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就算一辈子也不能成真,招弟也舍不得哪怕是他装出来的,片刻的温柔。
“你真傻!”除此之外,喜弟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暗暗的给宋嫣然使了个眼色。
哗啦!
姊妹俩坐着的时候,不想宋嫣然直接拎起旁边的壶将那熬药的火给浇灭了。
“你做什么?”婢女一下子就跟被踩了尾巴一把,与宋嫣然叫嚣起来。
啪!
宋嫣然二话不说,直接照着婢女的脸打了上去。
“我今个替你家夫人好好教训你!”
“你,你!”婢女虽说脾气大,可到底也不敢对宋嫣然动手,只愤恨的看了招弟一眼,端着药跑到院子里重新去煎了。
宋嫣然打完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喜弟跟前,“是我冲动了,求东家责罚。”
“你,唉!”招弟抬手指了指宋嫣然可又放下了,“姐,就这般算了吧。”
喜弟指了指外头,“去盯她一会儿!”
至于下跪,也不过是走走行事罢了,若真问起来也有的回话。
自然让宋嫣然出去也是害怕那个婢女再一生气,对着药动什么手脚。
“你知道吗,我后悔了!”本来有许多的话问招弟的,此刻却也只能化为悠悠的叹息。
招弟只能低着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夫人可在屋里?”两人沉默的时候,听着外头有人喊了句。
“见过三姨娘。”原本在熬药的婢女,这会儿倒是激灵了,立马站起来见礼。
“原是三妹妹,进来吧!”招弟从窗户上瞧了一眼,看清来人便应了一声。
咳咳!
三姨娘一进来也先咳嗽了几声,“这屋里是做什么了,怎这么大烟味?”
招弟也不好说是在屋里熬药了,总多少要点脸面,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窝囊的被个小人欺负了,“今个你怎么得空过来?”
看招弟岔开话题,三姨娘赶紧见礼,“听说夫人病了,我得了空便过来瞧瞧。”让后让人将食盒端上来,“听说夫人咳嗽,吃这雪梨最合适了。”
“确实是好梨。”招弟瞧了一眼,光看色泽也是不错的。
三姨娘不比二姨娘能从容应对,只解释了句,“都是大夫人赏的,也还盼着夫人莫要嫌弃。”
招弟原本就有些勉强的笑容,却连挂都挂不住了,大夫人连妾都赏了,她这个夫人却没人管。
三姨娘低头左右瞧了几眼,最终落在了喜弟的脸上,“这便是长姐吧,瞧着夫人与您真像。”
喜弟只冲着三姨娘笑了笑并未答话。
这般,明明屋里有好几个人,却偏偏却是异常的安静。
“看,看夫人无大碍我便出去了。”三姨娘利索的起身,“对了外头一筐银石炭,是去年冬日剩下的,听闻夫人这里需要,妾,妾便给夫人送来了。”
“如此,倒谢谢你有心了。”招弟将梨放下,如今她这个夫人还要靠妾的接济,也真是可笑。
待人走后,喜弟拍了拍招弟的肩膀,“这日子,你真要这般过下去吗?”
看招弟不做声,喜弟指了指外头,“你瞧着,嫣然打了她便打了,谁还会为一个下人出头,有些不该受的罪,其实完全可以不受。”
就算得上头有不痛快的,这总不好拿这个当借口。
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真的找招弟的麻烦,她就是不认又如何,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正头娘子,就是大夫人也不能将她随意的打发了。
就是当是为自己在这一场卑微的爱里,留上一丝尊严了。
招弟只是摇了摇头,回给喜弟的却也只是沉默。
看招弟这般样子喜弟也不再念下去,省的招弟心烦,只是站起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倒也没有漏风的地方,“等回去了我让人给你送几床厚实的被子来。”
既然屋子里没事,突然冻着了那肯定是被子薄了。
想到这,喜弟的头又一阵阵的疼。
着实想不明白,为了所谓的爱情,而且还是单方面的爱情,牺牲到如此地步,真的值得吗?
“不用的。”一听这话招弟便明白了喜弟的意思,立马摆手,与此同时脸刷的一下红了。
喜弟狐疑的看着招弟,明明她挂念的是招弟的病,又不是什么私密的事。
想到这喜弟的脸沉了下来,难道招弟伤风寒也是与余生有关?
怪不得下头的人敢这般对待招弟,怕是又是那个什么大夫人的意思吧。
想想也是,作为母亲看到儿子为了一个女人,作出一些个没有规矩的事来,总会不喜的。
“执迷不悟!”喜弟有些恼怒。
“姐,我瞧着时辰差不多了,该给婆母问安去了。”招弟讨好的看着喜弟,只是一起身的时候,头有些发晕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既都知你身子不舒服,那便在这歇着吧!”喜弟声音抬高,这般也都是还是强压着怒火,不然今日总得让闹闹这余府。
“姐,这,这不合礼数!”婆母寿辰她在府里,若是不过去行礼,怎么也说不过去。
“礼数?你不去见礼便不合礼数了?那你这个当家夫人住在这犄角旮旯里便合礼数?还是诺多个余家只派一个不听话的婢女伺候你合礼数?”
