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算,时辰正好。
  肯定是石香芹抹了那胭脂后,脸上出现了不适的反应,所以这下来兴师问罪了。
  得,有好戏看了,自己也不用回屋了。
  左骞和左赵氏也是明显一愣,左骞反应很快,一看来者是石文轩,连忙笑脸相迎:“文轩啊,你怎么过来了?是不是香芹她等的……唔……”
  他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像是个小鸡仔一样被石文轩提了起来。
  衣服勒住脖子他才意识到不对,脸色一变,又难看又惊恐。
  “左骞,你干的好事!”石文轩大吼一声,直接一拳捶在了左骞的脸上,左骞被打了个趔趄。
  左赵氏护犊的很,一看这架势,连忙过去扑到石文轩身上,不依不饶地开始抓挠:“你这个王八蛋,青天白日的来我家撒野,还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没完!”
  石文轩正在气头上,左赵氏在乱抓一通之下又在他脸上抓出了一道血痕,于是石文轩直接怒吼一声把她甩了出去,只是看在她是一介妇孺的份上没用多少力气,饶是如此,左赵氏也被摔的不轻,趴在地上哭嚎道:“快来人啊,都来看看,石家的老三打死人了呦,没天理,没天理!”
  左骞也是完全被揍蒙了,他完全没想到石文轩会给他来这么一出,细想之下自己也没有哪里得罪他的,难道说今天石香芹要出来跟自己约会,所以才让他这么生气?
  可昨天约的时候,他也在场,也没有多加阻止啊!
  左骞觉得事情肯定么这么简单。
  “石文轩,你要打人也得把话说清楚,你凭什么来我家这么撒野?”左骞捂着脸喊道,这不是自己第一次挨揍了,被石文轩又打一次,他还是恐惧不已的。
  但挨揍,自己也得明白原因吧!
  总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
  “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对我妹妹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石文轩红着眼眶,满脸怒气。
  “我明白什么!”左骞不住地吸着凉气。
  “我不就约了石姑娘今天去看杂耍么?我对她做什么了?”
  左赵氏听着这话音不对,也止住哭嚎,转头看向自己家儿子:“好小子,你什么时候又背着我去找石家姑娘的?”
  忽而又想到什么,点着头恍然说:“怪不得你今天一直要出去,原来是被世家闺女给勾引了,我告诉你,这石家的闺女你就甭想了,老娘绝对不会让她踏进咱们左家大门!”
  “我呸!”石文轩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咬牙切齿地指着她:“谁稀罕进你们左家大门?你以为你们家儿子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他处处去讨好我小妹,我小妹看都不会看他一眼。”
  “你!”左赵氏还想再骂石文轩,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骂什么,最终只能不甘心地转头看向自己家儿子:“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
  “娘,我就喜欢香芹怎么了?”在这件事上,左骞还算是有点骨气,他知道不管自己说再多,左赵氏也不会同意的,索性就不再跟她多说,抬头盯着石文轩:“你给我把话说清楚,石姑娘她到底怎么了?”
  “还不是你那十两银子的胭脂。”石文轩从衣服里把那胭脂摸了出来扔给他,胭脂在地上转了半个弧形,最终落到了左骞的脚边。
  “我就料定你这种小人敢做不敢当,所以就把这东西拿过来还给你。”石文轩脸上怒气不减:“我知道你对上次我揍你的事心有怨气,可没想到你竟然怂包到从女人身上下手,左骞,你真他妈窝囊!”
  左骞把地上的胭脂捡起来打开盖子好好看看,的确是自己买的那个,只是里面缺了一块,显然是被人用过。
  可是……这里面发生了什么?
  “石文轩,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从女人身上下手了?这个胭脂,是我诚心诚意想送给石姑娘的,你说话最好负点责任!”
  “等等。”
  左赵氏听出了不对劲儿,他一把从左骞手上把那个打开的胭脂拿了过来,闻了闻,目光如炬,质问他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十两银子?”
