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我裹乱,你还以为这会儿是古代啊?”晁凡确实有些惊魂未定,幸好他反应快,见红光一闪,立刻躲进了空间,还没忘记把二百五给拖进来,不然这会儿,他们不死也得掉层皮,“你看看那板子,再看看他们的装备,这个世界的科技不知比地府发达多少倍,我们虽然会点法术,但他们也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给他们颜色瞧?小心他们给你颜色瞧呢!”
晁凡狠狠戳了戳二百五的脑门心,嘟囔道:“再说,我们干嘛要和他们打擂台?你给躺下来,装晕。”
二百五从善如流地躺下了,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了句:“主人,你想干什么?”
“等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醒知道吗?要装出一副受了重伤的样子。”晁凡取了几滴水,稍稍打湿了眼角,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同样是闹出动静,晁凡这次学乖了,没有现身,而是跑远了嘤嘤哭着,引他们自己来看。这样做,好歹有心理缓冲时间,不会一上来就对他机枪扫射。
果然,正在修东西的三人齐齐一凛,互相对视几眼,拿好武器朝声源走了过去。
“陈美,这次不要冲动,看清楚再说。”阮哥叮嘱道。
陈美点了点头,有些不确定:“好像是哭声?”
三人谨慎小心地绕过了就近的一个小沙丘,这才看到沙丘背后,抱着二百五在哭的晁凡。星光下,视物并不困难,那隐隐绰绰的样子,好像真是人。
陈美心里顿时一紧,自己差点杀人了?
见三人现身,晁凡哭得更动情了,他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来:“你们这些杀人凶手,我的好弟弟……就这样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还是人吗?你们赔我弟弟!”见那三个人站在原地不动,晁凡更加入戏了,“我和弟弟从三岁起就相依为命,在外面乞讨为生,有我一口干的,就绝不会让他吃稀的,他是我唯一的亲人呐……”
这番说辞,听得二百五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直转悠,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晁凡没好气地揪了他一把,老子演得都可以拿小金人了,你他妈别打岔行不行?
他都计划好了,这些人要是知道打伤了人,再加上这么凄惨的背景,肯定会愧疚的。只要一愧疚,接下来就好办了。
谁知,晁凡算盘打的响亮,可现实却是——
“他在说什么?”星河听得一头雾水,悄悄在耳机里说,“他说的好像不是人话吧?”
“但是……”陈美有些犹豫,“他应该是人吧?”
陈美有点外貌协会,潜意识里觉得长得好看的人会值得信任一点。晁凡虽然哭哭啼啼,但他长得好啊,皮肤像莲子一样又白又嫩,星光洒过,整个人的气质清爽剔透,很是无害。陈美已经很久没在现实生活里见过这么干净的人了。
阮哥一言不发拉开弓箭,赤红的电流箭头在夜空中若隐若现:“喂!你会说我们的话吗?”
这句话听在晁凡耳朵里,就变成了叽里呱啦库里苦短隆冬锵锵锵了。
晁凡:“????”
“霹雳巴菲废话咚饿飞……”拉弓箭的人又对他说了一句。
晁凡欲哭无泪,心想,下一次,还是老老实实用女娲土吧。然而,眼前这关还是要过的。
他抹了抹眼泪,放下二百五站了起来。
唰的一声,那支电流箭射进里晁凡一尺远的黄沙里,炸开了。
晁凡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后,举起双手,后退了两步。
拉弓的人暂时不动了。
语言不通,晁凡真的只能靠演了,他深吸一口气,手舞足蹈起来。先是像扶着一个人一样蹒跚而行,然后又指了指对方三人,嘴里突突突的模仿机枪扫射,最后,又像中弹一样,抖了几下,倒下了。演完这一幕,他立刻坐起来,抱着二百五直抹眼泪。
就算对面三个是傻子,这会儿也该懂了吧?
“他是说,我们误伤了他的同伴?”星河有点忐忑,“怎么办?不会是死人了吧?看他哭成那副鬼样。”
陈美是最先妥协的,听星河这么一说,顿时眼泪汪汪:“我……我不是故意的。”
“你先别急,不能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再说他不会通用语,这是最大的疑点。”阮哥提醒道,继续保持着武器在手的姿势,慢慢走了过去。
二百五的惨样落在三人眼里,陈美立刻就不好了。
那被炸卷的头发,糊一块焦一块的肌肤,以及几乎不曾起伏的胸膛,都预示着此人命不久矣。
“我……我真的对……对不起……”陈美没想着推脱,哽咽着道起歉来。
饶是平时混不吝的星河也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只有阮哥,面硬如铁地说道:“虽然你听不懂,但我还是要说一声,我们暂时不会伤害你,但出于安全考虑,我得把你们绑起来。”
话音刚落,他从怀里掏出一个x形的金属条来,轻轻按了下,砸到了晁凡右手腕上。
滋的一声轻响,晁凡的左手立刻被吸了过来,两只手并在x金属的两侧,动都不能动。
“等确认你是安全的后,我会解下你的磁力手铐。”阮哥板着脸解释道。
然而,晁凡听不懂啊!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突然被绑了起来:“喂!有没有搞错?你们杀了我弟弟,还绑我?”
二百五犹豫着要不要跳起来,摁住这三个人,让他们给主人解绑。但主人刚刚才说,不管发生什么,自己都要装作身受重伤的样子,于是,他只好歇了这个心思,尽心尽力扮演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虽然听不懂晁凡在说什么,但那愤怒的表情,还是让陈美臊得慌。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她蹲下来,测了测二百五的鼻息,然后又听了听对方的心跳。
“阮哥,这人还有生命迹象!”听到那(控制过的)若有似无的心跳,陈美惊喜道,“我现在就带他回去,说不定还有救!”
阮哥摇了摇头:“伤成这样,不能再动他了。陈美,向总部报告,请求支援,我们需要一个急救医生,另外,再加两个人手。”
“我去打报告。”星河看了一眼有些挫败的陈美,“陈姐,你有没有治疗外伤的药,先给他喷点吧。”
“对对对!”陈美一拍脑袋,真的很羞愧,“我脑子全乱了,阮哥,星河,幸好有你们在。”
三人各行其是。
不一会儿,总部增援的人开着悬浮车到了。
晁凡不知道他们叽哩咕噜的说了些什么,总之最后,大家帮二百五处理了一下伤势,插了几根管子,把他和晁凡一起搬到了车上。
几分钟后,车到了电梯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