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话差异,俗话说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您既然拿着朝廷俸禄,理应为朝廷分忧,若是朝中大臣个个都像大人您这样,那整个天下,岂不是要乱的很了。”
  “呵,说起这样的大道理来你却是一套一套的,你这般不识好歹,那本官就只能收回之前说的话了。”
  县令已经有了怒气,那可是一介父母官,所有人都要巴结着,恨不得要将他供奉着,岂料现在被牧疆批的一文不值,像是天下罪人一般。
  这让他不仅没了面子,心里也十分不痛快。
  闻言,左瑾瑜悄悄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让他闭嘴。
  牧疆不情愿地哼了一声才不再指责。
  左瑾瑜笑着解围:“方才我夫君也是跟大人开了个玩笑,大人可是父母官,刚才您也说了,您说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怎么可能收回来呢?您放心,您的教诲我都铭记在心,尽量不给您找麻烦。”
  “丫头,你这不是…”
  牧疆看她对县令还好声好气地说话,心中更加来气,他的女人就该被自己捧在手心好好宠着,怎能
  在外人面前忍气吞声?
  他刚要开口,胳膊却被左瑾瑜偷偷拧了一下,这一下用的力气不大,可是只捏住了他很少的一点点肉,所以这一下疼的他眼泪都差点出来。
  他转头一看,正对上左瑾瑜对他轻轻摇头,让他不要开口。
  第二百三十章 曾经
  曾经
  知道这个大叔不愿意让自己受了委屈,可现在反正处于劣势,如果不暂且先答应下来,那医馆就别想,好好的开起来。
  县令看他这个态度,语气也缓和了一些,心道这左瑾瑜却比她相公更懂得察言观色,更会为人处事。
  于是端起架子说道:“也罢,就看在你救了我怜儿的份儿上,我就不同他计较了,你开医馆的事,本官也睁只眼闭只眼,你们好自为之。”
  “那就谢过大人了。”
  县令对她微微颔首,转而又笑着看向柴巧怜,带着宠溺道:“怎么样?我这么说,怜儿可还满意?”
  “满意,当然满意。”柴巧怜笑嘻嘻地,又把县令拉过来在他脸上吧唧一口,说道:“还是相公疼我,什么事都依着我。”
  “怜儿这般知恩图报,心地纯良,我自然心生欢喜。”
  县令对她的宠爱满眼都是,他们旁若无人地秀恩爱,可是屋里的几人面色各有不同。
  大夫人看到这一幕,心里被刺痛的厉害,她不想看,就把脸转了过去,待了一会儿,又实在忍不住,就瓮声瓮气地对他行了个礼便要退下。
  “慢着!”
  县令一听她要告退这脸色顿时就变了,起身转过来阴沉地看着她。
  “这事情还没有说清楚,你便想走么?”
  他脸色寒霜,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大夫人。
  虽然之前他在大夫人跟前一直都是端着架子,可到底是相敬如宾,今日这幅脸色却让大夫人头一次见到,心里不禁更冷了几分。
  这便是她朝夕相处的枕边人。
  呵。
  “事情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也不想再说,既然你觉得这就是我做的,那我也无话可说,你想要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大不了休书一封,把我关到大牢。”
  大夫人也不再像方才一样委屈地解释。
  反正这个男人的心已经不在己身上了,那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倒不如,随着他的心愿。
  反正这么多年的夫妻,让她觉得心凉。
  这个世界上男人都是一样的,当自己年老色衰的时候,他们便会去寻找更好的猎物,然后将自己弃之敝履。
  她已经看透了,所以也不在奢求。
  “休书一封?关进大牢?”县令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明媒正娶娶进门来的夫人,若是我把你休了,送进大牢,岂不是让外头的人都戳我脊梁骨?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议论呢,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县令大吼大叫。
  “是啊,你是父母官,当然要脸,当然要面子,现在我爹娘对你来说已经没用了,我也年老色衰,再也没了当初的容貌,但凡当初我能把眼睛擦亮一点,就不会落到今日的地步!”
  想起从前,大夫人悔恨万分,她的声音颤抖起来,眼睛里面亮晶晶的。
  她悔,她恨,悔的肠子都青了。
  可是现在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谁让她当初自己识人不明呢。
  当初父母给她说了很多家世好,样貌好的男人,她自命清高,一个都瞧不上,偏偏就看到了那是还没有考取功名的他。
  虽然他穷酸,可是当初的他有着一番抱负,也很有才华,常常作诗给自己,就只是因为几首酸溜溜的诗就赢得了自己的芳心。
  后来他考取功名,在自己的一再坚持之下,父母才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她以为她终于寻到了自己的良人,找到了可以携手一生的人。
  可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他们成亲两年,自己一无所处,寻了很多有名大夫,才得知自己不能生育。
  从此以后,他那就对自己冷淡了许多。
  因为不能生育,无法为他传宗接代,所以自己心里一直有愧,为了弥补他,自己一直在家中,操持里外,想要借此,来挽回他的心。
  事与愿违,在他们成亲三年后,他把柴巧怜带了回来,从此以后,对自己更加冷淡,所有的爱意全都给柴巧怜。
  可怜的是,只有到了现在这一刻,他才猛然醒悟,她的夫君,早已不可能再爱她了,因为他的心早就给了别人,我的心已经变了。
  即便不是柴巧怜,也会是别的女人。
  而自己,只是他名义上的夫人,仅此而已。
  便是到了这个份儿上,他档口闭口,在乎的也只是他自己的面子罢了,可曾想过自己一分?