  左骞暗道不妙,昨天刚跟他们撒了谎把这十两银子的事儿揭过去了,现在看来,还是得说实话。
  唉,到底是免不了一劫。
  “娘,你别着急哈,你听我解释。”左骞软着声音,不住地往后撤着身子。
  看他这样子,左赵氏就猜出了个大概,忍着怒气铁青着脸问道:“你昨个儿偷银子,是不是就是为了买这个东西送给石家闺女?”
  看他娘已经猜出来了,左骞更不好再瞒了,说:“我也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还不是怕你和我爹知道了接受不了,反正这东西买都买了,也不能再退了。”
  “你!”知道了真相的左赵氏差点没气晕过去,她嚎道:“你这个王八蛋,你老娘我一辈子都没用过这么贵的东西,你这个败家玩意!你看我不打死你!”
  左赵氏气昏了头,把鞋子扒下来就朝左骞身上砸去,一边砸一边骂:“你这个没出息的蠢蛋,你为了女人都不管家里了,我打死你我!”
  左骞抱着头不住地打滚,连连求饶,可现在左赵氏一腔怒火还没发泄完,怎么会轻易饶过他?这回又正逢左老汉不在家,也没人拦她,左赵氏就打的更加欢快了。
  左骞受不住,从胳膊缝里看到左瑾瑜就在一旁站着,一句话也不说,想着这胭脂也有她撺掇,当即喊道:“左瑾瑜你这个臭丫头,你倒是帮我说句话啊!我偷银子的事儿,可是你出的馊主意。”
  左瑾瑜早就想到了这层,所以当左赵氏停下手来,把目光转到她身上的时候,她慢悠悠地说道:“我让你偷你就偷啊,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我话了?你就是想拉我下水,也得动动脑子不是。”
  第四十七章 毁容
  “你!你这臭丫头,这么没良心的,现在出事了,你就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左骞气愤不已,看他娘已经住了手,就忍着浑身的疼痛说:“娘,你要相信我,这事儿跟着臭丫头脱不了干系!”
  “我当然信你。”左赵氏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转头阴狠地盯着左瑾瑜,这下可让她找到出气口了。
  “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自己清楚,凭他的脑袋是想不出这种主意的,肯定是你在背后撺掇,在背后作妖,我饶不了你!”
  说着,左赵氏就要过去对左瑾瑜动手,还是石文轩手疾眼快,过去一把抓住她高高扬起的手,怒气不减道:“看来左骞只会为难女人这毛病是你们老左家祖传下来的。”
  石文轩一把将她推出去,哼道:“你宝贝儿子干的好事别想什么都往瑾瑜身上推,这么多年,谁不知道你是怎么对瑾瑜的?”
  左瑾瑜还是有些愧疚的,没想到现在石文轩还愿意为自己说话。
  “我没工夫看你怎么教训儿子,总之,我妹妹用了你们儿子给的胭脂后,脸上出现了大量红斑,又痛又痒,根本没法出去见人。她伤心欲绝,现在正在家里哭的厉害,这笔账,你们左家打算怎么办?”
  “什么?!”左骞睁大双眼,急声道:“不可能!”
  石文轩的脸色更沉了。
  左骞赶紧辩解:“我可是花了十两银子买的胭脂,怎么会这样呢?”
  “你觉得我会无聊到用这件事来诓你不成?”
  “可……”左骞傻眼了,没想到自己会弄巧成拙。
  “石姑娘严重吗?”左瑾瑜冷静地超乎她这个年龄之外。
  冷不丁地开口,石文轩看着他,这胸腔内的怒火倒是压制住了不少,在她跟前,他变的不像自己了。
  “严重,香芹发了好大的脾气。”顿了顿,又怕左瑾瑜误会,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左骞用这种下作法子害了我妹妹,这件事,我得向他讨一个公道。”
  这话还是很讲道理的。
  左瑾瑜点点头,认同他的话:“若这件事真跟左骞有关,那定是要讨公道的。现在也不知道石姑娘的情况到底如何,不如我过去看看,兴许我能想到什么法子呢。”
  “你?”左骞不屑地哼了一声:“你个臭丫头片子除了会坑害人还能有什么法子?”
