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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知傅沥行微微一笑,那一笑包含了很多情绪:“他会愿意的。”
  他在关于破案方面,有执念。
  傅沥行很清楚。
  这下局长就摸不透傅沥行为什么突然问起周远征的事情,便开口,主动问:“傅先生是需要我们做什么吗?”
  “在他答应任职之后,你们以公家的名义给他安排一套房子,房子不需要太大,但地段要选好的,离市局近的,账单到时候寄到公司来。”
  傅沥行简单利落的吩咐了一句。
  局长有些吃惊。
  这周远征到底是什么身份,傅沥行居然会主动出面,给他安排这些事情。
  但他不敢多问。
  “好,我会立刻叫人去安排。”
  傅沥行起身,局长也立马跟着站起来。
  傅沥行手指下意识的去摸腕表,抬眸看着局长,淡淡的道:“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
  局长连连答应:“是,是。”
  市局内院,易山打开车门,傅沥行弯腰上车。
  车里的冷气开的不低,只比外面凉了一些。
  傅沥行握拳抵着唇边,咳嗽了几声,已经几天了,咳嗽时好时坏,傅沥行这几天也没去公司。
  易山缓缓将车子市局大门。
  傅沥行缓了一会儿之后,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低沉的问道:“还是没找到吗?”
  易山回答道:“没找到,锦瑟问过保洁员了,并没有看到您的那副袖扣。”
  车子汇入车流之中,傅沥行半阖着眸,阳光透过挡风玻璃被过滤了好几层,淡淡的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眼神晦暗。
  他开口,低沉道:“去白家。”
  管家听见门铃声,出去开门,一见到傅沥行,微微一愣。
  “傅先生。”
  傅家和白家并没有什么往来,所以傅沥行突然的造访,管家很意外。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打扰了。”傅沥行薄唇一抿,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丝毫没有要经过管家的同意的意思。
  但谁又敢拦着他呢。
  管家跟在后面,与易山平行,看着身前男人清俊的背影,唯恐出了什么差错,连忙说:“我们家先生出差了,少爷刚刚出去一会儿,是医院那边有事要他过去一趟,家里人不在,怕招呼不周…”
  男人脚步停下,轻抿着的薄唇微微掀启:“我找白苏。”
  ******
  白苏自从那天发烧之后,反反复复的又烧了两次,第三天终于不再烧了,只不过身子乏力。
  被白敬然勒令躺在床上休息,她一上午睁着眼睛,到这会儿才觉得有些睡意。
  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敲门,白敬然出门了,她能想到的只有管家,闭着眼睛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便不再搭理。
  傅沥行开门进来,入眼的是女孩欧式风格的房间,最里的那张夸张的大床微微有拱起的弧度,藕粉色的被子几乎要盖到头顶了。
  他走过去,目光落在她苍白的唇上,唇瓣抖动间发出几声虚弱的咳嗽声。
  病得不轻。
  想到锦瑟说她那天晚上出现在twilight门口时浑身都湿透了。
  傅沥行又走近几步,眸色暗沉。
  “病了?”两个没有什么起伏的字眼。
  白苏闭着眼睛,睫毛颤了颤,忽然自嘲的笑了一下,“见鬼,我居然出现幻听了,傅沥行才不会关心我呢…”
  傅沥行的眉头有隆起的迹象,岑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伸手,用手背碰了碰她的额头,白苏抬手用力一拍,秀眉微蹙,嘴里嘟囔了一声:“谁啊…”
  傅沥行:“我,傅沥行。”
  这一声太过清晰,白苏突然睁开眼睛。
  她病了几天,视线里但凡亮一点的光线对她来说都挺刺眼的,她睁开后又半眯着眼睛适应了一会儿。
  穿着墨蓝色衬衣的傅沥行,活生生的站在她的床边。
  白苏还以为是幻觉,眨了眨眼睛,豁的从床上坐起来,手指蜷了起来,指甲都掐进手心的肉里了。
  房间的窗户开着通风,窗帘是拉着的,阳光透过窗帘上镂空的精致的小花图案,斑驳的落在男人的手臂上。
  很漂亮,也很不真实。
  白苏视线上移,与男人四目相对,心跳飞快,轰隆隆的声响贴着耳膜,她心里又喜又慌,面上却装作从容不迫。
  “你…你怎么来了?”
