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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她把火机凑近他,“那吹蜡烛吧。”
  “……”
  裴津渡扯了扯嘴角,张口吹灭那束火苗。
  “好烫。”卷耳赶紧松手,黑暗里她摸索着开了灯,又握着酒杯跟他碰了碰,“生日快乐,裴津渡。”
  他无言半晌,低低说了声‘谢谢’。
  她在努力哄他开心。
  那酒度数不高,一瓶很快见底。
  “卷耳。”
  “嗯?”
  裴津渡抬眸,声音有些低,“明天,你陪我去,行吗?”
  她一怔,莞尔,“好啊。”
  “我陪你去,不会让他们欺负你。”
  “嗤。”裴津渡笑了笑,仰着头,手臂盖住眼睛。
  卷耳起身往外走,椅子上的人突然起来拉住她,“你去哪?”
  她一顿,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去洗。”
  裴津渡不说话。
  她却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洗了。”卷耳放下杯子,语气笑着,“陪你在这呆着。”
  裴津渡抬头,看了眼她被酒氤氲的莹润的眼睛。
  他试探的,俯身抱住她。
  她没躲开。
  裴津渡动作收紧。
  “我爸的病,应该很严重。”
  不然谢敏不会来找他。
  “嗯。”卷耳在他怀里,手在他背后拍了拍。
  “我……”裴津渡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你别怕。”卷耳退开身,伸手摩挲他有些胡茬的下巴,软着声音说,“有我在呢,裴津渡。”
  有我在呢。
  我陪着你。
  裴津渡看了她半晌,又俯身抱紧她。
  “我很穷,没钱。”
  “没事儿,我有钱。”卷耳语气大方。
  裴津渡把脸埋在她颈窝,“那你跟我在一块儿图什么?”
  卷耳笑了笑,手从他的背往下滑,像是带起一阵劈里啪啦的电流,最后停在他腰上,“渡哥臀翘腿长的,我赚了啊。”
  ……
  裴津渡沉默半晌,咬着牙笑,哑声说,“你他妈是不是女人。”
  “我是不是,你不知道吗?”
  “……”
  裴津渡不动,就这么抱了半天。
  “我脚要酸了。”卷耳拍了拍他,“你先放开。”
  他一僵,“你要回家了?”
  声音委屈死了。
  卷耳微笑,有点无奈,“我不走。”
  “真的?”
  “嗯,今天在这陪你。”
  ……
  两个人洗漱好,卷耳把之前的被子找出来铺到床上,指了指靠墙那边,“你睡里面。”
  她素颜,吹弹可破的皮肤嫩生生的,裴津看了眼,抱着自己的枕头睡在里面。
  卷耳拍了拍被子,在外面躺下。
  她膝盖上抱着笔记本,正在游戏里做着日常。
  玉风私聊她,“今天狗太白怎么没上线打单子。”
  卷耳回他,“跨年,你怎么这种日子也满脑子单子。”
  玉风满头问号,“不是,他整天打单子的时候你怎么不说?”
  “我看脸下菜。”
  “……”
  “狗太白家里是做建筑生意的对吧。”
  卷耳,“是啊。”
  “让他好好混,马上就可以救济兄弟我了。”
  “……”
  跟她废话几句,卷耳做完日常关了灯躺下。
  黑暗里,卷耳眨了眨眼,接着窗外朦胧的光,她对上裴津渡的视线,“晚安。”
  裴津渡压着声,“晚安。”
  此刻早就过了十二点,外面嘈杂的声音渐渐消失,卷耳躺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裴津渡偏头,看了眼快睡着的那人。
  他试探着,往卷耳的方向移了移。
  她没动。
  裴津渡干脆靠近她,在背后把她圈进怀里。
  他眼里有痴迷,有眷恋。
  “怎么还不睡?”卷耳开口,声音难得温柔。
  “睡不着。”
  她睁眼,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怎么了?”
  她没躲开自己的怀抱。
  裴津渡压着心底的甜,低头蹭了蹭她,闷着声,哑哑的说,“好喜欢你。”
  ……
  “裴津渡。”卷耳抬手,抓了抓他的头发,笑了,“渡哥最牛逼了,这么奶,我受不了。”
  “受不了也得受着。”他得寸进尺,扣着她腰的手更紧。
  “我要断了。”卷耳拍了拍他。
  黑暗里,她看不到他有些执拗的目光。
  “断了我给你接上。”
  “……”
  卷耳想了想那个画面,打了个寒颤。
  “有病。”她笑骂了一句。
  第45章 裴津渡(7)
  裴建国的心脏不好,这次手术换了个心脏瓣膜,人现在还躺在医院。
  这样的病,自然不能再劳累。
  裴津渡带着卷耳进了病房,谢敏看了两人一眼,在卷耳身上停了片刻,若无其事的推门出去。
  “你来了。”裴建国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看身边的青年。
  他抬了抬手,裴津渡看了半晌,伸手握住。
  裴建国像是没看到裴津渡身边的卷耳。
  卷耳看了眼老人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地推门出去。
  走廊座椅上的人抬起头。
  “怎么出来了。”谢敏淡淡道。
  卷耳牵起个笑,过去坐在她旁边,“您不是有话对我说吗?”
  谢敏顿了顿,“你倒是聪明。”
  卷耳不置可否。
  “你知道裴津渡的母亲是怎么死的吗?”谢敏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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