  “你现在是在怪我了?”县令被她的这一番话,着实伤了自尊心。
  除此之外,心底还带着一抹愧疚。
  他知道,这些年来自己有很多地方都对不住她,可是,不能生育的女人怎么能称得上女人呢?
  “咱们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你一无所出,作为我的夫人,你早已犯了七出之条,我没有休掉你,而是让你继续做着这个位置,就是因为,我还顾念着咱们多年的夫妻感情。”
  大夫人凄凉一笑:“你说的这些话,你自己相信吗?”
  县令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他自然是不相信的,他们二人都心知肚明,为何他没有把大夫人就此休掉,一方面是因为朝中很多
  人都知道他有今日的成就全都仰仗他岳父一手提拔起来的。
  纵然现在他岳父已经辞官,可若是他把大夫人休了,势必会落到身上一个忘恩负义的罪名,到时候圣上那里也定是有所微辞。
  反之,若是他明知道大夫人无法生育还对其一直相敬如宾,看在别人眼里,自己当然是一身好。
  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若将她休了,那家中里外操持的事务都落在了柴巧怜身上。
  他也是凭着自己辛辛苦苦才考上功名的,很多事也是亲力亲为,所以知道操持家事的辛苦,他不愿让自己爱的人辛苦忙碌,所以现在这样的状态对他来说是最满意的。
  “看姐姐这话说到哪里去了,这么多年,相公对姐姐的好我也是亲眼看到的,从未短过什么,就是有了什么好物件也没忘了姐姐。”
  “呵,那是没忘。”大夫人冷笑一声:“你说的那种好物件,也是他先让你挑的,等你挑的剩了,看不上的,才会送到我屋里去。”
  第二百三十一章 真相?
  真相?
  柴巧怜被噎了一把,自讨没趣,索性就撇撇嘴不再吭声。
  县令的脸色实在不太好看,大夫人现在这句句都是在打他的脸,像是在把他伪装许久的真实面目层层拨开,让那些他引以为耻的事情暴露出来。
  “够了!”县令大喝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所以就是因为这个,你对我不满,也对怜儿嫉妒成性,才对她下了这种毒手是不是?”
  “这话就是你问我一千遍一万遍,我都不会承认的,因为我没有做过。”
  “大人,您若是想调查这件事,我觉得可以帮上忙。”
  左瑾瑜忽然开口。
  本来她已经得到了她想要的,本可以就此离开,但看着他们争吵成这样,又看着大夫人心灰意冷的模样,她有些于心不忍。
  这个闲事她不该管,可是看着大夫人这个样子,她又想起了前世。
  前世她也有个像大夫人这样遭遇的好友,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那个渣男没有给她好友名分,只对外说是朋友。
  而那好友也不知道被吃了什么**药,心甘情愿地跟着这男的,为他洗衣做饭,为他照顾病重的老娘,勤勤恳恳,无怨无悔。
  但是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那男人跟她在一起,没有丢弃她只是因为她好骗,可以照顾自己,而背地里早就跟别人勾搭在一起。
  后来等她知道真相之后,过来跟左瑾瑜哭的天昏地暗,喝的一夜烂醉。
  第二天,左瑾瑜跟她一起找上门去把那渣男狠狠教训了一遍。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好友离开那渣男之后,渣男的生活质量急转直下,那个被他勾搭上的女人也是个爱钱的,后来一脚踹了他找了个富二代。
  更值得庆幸的是,那渣男染上了难以启齿的病,没有女人愿意跟他,他连个工作也找不到,甚至在他老娘死后,连个下葬费都出不起,反正日子浑浑噩噩的,也算是报应。
  所以当看到大夫人的遭遇,她不禁又想到了曾经的好友,即便决定了,这件事她不能撒手不管。
  而且,她诊脉的时候也看出了不对劲,这事情,另有乾坤。
  牧疆对她突然插手有些不解,不过却也没有多嘴。
  只要是她想做的事,自己就静静陪着在他身后支持就好。
  “你?”让她说出这句话,屋里的县令和两个夫人都把目光投在了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