  石文轩没有说话,可看向她的目光也带着诧异。
  是了,她在众人眼中,不过才是个十三岁的女娃,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哪有这么大的神通?
  左瑾瑜也不急着辩解,要想让人心服口服,那得拿出真材实料,靠嘴皮子,是真没什么用。
  “石大哥,多说无益,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
  石文轩想来想去,也只好如此了。
  他们出门的时候,看到左骞和左赵氏还在地上慢吞吞的,石文轩催道:“你们给我麻溜点!你们整出来的幺蛾子可别想着能逃过。”
  左骞不情愿地起身,看左赵氏也要跟着去,连忙拦住说:“娘,你就在家里给爹做饭吧!我们自己去就成,要不爹回来了就没饭吃。”
  他这也是想的长远,按他对自己老娘的了解,这要是让他娘跟着去的话,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砸,说不定还会对石香芹一顿羞辱,到时候自己跟石香芹之间,误会就更大了。
  这火上浇油的事儿,他可是考虑的清楚。
  “不行,这么大的事儿,娘得去给你撑腰。”左赵氏可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开口拒绝。
  “万一他们石家讹你你怎么办?”左赵氏阴阳怪气地,说这话的时候还不忘多看石文轩一眼。
  石文轩这小暴脾气……
  “我们石家堂堂正正,哪里像你们左家一样,天天想着坑蒙拐骗讹人之事?”
  “你!”左赵氏被反将一军,恨得咬牙切齿。
  左骞趁此机会又赶紧说道:“娘,你就在家等爹回来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可以自己解决。”
  “你自己解决?你怎么解决?是再给人家买十两银子的胭脂,还是给人家磕头认错?”左赵氏白了他一眼,真是越看自家儿子越不成器。
  左骞被堵的无话可说,他娘已经打定了主意,他怎么说都没用了,只能悬着一颗心,七上八下的。
  “娘……我保证不会再……哎,娘你等等……”
  他话还没说完,左赵氏就出了门,直奔石家而去。
  左骞叹了口气,急的不得了,却又只能跟上。
  “我们走吧。”左瑾瑜看了石文轩一眼,忽而想到了什么,又道:“稍等,我去拿点东西。”
  “哦,好。”
  左瑾瑜折身回去,身上背了个小布包,上面的针线歪歪扭扭的,虽然样子丑了些,可看起来干干净净,是刚做出来不久的。
  对上石文轩探视的目光,左瑾瑜尴尬一笑,把布包往后拉了拉,说:“要是拿东西出门的时候不带包很不方便,我就自己随便做了一个,我手工活不好,虽然拿不出手,但毕竟用着方便。”
  “针线活可以慢慢学,可瑾瑜你这心思灵巧,是许多姑娘都比不得的。”石文轩夸她的时候也不自觉地脸红起来。
  左瑾瑜抿唇一笑:“走吧。”
  他们到了石家的时候,还没进去就从门口听到了里头石香芹的大喊大叫。
  “都给我滚,都滚!”
  “啊!我的脸,我的脸!”
  接着就是一阵凄厉的哭声。
  左骞心肝一颤,接着眉头就皱了起来。
  在他的印象中,这位石姑娘可一直是温婉可人儿,善解人意的,怎么这会儿,竟跟个泼妇一样?
  石文轩也驻足,叹了口气,眼神像一把刀直接扫向左骞,沉声道:“你可听到了,要不是你那什么胭脂,她怎么会这般暴躁易怒?我这做兄长的,听的都于心不忍了。”
  左骞咽了口唾沫,却在心里默默安慰自己:这是出了这种大事,她才受了打击,一时激动,情绪把持不住也是情有可原,她本性还是那般善良温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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