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准道:“母后,时辰晚了,眼下还是……”
他话未说完,太后忽然惊呼了一声,道:“小叶啊,血!血……”
叶南亭和夏准都给太后吓了一跳,刚才刺客受了伤,绯叶殿里的确到处都是血,太后莫不是晕血?但是这才瞧见那么一大滩的血,会不会太晚了点?
太后并非这才瞧见那一大滩的血,只是这才瞧见叶南亭胸口有几滴血。
叶南亭胸口上有几滴刺客迸溅的血,他虽然穿着红衣,不过里面的衣服是白色的,鲜血迸溅在上面,还是挺明显的。刚才太后急急忙忙的未曾注意,这会儿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还当是叶南亭受了伤。
太后不淡定了,拉着叶南亭的手又开始哭天抢地了,道:“我儿快叫御医!快叫御医!小叶受伤了!哀家的好孩子啊,你受委屈了!那个挨千刀的刺客啊,竟然把你弄伤了!哀家不会放过她的!”
夏准:“……”
夏准差点真以为叶南亭受伤了,仔细一看根本不是。
太后非要叫御医,御医跑过来,给叶南亭看了一圈,一点毛病都没有,连体虚风寒的症状都不曾有。就是有点……
积食……
叶南亭这两日总是和巧风一起在绯叶殿的院子里bbq,难免吃的多了一些,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被当众说出来有点丢人。
太后拍着胸口,道:“万幸万幸!没事真是万幸!这样罢!”
太后这一说,夏准就开始先头疼了,不知道太后又想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的问题。
太后道:“这绯叶殿不安全,小叶啊,你跟哀家去哀家的宫殿住。”
“什……什么?”叶南亭难得被吓了一跳,跟太后去住?这……
夏准一听,立刻反对道:“太后,这万万不可,那些大臣听了恐怕会有流言蜚语。”
太后的寝宫哪里能住男人,大臣们听了肯定会以为太后养了面首,岂不是要天下大乱?
太后道:“这不行那不行,王上你说要怎么办?小叶的安全,难道全然不顾了?万一再有刺客可怎么办?”
万一再有刺客,估摸着也会被叶南亭一招一个全都解决了……
夏准现在一点也不怀疑叶南亭的身手,谁也伤不了他一丝一毫。
太后执意要带叶南亭走,夏准哪里敢让她把人带走,道:“母后,亭儿跟着孤一起,也是万无一失的。”
“跟着王上?”太后狐疑的看了一眼夏准,那眼神甚是不信任。
夏准感觉自己的自尊心都受创了,道:“孤这就下旨意,让叶南亭搬进孤的宫殿里来,这样就可以保证叶南亭的安全了。”
太后听王上都这般说了,道:“那就勉强这般罢。”
王上寿宴当日,竟然出现了刺客意图行刺。在危难之时,叶南亭不顾自身安危挺身相救,救了王上一命,自己却身受重伤危在旦夕。
今日一大早,朝臣们全都在议论这件事情。王上平日里就宠爱男宠叶南亭,眼下叶南亭对他们王上又有了救命之恩,王上特意下了旨意,让叶南亭搬到自己的寝宫去住,好悉心养病。
这消息仿佛平地里一声惊雷,可把大家伙全都跟惊住了。
王上的寝宫是什么地方?连王后都没有资格住进去。而叶南亭一个外族进献的男宠,竟然堂而皇之的就搬进了王上的寝宫里,看似还是要常住的样子。
今日早朝,夏准坐在大殿之上,不少大臣都对此提出了异议,吵得夏准根本不得安宁。
而叶南亭呢……
叶南亭这会儿已经从绯叶殿搬到了夏准的寝宫去,这会儿正躺在夏准的龙榻上翘着脚,手里举着一根烤大羊腰。
巧风跟在旁边,一脸的焦急,道:“公子,您快下来罢,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了,恐怕我们是要掉脑袋的!”
叶南亭躺在床上吃大羊腰,感觉那叫一个惬意,道:“又不是没躺过,无妨无妨。再说了,若是有人要进来,我肯定能听到的,你且宽心。”
“奴婢……”巧风真是一点也不能宽心,自从她跟着进了王上的宫殿,就感觉战战兢兢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掉脑袋。
“哎呀……”
叶南亭非常没有诚意的“惊呼”了一声,道:“烤羊腰的油差点掉在夏准的被子上。”
“什么!”
巧风惊的汗毛都倒竖起来,道:“哪里哪里?奴婢赶紧给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