  总不会是听说她生病了,来看她的吧?
  不可能的,除了家里人,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她生病。
  傅沥行的目光从她滑到胳膊的睡衣吊带上移开,盯着她有些苍白,几天时间就瘦了一圈的脸。
  白苏被他盯的心里发毛,凉飕飕的,才意识到自己的肩带滑了,不动声色的将带子拉好。
  动作微微一僵,低头一看,她的睡裙也是墨蓝色的!
  和他的很配。
  原本有些苍白的脸诡异的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绯红。
  心跳越来越快,杂乱无章。
  傅沥行自然不会明白她的脑回路,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脸红,转身,坐在床边的圆凳上,眼神直落在她的脸上。
  “傅沥行,你有话就问,不要一直看着我,我知道我漂亮,比你的青梅竹马还漂亮!那你也不要一直盯着我看。”
  但她越说到后面,心里就越没底。
  因为她病了三天。
  脸色肯定憔悴,头发肯定凌乱,头发会不会很油,脸色是不是暗沉无光?眼睛会不会有黑眼圈?
  越想越难受。
  她懊恼的拉过被子包裹着脑袋躺了下去,只露出鼻子和一双略显病容的大眼睛。
  她看着傅沥行皱眉,在被窝里闷声说:“我怕传染给你。”
  傅沥行伸手拉着被角,她就往回扯,但男女力量悬殊,被子直接被他拉开,露出她的脑袋。
  白苏恼羞成怒,反正看都看了,她就索性坐起来,两只眼睛盯着她,眼尾不知不觉有些泛红。
  她心里承认,想他了。
  生病的这三天,她想他,控制不住。
  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在她的房间里?
  “你,有事找我?”
  “见过我的袖扣吗?”男人开口,说出此行的目的。
  手指狠狠的抓着被子,白苏想也没想的说:“没见过。”
  “撒谎。”傅沥行冷漠的拆穿她。
  白苏哪里会承认,脸不红心不跳的说:“我真没看到。”
  傅沥行扣着她的手腕,力道微微收紧,“连问都不问一句,就肯定自己没看到,这是心虚,还说自己没撒谎?”
  白苏的手腕被他捏的有点疼,她的鼻尖微微泛红,被戳破也不慌张,“忘了,我拿了之后忘记放哪去了,你也看到了,我回家那天中午就发烧了,烧糊涂了,真的不记得了。”
  捏着手腕的力道陡然加重了几分,白苏疼的眼眶泛红,她抬眸对上男人的黑眸,疼是真的疼,她的眼泪都快掉下来。
  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傅沥行听见她的咳嗽声,扣在她手腕的手倏然松开。
  白苏抬手捂着嘴压抑着咳嗽声,胸腔起起伏伏,吊带的睡裙领口不高,锁骨下的沟壑若隐若现。
  她咳得眼眶都红了,愈发显得脸色苍白,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傅沥行。
  傅沥行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但此时此刻,男人抿着的唇却绷出森冷的寒意。
  他很在意那对袖扣。
  白苏得出了这个结论。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将袖扣还给他的时候,傅沥行先开口了。
  “好好想想,找到了,叫人送去傅家。”
  说完,他转身就出去了。
  他就要走了…
  白苏的心尖一颤,毫不犹豫的追下床,连拖鞋都顾不上,追到门口,却是傅沥行脚步停下,她也跟着停了下来。
  她听见自己喘气的声音,和隆冬乱跳的心跳声。
  只有大学两米的距离。
  傅沥行侧身,回头,脸部轮廓深邃,目光下移,落在她白皙的小脚上。
  她的手扒在门框上,白皙的手背青筋明显,隐隐鼓动着,就像她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她的身体内涌动。
  静默了两秒后,支撑不住的白苏眼冒金星,背心出了一层的冷汗,最终不支的往下滑——
  男人的怀抱温暖,胸膛并不坚硬,却也有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白苏鼻尖泛酸,睁着眼睛看他,白苏的眼瞳接近琥珀色,很漂亮的颜色,眼波流转间眼瞳里似乎有什么流质的透明东西在浮动。
  她忽然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狡黠的笑道:“谢谢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