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岁月蹉跎。
转眼就是一年后。
欢春楼,泽丰城最大的春楼。
据说今日是欢春楼花魁鸢花的首拍夜。
鸢花不仅生的妩媚动人,琴棋书画还样样精通。
特别是她那嗓音,柔中带魅,魅中带纯,纯中带娇,娇中又带着柔。她那嗓音一出,生生能将人三魂勾了七魄去。
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不爱?
凰久儿一身男装包裹着她玲珑小巧的身材。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白色丝绸高高束起,扎成一个马尾辫。
乌珠顾盼,目若秋水。整个人灵韵十足,又带着些俏皮。
用炭笔描绘得更加浓密挺直的峨眉,又添加了几分英气。
好一个翩翩少年,即便是对上第一美男子墨君羽,那也是不遑多让。
就是身材娇小了些,不过,少年年龄尚小,再长个几年,等身材拔高了,将又是迷惑万千少女的一大祸害啊。
再到泽丰城,凰久儿感觉恍如隔世。这一年她一直呆在瀚宇幻境中修炼。
她特意叫辰叔叔施了时间阵法,人世间一年,而瀚宇幻境中却是十年。
十年潜心修炼,修为大增。
如今分身术已能维持七日,分身坐镇星若世界,本体就能在外潇洒的挥霍七日。
哈哈,想想就觉得好爽。
当初,娘亲将她封印在星若世界里,并送到人族。
她出不来,别人也进不去。
因为她一出来,星若世界就会崩塌,里面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这可是父亲母亲留给她最好的礼物,她怎么忍心毁掉它。况且她也知道这是父母对她的保护。
里面的日子虽然无聊,但好歹熬过来了。
她学会了分身术,往分身中注入一丝神识,呆在星若世界里,星若世界就不会崩塌。
自己偶尔出来溜达一圈,甚是惬意。
此刻她正坐在欢春楼某个包间里,透过大大的窗台,百无聊奈的看着楼下大大的圆形舞台。
要说她为何会在此?其实她自己也觉得挺莫名其妙的。
只不过站在门前略踌躇了一会,就被从里面出来的女人给拉了进来。还说没来过欢春楼会是她一生的遗憾。
遗憾?
那怎么可以。
神途如此漫长,怎能被遗憾堆满脚边。
如是半推半就的就被拉了进来。
可是,这里除了人多一点,女人穿的少了一点,露出了胸前白花花的两块肉肉,其它的没什么特别的好吧。
还有,为何这里面的男人都直愣愣的盯着人家姑娘胸前的肉肉,难道不懂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吗?
更过分的是,居然还一直抓着人家小手不放。
沒看见人家小姑娘都害羞了吗?
凰久儿抓起桌上的杯子就朝那人砸去。
姑奶奶我今天就教你怎么做人。
“谁?”那人捂住后脑勺,怒视的环顾四周。
凰久儿正欲站起来,好好的跟他说道说道。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原来是风鹤楼楼主,”林妈妈扭着水桶腰,一路小碎步的漫步走来。
手中绣帕一甩,媚眼一抛,声音一嗲,“莺莺,燕燕你们两个好好伺候楼主。”
墨林身子一抖,鸡皮疙瘩一掉,手中宝剑一抬,“林妈妈,我们是来看鸢花姑娘的,其她人就不必了。”
好不容易将公子骗过来,可不能让她们给吓跑了。
林妈妈用绣帕掩嘴,了解的眨了眨眼,暧昧的一笑,“好嘞,那我给你们安排一间包间。鸢花姑娘马上就出来了。”
今天来这的哪个不是为了鸢花?
只是没想到居然炸出来那么多大佬。
看来今天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林妈妈心里美滋滋的想着,亲自带着他们上了二楼包间。
凰久儿听到风鹤楼楼主几个熟悉的字眼,微扬起雪白的天鹅颈朝外望去。
果然,看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出现。
虽是簇拥,却给他留了足够大的空间。
一年再见,不,对于她来说是十年。十年再见,一切都好像发生在昨日。
她还清楚的记得,他拿走了自己头上的一只簪花。后来,自己送给他一盒首饰,却被他拒绝了。
当时,他还问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欢首饰这些东西。想来是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才有此一问。
却不知,
原来他喜欢的女孩子叫鸢花。
不过这个鸢花似乎很受欢迎啊,怎么个个提起她都是满脸兴奋外加…痴迷?
她倒有些期待是个怎样的奇女子。
凰久儿慵懒的撑着额首,再转眸瞧去,却见他已被人带至楼上包间,就在自己隔壁。
好歹是老熟人了,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另一边,墨君羽以风鹤楼楼主的身份来到欢春楼,进到包间,就有些不耐的催促:“还要多久?”
这种地方他极其不喜。
要不是墨林哭的鼻涕横流的求他,他怎么也不会破格来这种地方。
可是他这话听到林妈妈耳里,就是另一番意思。
她娇笑一声,打趣道:“楼主,别这么心急嘛。鸢花姑娘在准备了,今日定会给各位爷一个大大的惊喜。”
墨君羽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对她的话充耳未闻。
倒是墨林眼疾手快的拦住了越靠越前的林妈妈,“林妈妈,我们知道了,你去忙吧,这里不用你招呼了。”
边说边将她推了出去,长臂一伸,将门关了起来。
好歹也是在风花场所摸爬打滚了十几年的人,这么点察言观色的本事都没有。
他家公子哪里是急,明明就是讨厌好吧。
就只差把“生人勿近”四个字写在面具上了。
凰久儿盯着那差点撞到自己的木门,眯了眯眼。抬起玉手轻轻扣了扣“咚咚咚”。
墨林不耐烦的打开,“林妈妈,你还有什么……”事。
当看清外面的人,没说出的字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
不耐的语气也收了收,客气的问:“这位公子,请问你找谁?”
凰久儿挽着胳膊,好笑的说:“来这,当然是找你们啊。”
墨林:“…”
这话说的好像没问题。
可是,
这位公子是不是有点嚣张啊?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是几个意思?
他家公子是谁想见就能见的?
不爽,不约。
抱歉,关门。
“砰!”门关了。
凰久儿被这猝不及防的一顿操作,弄的莫名其妙。拧着眉心,再次敲了敲门。
没反应,又再敲了敲。还是没反应。
眉心的弧度深了深,灵动的大眼里燃起了一丝星星之火。
她抬脚一踹,“哐当”一声门倒了。抬手撩开额前的一缕青丝,迈步,潇洒的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