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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病人聚集的越来越多了,喜弟直接让长工去把三个大夫都叫来。
  不过今日喜弟写的方子已经派上用场了,这变了天气大多都是普通的伤风寒,用的房子也是差不多的。
  这边已经忙活了好一阵了,账房先生才领着春叶过来,也不知道她们回去是怎么说的,反正瞧着春叶是老实了,跟在账房先生后面,连头都不敢抬。
  “东家先歇息,我来吧。”账房先生先接过账本,喜弟也没推辞直接递了过去。
  也许是药起了效果了,账房先生的脸上已经开始结痂了,瞧着也没那么渗人。
  “今日人多,大家伙都加把劲,等过了这段时间咱们再好好犒劳犒劳各位。”喜弟拍了一下手,给下头的人打气。
  温家本来就不是小气的人,如今这铺子生意红火,想也不会亏待了他们,一个个做的也起劲了。
  正好喜弟这会儿还没有吃饭,趁着这个空挡,正好回去歇息歇息。
  “东家。”经过春叶跟前的时候,春叶赶紧打了声招呼,可喜弟这次却就跟没听见似得,径直走了出去。
  春叶第一次被这么无视,一时间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赶紧去忙去。”突然间,账房先生把一块抹布仍在春叶的身上。
  春叶嘴动了动了,在账房先生的注视下,只能咬着唇,赶紧去擦桌子。
  喜弟那边忙活起来,招弟这边也跟着热闹了,生了病的孩子都娇气,他们闹腾的厉害,这个时候有什么要求做父母的都会尽量满足。
  也都来招弟这里转转,看看有什么新的玩意。
  正好这些日子攒了不少,再加上二翠做的,架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而积木这东西,莲莲得了空也做了不少,正好都派上用场了。
  莲莲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铺子这么红火,高兴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都把晌午做饭的时辰都忙过了,不过喜弟那早有安排,早就让人给厨屋婆子送信了,正好今日她过来了,就把莲莲跟二翠给腾了出来。
  “言许!”莲莲去了一趟看人家那饭都快做熟了,干脆再回来帮着招弟做点玩意,只是没想到远远的就看到温言许在门口往里张望。
  听见莲莲的声音,温言许明显一慌赶紧往远走。
  却被莲莲一把给拽住了,“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这么说着,在碰到温言许光秃秃的手臂,忍不住眼睛一红。
  再加上,温言许一回头,满脸胡子格外的沧桑。
  “她,她对你好不好?”莲莲忍不住伸手想碰触温言许的脸。
  温言许虽然没说话,可莲莲总想着应该是过的不好,一个没有手的人无论做什么都得让人照顾着,他们是少年夫妻,那庶女怎么可能是受的住这些。
  越这么认为越想着温言许平日里也不知道受的什么罪,就越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安在的温言许的手上。
  “你不用难受,从今天起你跟着娘过了,娘一定把你照顾的好好的。”莲莲一夹温言许的胳膊,就要往里拽。
  温言许也没反抗,很顺从的跟了过去,只是进了门却低低的说了句,“我家娘子有了身孕,我今日过来给她买,买发饰。”
  说不上为什么,莲莲的眼泪突然流个不停,莲莲放开温言许赶紧用袖子擦,可这眼泪好像是越擦越多。
  最后莲莲干脆放弃了,就那么由着眼泪往下落。
  “这是好事,这是好事,俺,俺这是要做阿奶的人了。”接着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对小玩意塞在温言许的怀里,“这算是,俺,俺给孩子的心意。”
  对于温言许这个人,招弟自然是恨的牙痒痒,她手底下的东西肯定是不愿意给温言许的,可看到莲莲的这样,突然又不忍心了。