喜弟本还想再说下去,可看招弟此刻双眼已经通红,也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你为了一个不爱你的男人糟蹋自己,姐真的心疼。”
招弟突然抱住了喜弟,“姐,你说的我都懂,可是我控制受不住我自己,真的控制不住。”
招弟这么一哭,喜弟更是心如刀绞一般,含着眼泪轻轻的拍了拍招弟的后背,“那便跟姐回去,戒了这罂粟的毒。”
“再给我些时间,再给我些时间好不好姐?”诚如招弟自己说的,她是真的控制不住。
“我该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因为招弟哭了这一阵子,等着喜弟她们去见大夫人的时候,女眷这边都已经开了席面了。
流水的席,虽说都在坐在一起,可却将身份地位落开了。
喜弟扫了一眼,看来这余家还是懂规矩的,至少两位妾氏并没有上这正席。
“娘!”招弟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大夫人两步的距离停下,怯生生的喊了句。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反抗
“是招弟过来了?”大夫人抬头,仿佛是刚瞧见一般。
这正席也就这么大,几个人过来能瞧不见吗,只不过都是看大夫人的脸色行事。
如今大夫人喊了招弟了,旁边的几位夫人便站了起来,“这便是少夫人吧,成亲的时候远远的瞧见,也不真切。”
话说间给招弟腾了个位置出来,跟前的婢女赶紧搬了椅子。
也真是可笑,婆母生辰还需要外人来腾地方。
“我身子不好不常出来,有什么做的不合礼数的,还请诸位担待。”招弟也不知道这些人该如何称呼,只能做了个万福,辈分不辈分的也就不论了。
“夫人客气了!”回了句话,场面才算是热络了。
招弟拉着喜弟坐下,“还未与婆母禀报,这便是家中长姐,夫家姓温。”
大夫人斜着眼撇了一下喜弟,“温将军英雄天下谁人不知,有这般亲戚也是我们余家的荣幸。”
大夫人这般说旁边的人该是应承的,可偏偏总觉得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一时竟然不知该如何答话。
突然安静的场面,只能让招弟难看。
喜弟扫了一眼大夫人,却并不打算答话,只是结果婢女的杯子悠闲的品着茶。
席上的人都觉得喜弟这般是没有礼数,无论如何大夫人也是长辈,就算有说的不好听的,也该她多担待些。’
“是荣幸!”招弟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无论大夫人对她如何也是该她受的,可是大夫人这般阴阳怪气的讽刺喜弟,总是觉得心里闷的很。
大夫人冷哼一声,双手一抬,“好了,大家便尝尝我家厨子的手艺,可还合诸位的胃口?”
“大夫人说这话可就不实在了,谁不知道这天下最好的吃食,除了皇宫内院便是余家了,怎还能不合我等口味?”
来的夫人都是什么品级喜弟不知道,不过如此巴结却也是让人倒足了胃口。
“都是旁人传的罢了,我余家哪有那般家业?”大夫人总是要谦虚一下,毕竟也不能与皇室相提并论。
“不过提起这家业,虽说余家先祖没打下太大的根基,落在余生手里倒也能称之为富裕。”
大夫人这么一说,四周的夫人都跟着哄笑起来。
若余家尚且只能称之为富裕,他们不得算是穷苦人家了。
“不过,家里多少也有点东西了,到了我这这个年岁也不想着吃和穿了,凑合着能过便足够了。”大夫人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现在啊就瞧着人家那些个儿孙满堂的人眼馋,我也不求的多,先给我一个大孙子抱抱也就足够了!”
“前些日子不听说余少夫人已经有了身孕了?”有个不知事的夫人抢着说了句。
结果被旁边的夫人给怵了一下。
迷茫的看着大夫人沉着的脸,双手一摊还并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何事了。
提起这个事,大夫人狠狠的剜了一眼招弟,“不提也罢!”手一抬,硬生生的将这个话给压了下去。
“不过嫡出无后这么等着也不是办法,昨个老爷给我托梦让我为了余家后代着想,纳个平妻为余家开枝散叶,今个趁着人多热闹,在这里也请得大家给帮忙留个意。”大夫人说完才又看了招弟一眼,“你说呢?”
“这,这事媳妇哪有什么主意,凡是婆母说了便是。”招弟的心有些苦,可到底从一开始就知道,余生并不是自己的。
平妻便平妻,左右她来了也并不影响自己陪着余生,这般便足够了。
大夫人冷哼了一声,晾到招弟也不敢说个不字了。
席上倒是其乐融融,喜弟却是一口饭菜都难以下咽。
“大夫人,姑娘给您送贺礼来!”这会儿一个婆子捧了一个盘子走了过来,瞧着上头盖着红布倒是有些个神秘。
一看见东西大夫人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自个身子重要,还总想着这些琐事做什么?”
昨日夜里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猫,惊吓到了余汝。
这一胎余汝来的可真不容易,自是要万分小心,今日便是连大夫人的寿辰都没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