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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白敬然的车就快要追上了,白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声音陡然拔高:“尹少城,听说你拿过赛车冠军,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尹少城呵的冷笑一声:“那你可坐稳了!”
  小丫头片子,救你,还敢用激将法了?
  但激将法对于才21岁年轻气盛的尹少城来说,他就吃这套。
  果然他的话音刚落下,白苏明显的感觉到车子猛地提速,引擎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论赛车,白敬然根本不是尹少城的对手,况且尹少城的车是经过改良的,不是白敬然那辆正儿八经的车能够追得上的。
  很快,对北安城大街小巷都熟透的尹少城握着方向盘,车子如泥鳅般在街头巷尾飞驰,远远的将白敬然甩开了。
  但即便如此,白苏还不是不敢掉以轻心,那边,尹少城车速不减,偏过头来看了她一眼,对她说:“抱歉不能把你带去我家,所以只能把你带出来了。”
  尹家绝对是安全的,但他的爷爷最善于明哲保身,要是将白苏放在家里,只要白敬然上门要人,甭管什么理由,白苏绝对会被带回去的。
  现在的尹少城无权无势,还是依附着尹家的力量。
  这些就算他不明说,白苏也能猜到一二,她已经很感激了,“你送我去傅家,我要去傅家!”
  “去找傅沥行?”尹少城的眉头皱了起来,“他会帮你吗,不过据我所知,他中枪了。”
  说到这里,他又好像想到了什么,怎么会这么巧合?
  而白苏骤然刷白的脸色已经证实了他的猜测。
  他神色倏然凝重,沉声:“这个白敬然到底要做什么…”
  白苏背脊一凉。
  白敬然想要做的,无非是她接受他,不再惦记着傅沥行,但这些,对白苏来说就像噩梦一样,她又怎么可能会主动说出口。
  她咬着下唇,心就像被摘掉了似的,空荡荡的。
  眼下最重要的也不是解释这些,她必须找到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拜托你了,带我去傅家,就算他不帮我,我也要去看他!”
  尹少城嗯了一声,打着方向盘,朝着护城河开过去,车速很快,但白苏的体力已经不太能支撑下去了,她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又忽然惊醒,大口的喘气。
  她看着外面霓虹灯闪烁,身边的人是尹少城,其实做事一向很靠谱的尹少城。
  不是梦,她真的从白家逃出来了!
  “白敬然不是你亲哥对吗?”尹少城忽然开口。
  白苏一愣,“你怎么知道?”
  尹少城目不转睛的注视前方,“你的脖子上,有痕迹。”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白苏的脸上的血色褪尽,一张苍白的小脸上青筋的脉络清晰。
  脖子上的痕迹,一定是昨晚白敬然企图对她用强留下来的,身上应该还有其他的痕迹,不过都被睡裙遮住了,但脖子上的是遮不住的。
  她抬起颤抖的手,试图遮住这些耻辱的印记,紧紧咬着下唇。
  在她这个年纪,身上的每个地方对她来说都十分宝贵,如果不是自己最喜欢的人,任何人都碰不得,碰了,就会令她觉得不干净。
  尹少城自然没想那么多,他继续说:“除非他是个变态,否则谁会对自己的亲妹妹下手。”
  是啊,除非是个变态。
  可白苏还没从恐惧的余温中逃出来,在她看来,白敬然和变态无异!
  “你少蒙我,单凭这个,你怎么可能问的这么肯定。”她只是想法单纯,但她不傻。
  尹少城嗯了一声,接着说:“其实是几年前无意间听我爷爷说起过,具体的我不太记得了,只知道白敬然的生父是市委书记,和你爸是很好的朋友,后来被双规了,你爸才收养了白敬然。”
  白苏从来不知道这些事,就连白敬然不是她的亲哥哥,也是这几天才知道的。
  听着这些事,仿佛是在听别人的故事,她一阵阵的恍惚。
  可既然爸爸是白敬然父亲的朋友,那天白敬然为什么说爸爸背叛了他的父亲呢?
  不过现在想这些也没用,而且,那些事情她什么都不知道,光凭想象又能想出什么来?
  车子穿过一条林荫道,到了一条宽阔的十字路口,眼看着就要到护城河的桥头。
  突然,“轰——”
  “轰——”
  四面八方涌出好多辆飞车,黑色的飞驰在夜色中,像一只只吸血蝙蝠,从四面八方而来,将尹少城的车团团围住,机车车头刺眼的灯照进车内,轰鸣声不绝于耳。
  尹少城皱眉,“黑帮?”
  “什么黑帮?”白苏呼吸一窒,“是他找来的人吗?”
  “除了他,这个时间谁会在这堵我们,他怎么会和黑帮有关?”他转头看着白苏。
  白苏背脊一凉,茫然的摇头,她其实对白敬然的了解甚少。
  她信赖他,甚至还有点依赖他,在她心里,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光明磊落的,凭她怎么想也想象不到他会和黑帮挂钩。
  此时此刻,她如坠冰窖一般,身子寒了个透。
  那些人从车上下来,朝着车子走下来,尹少城倏然眯了眯眼睛,舌尖顶了顶后槽牙。
  “我下去看看,你锁好车门别出去!”说着,他就拉开车门下车。
  然而就在他的鞋底沾地的一瞬间,忽然从桥的另一面开出好几辆黑色的轿车,陆陆续续的朝着这边开来。
  车灯刺眼,白苏下意识的躲了一下,等她睁开眼睛看清车牌的一刹那,脸上的表情一僵。
  那车牌她看过之后就忘不了,铭记于心。
  黑帮的人一看对方是傅家的人,带头的一个人说了一声走,其余的人毫不迟疑的跳上车,逃离!