  这一对东西温言许是收了,且用胳膊慢慢的塞进怀里。
  相对于莲莲的激动,温言许这边却没有一点多余的表情,“还有发饰。”
  “对对对,瞧娘怎么忘了?”莲莲赶紧点头,赶紧去扒拉架子上的东西。“俺给你寻个好的,寻个最好的。”
  “看到你们两口子感情这么好,俺也放心了,放心了。”莲莲不停的念叨,可说着说着自己也都是不知道想表达什么。
  什么叫放心了,从温言许进来人家就没说过那庶女半个不字,一切不过是自己想的多罢了。
  莲莲被眼泪迷了眼睛,也看不清楚到底拿的什么发饰,只管抓了一个又塞在温言许的怀里。
  原本以为温言许拿了东西该离开了,可看温言许站着不动,莲莲猛的一拍额头,“这马上该吃午饭了,今个做大肉包子,娘一会儿去给你拿俩。”
  莲莲在这说的激动,可温言许却依旧没有多余的表情,只用胳膊拍了拍身上腰间的荷包,“铜板。”
  所有的热情,突然变的无处安置。
  “这,这跟娘这么见外做什么,这铜板该娘拿,该娘拿。”莲莲说着便拍身上,可摸索了好一阵才发现她身上根本没有带铜板。
  “娘拿,娘拿。”嘴里却一直不松口,摸了摸头上正好有个铜簪子,直接取下来放在招弟跟前。
  原本束起来的头发,掉了一缕下来,正好盖在脸上,莲莲随手一掀根本不想什么好看不好看的。
  看银钱的事有了着落了,温言许这边连个来回话也没说,直接扭头就走。
  莲莲呆呆的站在铺子里头,在看不到温言许的背影之后突然追了出去,“言许,有空常来,娘给你做好吃的。”
  站着铺子门口,不停的挥手原本以为温言许会回头看她一眼,可没想温言许连停都没停。
  这一幕正好被出来倒水的春叶看见了,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莲莲,忍不住对前头的男人好奇。
  春叶把盆放在门口,自己跑了出去,到了温言许前头的时候,佯装崴脚赶紧蹲下了。
  这个时候,风吹起温言许的衣角正好衬着温言许特有的书生气质,原本上天给了他一副好看的皮囊,如今又带着几分沧桑,添了更多的柔情。
  只这一眼,那是相当的惊艳。
  春叶看呆了去,要是被风吹的打了喷嚏,还不知道什么能缓过神来。
  回去的时候,春叶脸红扑扑的,少女的心思好像突然间发了芽。
  而喜弟这边,正在里屋与账房先生说话。
  这才刚开始生病的人就这么多了,往后肯定还得有,库里头的柴胡已经不多了,账房先生觉得这个时候该收的柴胡带回来了。
  喜弟摇了摇头,“先暂且等等,先送来五六十斤够着近日用的便是。”
  喜弟看事准,虽然账房先生的心里是觉得现在正是用的时候,可喜弟这么打算定是有大图谋,先把事情喜弟交代的安排好便是。
  “对了,运的时候只回来一个人,隐蔽着些莫让人发觉了。”喜弟又嘱咐了句。
  这让账房先生又糊涂了,哪有给自己家送药还鬼鬼祟祟的。
  不过还是那句话,喜弟怎么吩咐的,他便怎么办。
  这两日招弟心里还是有气,除了吃饭都不来这边坐坐,就是吃饭的时候也不与喜弟说话,看着莲莲跟二翠都着急。
  倒是温言许这边,每日都过来买点东西来,可每次都是莲莲付钱。
  当初温母给她的几个簪子都快用完了,原本招弟是不打算收莲莲的东西,都单独放出来等留着寻合适的机会再还给莲莲。
  这温言许一直过来,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
  “有些事情你心里应该清楚的,温言许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善茬,你这么做又是何苦呢?”招弟得了空把莲莲拉在跟前,忍不住劝了一句。
  第一百一十五章 表白
  莲莲低着头露了一个苦涩的笑容,“当娘的怎么能嫌弃自己的孩子。”
  “可那也不是你自己的生的!”招弟陡然抬高了声音。
  可看莲莲因为被自己一训斥眼睛都红了,招弟的心一下子就软了,拍了拍莲莲的后背,“罢了罢了,你心里有数便好。”
  至于莲莲的簪子,招弟只能先放着不还就想着等莲莲手跟前没东西给了估计就不能再帮温言许付钱了。
  “招弟姑娘!”招弟这边心里正烦着,那个叫李木子的男人又来了,后面还背了一个袋子,“这几天我出了趟门,从外头得了点好料子给你送来。”
