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南的态度一摆出来,汪母顿时觉得自家闺女大祸临头了,白眼一番,人险些昏过去,还好被汪巡和汪父拖住,在沙发上平躺了许久,这才呜呜的哭起来。
央宗从外面进来,身高上的优势,让他本来就邪肆的气质更加迫人。
汪巡看到那个喜欢戴皮质手套的魔鬼又出现在自己面前,突然怪叫一声,朝休息室的门口就冲过去。
她企图从那里逃走!
央宗笑着,一伸手就截住了她,男人力气极大,又是常年锻炼的主,拎一个瘦小的女人,就跟抓一只小兔子一样。
“汪小姐跑什么?”央宗笑,声音竟然是出奇的好听,“来的时候,不是我们请你来的,走的时候,我们怎么也得尽地主之谊送一送!”
说着,他把汪巡拎到了老太太面前。
汪巡在央宗那里吃过亏,对这个男人都有心理阴影了,央宗一接触她,她就拼命的大喊大叫起来,完全是一个疯子才有的模样。
“放开我,你们不能滥用私刑,我爸爸是大律师,他会告你们……我哥哥会来给你们送律师函……”
汪巡这么一喊,汪父也受不了了,哪个做父母的,忍心直视自己的儿女受欺负。
汪父走上前,“老太太,如果你们还像上次那么对待汪巡,我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跟你们贺家拼到底……”
这是妥妥的宣战了!
江文芥冷眼看着汪巡狼狈的模样,又扫了汪父正色严肃的面孔,不由得一阵冷笑。
好一个父慈子孝!
“汪律师,汪小姐,你们放心,我是个讲道理的人,至于滥用私刑,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顿了顿,她笑着继续说道:“你们都是律师,那我就按律师的套路来,绝不让你们有一点吃亏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她,才真正露出当年名动天下的第一名媛该有的气势来。
一旁做见证人的那几个老辈,看到江文芥的脸色骤变,心里就知道,这汪家算是作儿到份上了。
江文芥挥了挥手,示意央宗将汪巡放下。
央宗照做。
汪巡解脱以后,不顾一切,三下两下就爬到自己父母身边。
她不知道江文芥说的套路是什么,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暂时安全了,只要远离那个浑身上下都透漏出暗黑气质的男人就行。
看到汪巡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央宗笑了笑,他将自己的黑色皮质手套塞进衣兜,然后从身边的一个手下人的手里,拿过一个黑色的纸袋。
江文芥冷眼看着汪巡,“汪小姐,我想你应该还记得,在数日前,你买凶杀人的事儿,我想你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汪父一听,顿时明白了江文芥的套路。
之所以上次汪巡被伤,他忍气吞声,也是害怕贺家人追究那件事。
跟伤一只手比起来,半生在牢狱之中度过,才是最痛苦的!
他们上次抓了汪巡,手里其实已经掌握了她买凶的完善证据,只不过贺家人并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当时不行动,不代表永远不行动。
巡儿呀,你这是何苦捅这个马蜂窝!
汪父恨不得捶胸顿足。
“贺总,你之前已经教训过汪巡了,我们也没有追究她受到的伤害,这件事大家就算默认过去了,看在汪贺两家的交情上,我希望贺总能网开一面……”
冷静下来,名律师还在企图挽回局面。
“汪律师!”贺骁南眼中没有情绪波澜的打断汪父的话,“我想你们应该是对我有什么误解吧!”
说着,冷峻的男人倨傲的看着汪父,“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一个好脾气的人,但是汪小姐一而再再而三的认为,我会是那个容忍她在我的头上肆意妄为的男人!我对女人的纵容,是有对象和底线的!不是每个凑到我身边的女人,我都会怜香惜玉!”
“很明显,上次她接受的那点小教训,并没有使她有所收敛,闹出今天这样的事,那咱们就老账新账一起算!”
贺骁南说完,不再给汪家人辩解的机会。
央宗带人把汪家一家三口拖了出去,至于以后走法律程序,自然不需要贺骁南亲自过问。
顾乔看到汪巡临走前愤恨的眼神,心里说不出来什么滋味。
记得第一次在许航执勤的警署第一次见汪巡的时候,她还是个精明强干的大律师,一转眼的功夫,就把自己逼上极端的道路……
虽然她也那么喜欢贺骁南,但是回头看看自己走过的路,好像并没有觉得离了他,自己就活不下去。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爱的没有别人深?
……
见场面被清了,江文芥转身,对那几个家族贵胄说道,“麻烦你们几位了,以后再派人登门感谢!”
眼见着汪家被收拾,几个人也不敢多说什么,什么叫不作不会死,大概就是眼前的情况吧。
众人离开。
会客厅就剩下贺家人和唐倾。
唐倾赶快做了回避,“江奶奶,您有什么事,只管叫我,我去外面看看宾客散场的情况。”
江文芥点点头,示意唐倾离开。
唐倾临走前看了贺骁南一眼,男人好像心情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还是那副看样子,一双幽幽黑眸,明灭之间,尽是不可亵玩的矜贵。
唐倾心里对这狗子不由得一阵佩服——家里都乱套成这样了,居然还能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
唐倾离开。
江文芥扫视了一圈众人,缓声开口,“都说说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菁菁的身份,一下子从贺长维的孩子,变成了贺骁南的,虽然还是贺家人,但是这么多年,她这个老太婆一直被蒙在鼓里,他们还把她放在眼里吗?
还有顾乔,竟然阴差阳错的嫁到贺家来,难道这都是巧合不成?
周木子站在江文芥旁边,似乎已经看出了江文芥心底的种种猜疑,不过事已至此,她倒不急着解释。
反正顾乔在这里,身份已定,她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江文芥一逼问,反而没有人吭声了。
确切的说,都不知道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