  易山抬手下令,“追!”
  剩余的车辆追着飞车而去。
  易山走过来,朝着尹少城颔首,“尹二少。”
  尹少城认得易山,知道他是傅沥行的助理,他单手撑在车门上,如释重负的道:“你们来的很及时。”
  只差一步,尹少城的身手是很好,但刚刚来的人至少有二十个,他赤手空拳只有把握打倒一半,而且既然他们能追到这里,白敬然应该很快就到了,到时候,他真的没有把握将白苏送到傅家。
  白苏被尹少城从车里搀扶出来,她还是使不上一点力气,半个身子都挂在尹少城的臂弯里,急忙问易山,“傅沥行怎么样了?”
  易山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已经醒来了。”
  他的眼神极好,目光从白苏穿着吊带睡裙的身子掠过,余光扫过她的白皙纤细的脖子。
  他回头朝着身后的人说道:“把衣服脱下来。”
  身后的保镖照做,将黑色的衬衫脱下,还好里面还穿着一件白色的背心,不至于赤膊。
  易山对白苏说:“白小姐先将就着穿一下。”
  白苏刚刚还想问能不能去傅家,没想到易山将衬衫披在她身上之后,竟主动搀扶着她上了傅家的车,身后的尹少城眼底闪过一丝讶然。
  傅宅灯火通明,车子开进大门的时候白苏就注意到了警戒比平常要严密了很多。
  里里外外,明里暗里的应该还有很多人。
  车子停下,易山搀扶着白苏下车,走进厅堂,迎面是刚下楼的锦瑟,她听见车子的声音知道是易山回来了,没想到还带回了白苏。
  只是对白苏一向不错的锦瑟在看到她的一刹那,脸色微妙一变,疾步走过来,扬手就要朝着白苏打过去。
  却是手扬到半空中,忽然楼梯那边传来男人低沉清冷的声音:“锦瑟,你敢动她。”
  第205章 他看见了她身上的痕迹
  他看见了她身上的痕迹
  锦瑟被身后传来的声音震得手指一颤,脸色僵了僵,神色复杂的看了白苏一眼,最后将手收了回去。
  她抿着唇回头看,傅沥行站在三楼的楼梯口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确切的说,是越过锦瑟,看着她刚刚正想下手的那个人。
  他忽然扫了一眼过来,目光冷淡,锦瑟的脸色白了白,连忙低下头去。
  “傅少…”
  “下不为例。”
  也许是右肩上的枪伤令傅沥行很不舒服,他说话的语调低低的,可整栋别墅在他出现的那一刹那再没人敢随意发出声音,安静的就算掉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见了。
  他说完后,目光再次落在白苏身上。
  白苏身上还披着保镖的黑色衬衣,红色的吊带睡裙是上等的丝绸,顺滑如水,仿佛泛着盈盈的水光,她站不住所以半个身子都倚靠在易山的身侧,而易山只敢用手臂的力量虚拢着,手指都不敢碰她一下。
  白苏抬头看他,四目相对,她的心尖疏散一麻,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唯有那双灵动的双眼闪动着光泽,傅沥行脸色很差,薄唇抿着,也是苍白的弧度。
  但至少,他还站在她面前!
  她咬着下唇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嘴角又矛盾的上扬,傅沥行三个字堵在嗓子眼上,怎么也发不出来。
  原来真有一种痛,是说不出口的。
  傅沥行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模样,,转身朝着主卧的方向走去,白苏下意识的追过去,突然双腿一软,幸好易山眼疾手快,急忙将她搀扶起来。
  而三楼跨出一步的男人脚步一顿,他回头,白苏已经晕过去了。
  半个小时之后,医生从房间里出来,旁边主卧的房间门是敞开的,易山站在门外,对他说:“进去回话。”
  “是。”
  进到房间,医生跟着易山站在那副名贵的山水屏风之外,另一侧灯光幽暗,看不清楚。
  房间内很安静,他压低了声音说:“我已经给白小姐打了一针,等她醒了就会好很多,并且不再服用那些药物之后,明天大概就可以恢复力气了。”
  话音落下好一会儿,房间内又陷入了安静中。
  屏风另一侧传来几声压抑的咳嗽声,医生听见男人的声音染了寒意的问他:“什么药?”
  “具体是叫人四肢发软,下不了床,这在国内是禁药,白小姐的情况,应该是服用了几天的,幸好时间不长,否则,白小姐今后都可能在轮椅和床上度过了。”
  这话说的也算委婉了,不如说如果长此以往,白苏就废了!
  易山带着医生出去,回来的时候傅沥行不在主卧里,而管家却在旁边侧卧的门外候着。
  白苏还没醒,额头布了一层汗水,柔软的头发被汗水濡湿了,粘腻的贴在脸颊,额头上,她的喉中发出几道闷哼声,又夹杂着一丝丝痛苦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