但显荣还是决定再细查一遍——无他,三花太狡猾了,他爹都栽过好几回跟头。
一连几日三花每晚都来,谢尚和显荣狼来了好几天,结果发现都是虚惊一场。
谢尚忍不住和老太爷抱怨三花的可恶,老太爷却呵呵笑道:“尚儿,你那书房近来可是添了什么新鲜玩意吗?”
谢尚一愣,转即想到三花来的那日可不就是他秋千椅进门的日子吗?
“太爷爷,”谢尚恍然大悟:“三花一准是看上我的秋千椅了!”
“秋千椅?”老太爷奇道。
谢尚便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老太爷点头道:“有可能,三花喜欢新鲜。它看你那秋千椅与别的不一样,十之八九是想去坐坐!”
谢尚听之有理,便道:“太爷爷,我知道怎么办了,且等我晚上试试。”
是夜,谢尚再看到三花,便招手道:“三花,来,我请你坐秋千椅!”
三花看着谢尚不动,谢尚便把椅子荡了起来,然后再诱哄道:“很好玩的。三花,你真的不来吗?”
三花瞪视良久,终于弓身跃上了椅子,谢尚见状大喜,笑道:“三花,坐好了!”
次日谢尚见到红枣忍不住嘚瑟昨晚三花主动找他玩的事,红枣听完颇觉好笑,心说老太爷这猫真正是成精了,连谢尚书房多了张椅子都知道。
想想,红枣又劝道:“大爷,你和三花玩也小心些,千万别给它抓挠了!”
不料谢尚却不以为意道:“没事。太爷爷说了三花是大猫,爪子有轻重,只要我不揪它尾巴,再喂它些小鱼干,它是不会无故挠我的!”
原来,红枣扶额:谢尚还跟老太爷嘚瑟过了!
针线房把明霞院上下人等的冬装陆陆续续都送了过来。
红枣翻了翻自己的小本本,发现是做明年春装的时候,便乘午后谢尚来家的时候问道:“大爷,开春咱们去骑马,这骑马的衣裳可有讲究?”
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既然要骑马,红枣觉得做一套漂亮的骑马装必不可少,正如前世跑步得有运动鞋,游泳得有泳衣一样!
谢尚却道:“你现穿的马面裙原就是胡人的衣裳,有四个裙门,可以骑马。”
一腔热情的红枣……
低头看一会儿自己的裙子,红枣服气:这裙子虽然褶子多,看着累赘,但确如谢尚所言,开衩够多,方便骑马。
行了,裙子就这样吧!红枣心说:但衣裳和鞋子还得再从长计议。
别的不说,做运动首先要有一双像样的运动鞋吧!
她现穿的绣花鞋和ugg肯定不行!
而最适合骑马的运动鞋,当然是马靴了。
马靴,红枣前世虽没穿过,但国庆大阅兵时见过啊——她还知道里面要衬钢板防被马踩踏呢!
“大爷,”红枣又问:“你骑马都穿什么鞋?”
“官靴!”谢尚随口道。
“就是你日常穿的黑色高底靴?”
红枣心说单看样式倒是跟马靴类似。
“是啊!”谢尚点头。
红枣:“那我也做一双穿!”
谢尚强调:“红枣,这是男鞋,男人穿的!”
红枣不以为意道:“那我做双牛皮的好了,看着一准和你现穿的不同!”
搭裙子还是皮靴好看!
谢尚摇头道:“再不同,也改不了这是男鞋!”
“男鞋就男鞋吧!”红枣跟谢尚摊手:“靴子可以把裤脚塞进去,不然裤脚散着,多难看!”
男女大防,红枣可不想因为不小心露了截小腿给人看到这样的小事而阴沟里翻船。
当然可以打绑腿,但有条件红枣还是想穿靴子——美貌!
谢尚想他媳妇的肌肤确不宜给别人看到,便点头道:“那你想做便做吧,横竖是自家的庄子,没外人!”
红枣:耶!搞定了!
搞定靴子,红枣又琢磨运动服。
骑马是室外高速运动,依红枣的想头应该整套挡风的冲锋衣。不过这世没有前世那种既挡风又透气还保暖的高科技面料,红枣便只能退而求其次考虑全天然挡风面料裘皮。
只裘皮太贵,单做一件运动衣太过奢侈——根本原因还是红枣手里没有太多的裘皮。
红枣思索半天决定做两个袖套,这样骑马时套上,便能似前世挡风衣的收紧袖口一样能防袖口灌风。
只做两个袖套,红枣觉得意犹未尽,然后便想着外衣不行内衣补,给自己做两件运动内衣——心念转过,红枣激动得一拍大腿,心说她早该这么干了。
这世的内衣斜襟系带穿起来繁琐,远不及前世的套头内衣穿起来爽快。
若担心领口不对,被人看出,红枣暗想:她很可以前世内衣的圆领改成这世的斜领,如此便天衣无缝了——简直棒棒的!
想到就干,红枣叫彩画拿原版大纸,她要打板做样衣!
谢尚见状立便问道:“红枣,你要做衣裳吗?”
谢尚天天都来,红枣知道自己的动作瞒不过谢尚遂点头承认道:“是啊,做两件小衣。”
谢尚:“那你也替我做两件吧!”
红枣看着谢尚不说话,谢尚委屈道:“你今年都还没给我做过衣裳呢!”
红枣卒。
因为谢尚的一句话,红枣给自己做衣服的大计烟消云散。
红枣找显荣要了谢尚的内衣来做样子,给谢尚打样衣。
红枣理解谢尚想穿她做的衣裳的偏执,但却不敢苟同——明明灵雨的针线比她强多了。
谢尚蛮好等她衣裳做好后让灵雨照样做两件穿,偏他不肯,如此便就只能反过来,她给谢尚做,然后再让灵雨给她做了。
十月二十四,谢家送谢子安进京的大船回来了。
同船一起回来的除了家信还有一船的北方特产年货——这原就是谢子安往年跑生意的货船。
红枣对于她公爹出门做官还不忘给家里铺子赚钱颇为服气,而待听谢尚念了家信后更是献上了自己的膝盖——谢子安在让谢福以六百文一本的价钱卖掉谢尚的两百本书后为了继续赚钱直接在京师雕版印书。
这行为在前世就是明晃晃地盗版啊,但这世,谢尚这个苦主则抱着他爹捎来的八十吊书钱笑得合不拢嘴,没一点怨怼。
红枣看得眼热,心说这卖书真是赚钱啊,她得赶紧把《雉水谢氏中馈录》整出来,卖钱!
云氏对于儿子的书能够卖钱也是喜出望外,捏着手帕子擦眼道:“尚儿真是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