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冬喜奇怪地看了张青一眼。
二姐不哭不闹不说话,叫她干嘛就干嘛,跟个木偶人一般,如今竟然三翻两次说出要保护他们的话来,这绝不可能是他以往的二姐。
但是理智告诉他,如今他们姐弟生活在水深火热中,如果二姐真能做到,他会感激涕零。
犹豫了一瞬间,他决定跟她实话实说:“二姐,大姐不让我告诉你,可是我觉得要是再不跟你说说,我就真的不知道还能跟谁说了。”
一说到这里,他想起大姐的处境,擦干的脸再次布满泪水。
“你昏迷了三日,这几天,二伯母去张家不知道说了什么,张家提前了婚期,恐怕这个月月末大姐就得嫁过去。而且昨日,我路过时,听到二伯母说趁着二姐你身子好转,赶紧给你许个人家,怕将来病重了嫁不出去。”
什么?这么快就把心思动到了她的身上!
张青心头的小火苗扑腾一下升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那赵氏竟然恶毒到这种地步。她原想着赚了钱替大姐退婚,眼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她决不会让大姐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
“四弟,你别担心,二姐会想办法的。”张青握住他的手。
“都怪我,身为牛家的男丁,我竟然保护不了你们。”牛冬喜痛苦地抽回手捂着脸痛哭。
张青有些心疼,这个四弟已经很懂事了,八岁的孩子,在现代还在读小学,这个小男孩承受了许多超出极限的痛,生在这样的穷苦人家,真的是一种悲哀。
“四弟,不怪你,这是我们当姐姐该想的事。”
“二姐,你说我是不是特别没用。”牛冬喜有些颓废,总觉得二姐只是在安慰他,身为男子,就当支撑起这个家,如今总让姐姐们保护他,吃苦受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冬喜你还小……”
“碰!”门突然被人撞开,身穿斗笠的牛秋花冲了进来,撞坏了屋里的温馨,也将屋外那狂风暴雨阴冷的气息带了进来,她的脸色苍白,一脸惊恐又愤怒的表情。
“都怪你,你个扫把星,克死爹娘,如今又要克死大姐,你是不是要克死我们全家才好?牛夏花,你怎么不去死啊!”
屋内的两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张青心头渐渐升起一股怒火,这牛秋花时时向着外人不说,整天想方设法地往她头上乱扣帽子,这哪是姐妹,分明是来寻仇的吧。
“三妹,你把话给我讲清楚。”张青一字一顿的说道,那冷冰的语气让屋内气氛凝固又窒息几分。
“是呀,三姐你干嘛总是什么都怪二姐?”牛冬喜忍不住大声问道。
“我……”牛秋花咬着唇,也知道话说得重了些。
张青这才发现不对劲,牛秋花平日眼中总有股自认为聪明的狡猾劲儿,今日眼底竟然有着仓皇与害怕还闪动的泪光。
“说,到底怎么了?”
“大姐……”牛秋花眼眶中的泪一下滚落出来,呜地一声哭了出来:“大姐快要死了,呜……”。
“你说什么?”张青惊得差点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