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干瘦老头就是吴朗兴的表叔吴志,吴朗兴吼了他一声。他才慢吞吞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接着吴朗兴走上前去跟他争吵,从吴朗兴的骂声里,我才知道躺在吴志床上的,是吴家一个亲戚的娘家人。
所以吴朗兴是认识这个女人的,所以他才这么气愤。即使吴志跟这个女人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连亲戚的娘家人都能下手,这样的人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吴朗兴跟吴志的争吵声很大,可是躺在床上的女人却一点都没有受到影响,眼神迷离,神志不清,看样子是被人下了很大分量的迷魂香。
在民间一些邪教里面,确实有一些迷魂香,这种迷魂香施过法术,放在细小的竹筒里让人的脸上吹去,闻到的人意志就会变得昏昏沉沉,任由施术者为所欲为。只是这样的迷魂香很伤人的神经,一旦药量过重,中了迷魂香的人清醒过来有可能会变成一个傻子。
在走近一些,闻到了屋子里淡淡的香味时,我顿时一惊,脱口而出道:“这是犁头巫家的迷魂香,你是犁头巫家的人?”
难怪吴强说这个吴志救人不行,害人的巫术却很厉害,原来他是犁头巫家的人。
这个时候,吴朗兴也记起了水族馆下的骨灰坛,朝着吴志质问道:“表叔,水族馆下的那个骨灰坛是不是你放的?”
吴志居然得意的笑着跟吴朗兴说:“看来侄媳妇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变成鬼了。”
原来,吴志打的主意是将骨灰坛埋进水族馆的底下,那个方位对应的刚好是吴朗兴的媳妇,一旦冤魂缠身,就会伤害到了吴朗兴媳妇肚子里的孩子,他的目的是让吴家绝后。
吴朗兴听了这话,气的脸色通红,朝吴志骂道:“跟你有仇的是我,我妹子和媳妇都跟这件事无关,你是个男人就冲我来,为什么要对付他们。”
“冲你来,那就冲你来。”就在这时,吴志的语气忽然变得阴狠,连望着吴朗兴的眼神都变得十分狠辣。
看到吴志这个眼神时,我心里忽然闪过不好的预感,感觉到了危险,连忙一把将吴朗兴给推开。就在我推开吴朗兴的瞬间,吴志作法的手指对准了我,接着一道红影子一闪,我胸口一痛,人像断线的风筝似的往后倒退,撞到了墙壁上。
在我的胸口上插着一张红纸画成的符,这是犁头巫家拿手的犁头符,是一种伤人魂魄的邪术。要在平时,我是可以防住这道犁头符的,可是刚才我的手臂受了重伤,就算我看到了纸犁头符朝我冲来,我也没有办法掐指决念咒语。
“受我一道犁头符却还没有晕倒过去,你是阴阳行当里的人?”吴志诧异的望了我一眼。吴朗兴朝他冲过去,愤怒的扬起了拳头,可是拳头还没砸下,吴朗兴全身就不能动了。
我清楚的看到就在吴朗兴对吴志动手的时候,吴志飞快的拿起旁边桌子上的一个草人,用针扎住了草人的四肢,这个时候吴朗兴的身体便不能动了。
草人的胸口写着字,我看得清清楚楚,上面写着吴朗兴,他的桌上还有一张纸,纸上面写着八字,旁边还有一缕小头发。
刚刚的情况千钧一发,吴志不可能这么快拿来红纸写下吴朗兴的八字,所以这些东西都是吴志提前准备好的,这种诅咒术时间越长,效果就越好,厉害的可以将人咒的家破人亡。只是刚才情况危急,吴志被迫提前催动了巫术而已。
“他这人怎么这么歹毒,连自己的侄子也下得去手。”看到这里,我也总算明白了,就算吴朗兴不会找上门,吴志也不会放过他。他们两人明明是亲属关系,吴志竟然也能下狠手。
吴志冷哼道:“侄子又怎么样,他害得我在乡亲面前出尽洋相,被人当做骗子神棍,人人喊打。就算你们今天不来,我迟早也会对付他”
吴志又对我冷笑道:“别挣扎了,中了我的犁头符,你不可能还能动。告诉我你们把那骨灰坛在哪里,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奇怪的是,吴志竟然朝我问起了骨灰坛。
