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濒临拔高了声音:“那今天早上逢宁接你的电话,难道你们两昨天晚上不是在一起???”
江问很平静:“在一起。”
赵濒临更加激动了:“有没有搞错,所以她只跟你打个炮,不打算对你负责?你也太惨了吧哥们。”
江问面不改色地说,“她跟我表白了。”
赵濒临:“......”
错愕之后,他说:“这是什么意思。”
江问:“听不懂人话?逢宁跟我表白了,我勉为其难答应她了。”
赵濒临说:“你妈的是臆想症又犯了吗?”
江问把他的电话挂了。
...
...
飞机上温度调的很奇怪,让逢宁脱了羽绒服有点冷,穿着羽绒服又觉得太热。她找空姐要来两个毯子,丢给江问一条,自己裹上一条。
离到上海还有一个多小时,睡也睡不成,也没的事情可以做。逢宁百无聊赖,说:“江问你把你的手机拿出来,我们俩听几首歌吧。”
江问把手机递给逢宁,一人戴上一只耳机。
她把他的歌单打开,点开最近经常播放的排行榜。
排行第一的是个本地文件mp3直接导入的。她有点好奇,“这是啥?”
江问伸出手,快速把屏幕往下滑,“没什么,一个美片,我用来练听力的。”
逢宁看他这个样子,肯定有鬼,她不动声色哦了声。
江问往下翻了一会,“算了,我手机里没几首歌,用你的听吧。”
“我懒得打开手机了,我搜一下我的账号,听我的歌单。”
江问靠回自己椅子上。
“你刚刚那个有什么不能见人的。”逢宁又提起来。
江问蹙眉:“我能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美片?”
“嗯。”
她猜测:“不是黄色电影吧。”
“听黄片入睡?”江问敷衍说,“我没你想的这么猥琐。”
“是吗,那就好。”逢宁邪笑一下,“那我也来练练听力。”
江问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正想抬手阻止,逢宁比他快了一秒,点开那个mp3的播放键。
是首歌。
前奏很快过去。
你是我梦里陌生、熟悉、与众不同...
眼睛彩色是你...黑白是你...低落欢欣...有始不见终...
熟悉的,低缓带点温柔的女声放出来,两人俱是一愣。
逢宁噗地笑出来,“你偷录我唱歌?”她回忆了一下,“我什么时候唱过《种种》?哦,是那次迪士尼?”
江问把她的耳机扯下来,有些恼羞成怒。
逢宁还在笑。
江问脸色不好看,“别笑了。”
逢宁给他保证,“行,我不笑了。”
安静几秒之后,又笑出来。
恼怒的江问把膝盖上的毯子掀起来,盖到她的头上。
逢宁的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来:“你要是喜欢听,我到时候就去郁南城的ktv办个年会员,咱俩有事没事可以去k个歌。”
她把毯子拽下来,露出脸,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
...
...
不论耳边怎么调笑,江问闭目养神,当逢宁是透明人。
这趟航班的空姐开始挨个派发水和饮料。
经过他们,逢宁要了杯咖啡。
空姐问到江问,他眼睛没睁开,淡淡地说,“谢谢,不用了。”
逢宁随手翻着杂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翻过去几页,无意识地哼了个调子,断断续续的。
江问刷的睁开眼,恼怒地瞪她,“逢宁,你有完没完?”
逢宁这回闭嘴了。
算了,不逗他了,等会逗急了又要哄。
*
一个半小时,飞机在浦东机场落下。
机场航站楼。
看着从安检口走出的两个人,赵濒临把墨镜从脸上取下来。
江问维持着往日矜持冷淡的样子,右手牵着逢宁。
他们穿着相同款式的外套。
等人走近了,赵濒临意味深长地说:“江问,你让我来机场接你,故意准备秀我一脸吧?”
江问懒得理他。
赵濒临对着逢宁明知故问:“唉,我真的是服了,所以你们俩,穿成这样,这是要干什么,情侣装?”
逢宁也没回答他。赵濒临锲而不舍:“你们说话啊倒是,到底什么情况,旧情复燃了是吗?”
江问不耐烦,终于出声了:“谈恋爱。”
“啊?”
“我们俩,谈、恋、爱。”江问看了他一眼,“听懂了吗?”
谈恋爱。
赵濒临被这词乐了半天。
赵濒临开车来的。
八卦了整整一路,逢宁倒是心情不错,陪着他唠嗑。
刚好到了晚饭的时间点,他们去南京西路那边找了家川菜馆吃饭。
饭桌上,逢宁和赵濒临喝酒,她没准江问喝。
趁着赵濒临正在回别人消息,不注意,逢宁小声说:“我怕你喝多了又抱着我哭。”
江问:“......”
她语气邪恶:“我认识你这么久,才发现,你还挺能哭的,梨花带雨,怪惹人心疼。”
江问:“你要不别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逢宁笑的好开心。
她觉得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放下手机的赵濒临不知道他们俩在说什么,看逢宁笑,他说,“什么这么开心,说给我听听呗。”
江问一直瞪着逢宁,话却是对着赵濒临说的:“有你什么事。”
赵濒临磨了一下牙,操了一声,“江问,我跟你说,要不是看你这货是我发小,迟早不得削了你。讨厌的你!”
一顿饭吃的还算开心,大多时候都是逢宁和赵濒临聊。江问没喝酒,饭后,分别把两个人送回家。
先送的赵濒临,然后送逢宁。
她明天早上要上班,连着两天晚上都没睡好。这会需要回去补一觉。
车开到郁南城附近,江问把车拐进一个人少的小路。车停下,熄火。
逢宁低头,解开安全带。
车门嗑哒一声,落了锁。
她侧头,“嗯?”
江问默了一会,说,“再待会儿,十分钟。”
“那你锁门干嘛?”
“怕你跑了。”
逢宁:“......”
他把车窗降了一点点下来,清冷的空气流通。
逢宁摊在椅背上,望着前方的路,黑漆漆的,只有一盏路灯,她忽然开口:“你是我梦里,陌生,熟悉...”
刚唱了半句《种种》,江问抬起手,捂住逢宁的嘴。
她在笑,嘴唇动了动,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手上。
这个动作有种挑逗感,她却毫无知觉。
逢宁下半张脸被盖住,只露了鼻梁以上的部分出来,眼睛眨啊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