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乔一听央宗的名字,微微皱了皱眉,仔细一思量,她就猜出来贺骁南的意思了。
“你找到背后阴我的人了?”
贺骁南将顾乔的头按进自己怀里,给了她一个含含糊糊的回答,“这件事,要你亲自看着办,以后谁欺负你,你心里要知道,有我在,我不想让你再逞英雄了!”
顾乔知道,他这是还在埋怨,她曾经一意孤行,将自己陷入被围攻的境地差点丢了性命。
她将头在他怀里埋得更深,语气喃喃,“我不会再让你担惊受怕了!”
她奶乖奶乖的样子讨好了他,贺骁南在她额角吻了吻。
顾乔低声问:“你……你打算怎么办?你哥哥那边,你怎么交代?”
贺骁南沉思了一下,明白她说的意思,男人淡淡开口,“背后主使人,不是顾西柠!”
顾乔:……
车子在公路上平缓的行驶。
两边巍峨的建筑群飞速的倒退,在路灯的烘衬下,拖出长长的影子,他们很快进入一片郁郁葱葱的山地密林区,几栋白色的建筑,犹如童话里的城堡一样,掩映在青山绿水之间。
佩园坐落在山脚下的一片空地上,坐北向南,四周没有围栏,宽广的草坪,从主干道延伸到白色城堡的正门前。
三人的车子驶入停车区,辰星下车打开车门。
顾乔看到佩园的建筑风格和地理位置,也能想像得到,纵使央宗作为私生子,在贺家也是有地位的。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迎了出来,一张经历沧桑的脸,没什么表情,那种淡然和冷酷,与央宗的某个角度很像。
贺骁南拾阶而上,管家迎上前,微微颔首,“贺先生,主人把他们都带到酒窖去了,您这边请!”
顾乔听他说“他们”,就知道是那几个昨天对她下手的歹人。
贺骁南点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顾乔,男人迈步跟在管家后面。
顾乔也跟了上去。
佩园的内部是回字形,东西南北各有四个门。
穿过回字形的天井,南门进北门出,后院是一大片密林,酒窖在密林的边缘,是过去的防空洞改装成的。
管家走在前面,门口有四个高大的守卫,衣着统一服饰,表情肃穆,有着与管家同款的冷漠。
但是见了贺骁南,男人们还是纷纷颔首,叫了一声,“贺先生!”
贺骁南摆摆手,男人们恢复原来的表情,管家带着几人进了酒窖。
顾乔上下打量着酒窖的布局,这里从外面看,空间并不大,里面却是极其宽广。
上下三层,侧面有三处楼梯可以通到酒窖下面去。
每层有铁艺栏杆成的环形走廊,对应着一些类似防空洞一样的巢穴,里面储存酒品的酒架,架子上摆满橡木桶,不知道陈酿了多少年的红酒,空气里都是淡淡的幽香……
通过中间的镂空天井,顾乔一眼就望见了地下第三层,混色的灯光下,几个人被控制在一个很小的范围内,他们的对面,是一张极其宽大的橡木桌,四周摆着舒服的椅櫈。
央宗正端着红酒杯,细细的噙着那些佳酿,眼眸时不时的瞥上旁边的男人一眼。
“怎么?顾少对我的酒庄里的红酒不感兴趣?还是觉得我这红酒,配不上顾少尊贵的身份?”
说完,央宗诡异的微笑,让室内本就压抑的环境,更加的迫人。
顾乔从上面走下来,看到坐在央宗身旁的男人,不由得一愣。
顾霆寒沉着的面庞,是不同于平日里的冷淡。面对央宗的挑衅,他无疑是厌烦但是不予以回应的态度。
他的面前,地面上躺着几个人,四个男人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沾满血迹的衣服,已经辨认不出原来的颜色,他们蜷缩在地板上,听到有脚步声走近,下意识的将身子缩得更紧。
顾乔认出来,他们正是昨天中午围攻自己的几个人,只不过,刀疤脸不在其中。
她看了看地上的歹徒,又看看顾霆寒,最后,她把目光落向贺骁南,她低声问道,“我哥怎么会在这里?”
贺骁南没有回答顾乔的问题,而是走向座位,央宗起身,给他让了主位出来。
男人坐下,身子靠在沙发,矜贵的一张面容没什么表情。
对面的顾霆寒,在他的注视下,渐渐失了耐心,男人将交叠的双腿放下,对贺骁南道:
“贺少是什么意思?”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顾先生!”贺骁南懒懒的语调,伸手,顾乔的小手被他扯在掌心里,“我把顾乔带来了,当着她的面,昨天的事,是你说还是我说?”
顾乔疑惑的看着贺骁南,大概用了十秒钟去消化他说的话,女人才用不敢置信的口吻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昨天的事,是……是顾霆寒做的?”
贺骁南的视线依然在顾霆寒身上。
此时,顾霆寒露出一丝冷笑来,他也用同样不善的目光回应贺骁南,半晌,男人淡淡开口,“昨天的事儿?昨天什么事?”
因为时间短的关系,顾乔遇险的事,只有小范围内的人知道。
看顾霆寒的表情,并不像装出来的,但是贺骁南一口断定,幕后操作的人是顾霆寒,这让顾乔陷入两难境界,她看看身边的贺骁南,又看看顾霆寒,许久,她才淡淡开口,“证据呢?”
如果说,之前她怀疑顾西柠是主谋已经突破了她的意识极限,那么现在,说那个人是顾霆寒,更让她难以接受!
央宗在一旁冷眼旁观了一阵,听顾乔说证据,男人嗤笑一声,他拍了拍手。
央宗手下的人立刻会意,其中一个黑衣汉子走进不远处的一个密室,不多一时,从里面又走出来两个人。
最前面的那一个,正是昨天的那个刀疤脸,他是这一群歹徒的头儿,因为昨天被央宗扭断了手臂,现在经过包扎,在脖子上缠了绷带,疼痛让他一张脸扭曲着,那处刀疤,看起来更加狰狞了几分。
刀疤脸被黑衣男人推搡着走出密室,很快,后面的女人露出来半张脸,汪巡瞪着大大的眼睛,四处张望着,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她几乎是嚎叫着扑过来,“阿南……阿南,我是被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