我冷笑着应道:“骨灰坛的女鬼早已被我们放走了,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找上门,你杀了我们,你也会死在女鬼的手里。”
听了我的话以后,吴志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小阴阳你在跟我说笑话吗?看来你是不知道那女鬼的来历,连这样的笑话也敢说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我冷冷望着吴志,同时在解开他给我下的犁头符,可是这犁头符实在是狠毒,我现在的骨头就像碎了一样,完全不受我的控制,根本就无法提起一点法力。
“当然好笑,小阴阳你知道那女鬼的来历吗?”吴志冷哼一声,说:“半月前是百年一遇的极阴之日,那女鬼就死在极阴日,而且还是极阴时。我把她镇压,就是怕她回煞的时候变成穷凶极恶的极阴厉鬼。”
吴志将女鬼封在了酒坛了以后,就想着废物利用,将女鬼埋在吴朗兴的水族馆底下,坏吴朗兴一家的风水。极阴日极阴时死去的厉鬼很难对付,要不是发现及时,活人住的阳宅迟早都会变成死人的阴宅。
极阴厉鬼穷凶极恶,只要是闻到阳气就会发疯,所以吴志根本不相信我已经放走了秦雅。因为他笃定只要一掀开符咒,以秦雅的凶性会把在场的活人给杀死。
可事实上,秦雅脱身之后就离开了。
这时,吴志摆了摆手说:“罢了罢了,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我也会找到那个她。”
吴志的话说完,挂在墙壁上的钟就哐当哐当的响了,刚好是凌晨12点。吴志回头看了看钟,回过头来朝我们笑道:“凌晨十二点,是个好时辰,是时候送你们上路了。”
吴志从他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包药粉,写了一张符咒,用符咒卷起药粉,慢悠悠的走到了我面前,笑道:“小阴阳,你不用害怕,这迷魂香不会要了你的命,只是一旦闻过量会变成傻子而已。”
我愤怒的望着吴志,可是手脚却不听使唤,心里不禁感到一片灰暗,难道我就要死了吗?
忽然,浓烈的阴风吹开了吴志的窗户,一道浑身散发着浓烈怨气的身影出现在了吴志身后。
“吴志”秦雅那充满恨意的声音响了起来,吴志瞪大了眼睛,回过头看到秦雅时,满脸惊恐地道:“不可能你真的回煞了,不可能的,那道符咒普通人不可能掀开的。”
吴志忽然尖叫了一声,倒在了地上,秦雅也不见了。当吴志站起来时,他的脸色变得十分怪异,笑得十分诡异。
我楞道:“秦雅,你上了吴志的身?”
秦雅没有回答我,而是转身慢慢地走向了吴志刚才拿药粉的柜子,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大药包,面无表情的打开,接着一仰头将所有药粉往嘴巴里倒去,一滴不剩的嚼完,才离开了吴志的身体。
“谢谢恩人助秦雅报此大仇,恩人的恩德,秦雅下辈子再来报答。”秦雅的鬼魂离开了屋子,留下了一道轻飘飘的声音。
秦雅离开之后,吴朗兴恢复了正常,而吴志则是口吐白沫,在地上不停的抽搐着,额头上冒出了一条条狰狞的青筋。
我趁这个机会,开始集中精神解咒,过了半个小时,才把这个狠毒的犁头符给解开。
这个时候,吴朗兴将床上的女人给救了下来,等女人清醒之后,吴朗兴给吴家的亲戚打了电话。吴家的亲戚们涌进了吴志的家里面,将吴志痛打了一顿。
然而,吴志已经成了傻子。害人终害己,他滥用迷魂香满足私欲,不知道害了多少人。而如今,他自己也栽在了迷魂香的手里。
到了半夜,吴朗兴载着我回到了他城里的家,第二天我跟吴朗兴去了水族馆替他解了白虎煞,之后我打算回宾馆,可吴朗兴热情的把我留了下来,在城里逛了一圈,到了晚上,吴朗兴请我吃了一顿饭,在吴家兄弟热情的招待下,我也喝了不少的酒。
一顿饭下来,我已经醉的晕头转向,吴强这才将我送回到了宾馆休息。
说真的,我真的越加感到自己无论走到哪,都会有这些诡异邪门的事发生,这一路走长,鬼事邪事就从未断过,就连住个宾馆都不能消停。或许我注定了天生就是一个做阴阳先生的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