  说着把袋子解开,露出了里面的布匹。
  招弟探头看了一眼,这布匹瞧着光鲜亮丽,轻轻一动好像还反光,用手轻轻碰碰还柔软的很,一看就是贵人用的好料子,不过可惜了都是红色的,用处倒没有多大,招弟在心里自己衡量。
  “这东西你想要多少铜板,我不识你是什么料子只能你给个价格我听听,合适我就留下不合适你只能看看下家了。”招弟说的实在,左右她也不怕这李木子哄骗自己,反正超过自己心里的数,就是金子她用着不合算也不能留。
  听招弟这么说,李木子呆愣了片刻,“我,我不是卖布的。”
  招弟不解的看着李木子,就这一眼倒让李木子有一种莫名的挫败感。“我是瞧着料子好,特意送给姑娘的。”
  一听这话招弟突然沉下脸来,“我以为公子是正派的,没没想竟然如此孟浪!”
  无缘无故的挨了骂李木子的脸上也有点挂不住,“人都说滴水之恩该涌泉相报,姑娘的那还一碗茶水于姑娘而言可能没什么,可却是我久旱的干枯,救命的泉水我这么报恩着实想不出究竟哪里做错了?”
  招弟用力的扯了一下那是布料,“行了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你也甭装无辜了,瞧瞧这都什么颜色。”
  看李木子还不明白,招弟直接把话挑明了说。
  “这是红色啊。”李木子也伸手扯了一下,总想着这颜色能有什么事,正好抬头看见二翠在绣一个红色的鸳鸯,猛然间反应过来红色乃是喜事的颜色。
  李木子往后退了一步,对着招弟深深的鞠了个躬,“让姑娘误会都是在下的错,虽然在下报恩心切但也只是给东家跑腿的,手里的银钱有限。”
  接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不满姑娘说着料子是众多颜色里面最实惠的,在下,在下当时也没想那么多。”
  这下变成招弟闹个脸红了,想想也是她刚才都嫌这个颜色用处不大,那别的铺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偏偏李木子说完还又一直盯着招弟,好像是要招弟给个说法一样。
  招弟恼的跺脚,“你赶紧出去吧,我还要忙着。”
  李木子点头表示理解,不过却也不忘指了指地上的布匹,“那这个?”
  “既然你有这个心那就留下吧。”招弟要是再别别扭扭的,岂不是让人觉得自己心里还有别的想法。
  看招弟收下东西李木子也不都留,跟招弟拱了拱手便准备出去,不过脸上却闪过一丝得逞的笑容。
  “哎回来!”招弟突然想起了什么,把人叫住了。
  这下不仅是李木子就连二翠跟莲莲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招弟,招弟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我有话要问你!”招弟指了指里头,带头往院子进去。
  李木子自然是要跟着的,不过进去的时候还不忘对莲莲跟二翠抱了抱拳头。
  把人领到堂屋招弟先给人倒上茶水,“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我就是,就是问问你们东家的产业应该也不小吧。”
  一问这事招弟感觉自己就跟打听人家的私事一样,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是不小。”李木子点了点头,再次不解的看向招弟。
  屋子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招弟都觉得突然间这屋子都变小了,小的都能听见李木子呼吸的声音。
  招弟的心里开始觉得后悔自己草率,这要是遇见个别有用心人这下岂不是给了人机会了。
  招弟不安的看着外头,“那,那你们东家那有没有特别宽待的人?”
  “我是说,比如有些大概有本事的人,若是犯了错你们东家会不会给他格外开恩?”怕李木子听不明白,后面有解释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