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春来雪化,是真的空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半分痕迹也没有了。
但不知道为什么,陆含谦似乎一直没想过林言可能也会生病,会死这个问题。
所以才总是没完没了地折腾他。
此刻突然意识到,他感到了一种混杂着茫然,心虚,隐约地担忧,和不知所措的复杂心情。
良久后,陆含谦骂了声“操”,一踩油门,驶车扬长而去。
***
林言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客厅里只开了盏壁灯,昏暗晦涩。
乍然看过去,林言的轮廓都有些模糊,有一半身体笼在阴影下。
陆含谦看不清他的神色,沉默地在玄关处换鞋。
林言眼帘低垂,同样一言不发,目光却落在茶几上的一柄水果刀上。
他的手指死死抓着沙发边缘,为了强行维持镇定,骨节几乎用力到了青白的地步。
......是他么?
那个他找了这么久,害得他失去了家,失去了一切的祸首。
他所有痛苦的开端......
那个活该立刻死去的罪人。
林言眼睫剧烈颤抖,平静的外表下,其实指甲都快要扣的断裂。
“吃饭了么,我给你带了四季饺子。”
然而,沉默的气氛里,陆含谦突然主动开了口。
他朝林言走过来,手里提了袋打包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