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最后一个守在门口的圣殿守卫也走进修道院,然后重重地关上了门,将风雪与黑暗通通隔绝在外。
刚才纷纷亮起的灯火现在也一盏盏地熄灭,那些神职者都休息去了。
这时,娜塔莉才动了动有些发麻的腿,僵硬地从树上跳下来。
呃……她从砸出的雪坑里爬出来,吐出了嘴里的一大口雪。
刚才没有站稳,跌进雪地里了。
其实不止是四肢,在这种季节下,浑身都冻得十分僵硬,血液的流速极慢,娜塔莉感觉就连思维都已经迟钝,仿佛中了某个巫师的“冰环”似的。
她抖落了身上沾着的雪痕,在原地快速地蹦跳了一会,直到身体重新灵活起来,虽然还是有些僵硬,但不再是刚才那种连路都走不了的状态了。
……好冷呐。也许选择在这个时间点行动是个愚蠢的错误。她有些抱怨起自己来。
算了,就这样吧,来都来了……
很快,她便抵达那片宏伟的建筑群之下,又轻车熟路地摸进了修道院之中(还好那些神职者在一楼留了一间空房间,不然就只能顺着外墙的半棱形石柱一点点爬上去了)
过道旁,一个房间的木门缓缓打开,又悄悄关闭,没有惊动任何人。
娜塔莉借助阴影隐藏起自己的身影,渐渐的,黑与白组成的世界又重新在她眼前展开。
……好吧!像刺客一样偷偷摸摸的潜行。
她跨入阴影的世界之中,缓缓向中央区域行进。
有个圣殿守卫提着长戟从远处走来,娜塔莉毫不担心地迎上去,与守卫擦肩而过。
距离最接近时,她甚至能看清圣殿守卫头盔下的毛孔,但圣殿守卫完全没有发现娜塔莉的行踪,依然大步朝前方走去。
两者几乎近在咫尺,却又仿佛相隔了整个世界的距离。
巡逻的圣殿守卫打了个哈欠,他依稀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他面前一晃而过,但视野里却又什么也没出现,什么也没看到。
“肖恩,肖恩!”他打开某个房间,朝里面和衣而眠的另一个圣殿守卫小声喊道,“帮我顶一下后半夜,改天请你去歌剧院听阿拉法特的《星月夜》,行不行?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另一个名为肖恩的圣殿守卫坐起身,揉着惺忪的睡眼正准备发怒,听到同僚的解释后,立即爬起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盔甲,然后袜子也没穿,直接就光着脚踩进冰冷的战靴里。
“这可是你说的?”
“快点吧!我以神的名义起誓。”那个圣殿守卫对刚才的幻觉所感到恐慌。
要知道,他们现在所处的修道院可以一群亡灵待过的地方,一个被黑巫师实际控制了数月的腐化之地,虽然教廷的牧师已经对每一根立柱、每一块石砖都进行了净化遗失,可天知道会不会还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不愿意离去,在周围哀怨地飘荡。
作为一位圣殿守卫,他显然是不称职的,但不称职就不称职吧!这个不久前才提拔上来的圣殿守卫现在甚至恨不得立即去二楼找位牧师往自己身上来一道驱散,但要是以这种奇怪的理由,他明天肯定是要当着所有同僚的面作检讨的,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种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