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以吸管拨拉着可乐底部的冰块,微微沉默着,不说话。
他认可赵宇的观点,因为这样类似的话,陆含谦也跟他讲过。
然而此刻正在千里之外,办公室里听墙角的陆总:“......”
“林律,那姓顾的女人与你非亲非故,你确定要为她放弃这唯一脱胎换骨的机会?”
赵宇继续循循善诱,道:“况且我真的已经认识到错误了。”
“那天晚上实在是喝多了酒,要不然我怎么可能欺负一个小姑娘家?不管她妈妈要赔偿多少钱,只管开个价,我绝对照付,行不行?”
盯着赵宇仿佛悔不当初,痛心疾首至极的样子,林言不禁在心里微微冷笑,想:
他还真想象不出来,这同样一张脸,在事发的那晚又是怎样恐吓打骂,威胁一个年仅十六岁的未成年女孩。
这世上的男人,多喜欢以醉酒为名逃脱谴责。
嘴上说着无心之过,绝非故意,可其实呢?
怎么没见有哪个男人醉酒后突然暴起,狂揍平时给他气受的上司一顿?
亦或者跑去市/政/府外,检举老板偷/税/漏/税?
是的,他们不敢。
所谓的酒后失控,其实也是柿子挑软的捏,看人下菜罢了。
酒水壮的不是怂人胆,而是势利眼的胆。
“赵宇,让你认识到自己错误的代价太高了。”
林言轻声说:“那个小姑娘,她是带着父母的祝福来到这个世界的。她生命的意义,不是为了让你知道自己错了。”
“......唉,那我又能怎么办呢?”
赵宇一顿,继而作出一副愁眉苦脸的神态,接着叫苦道:“可法律又不是我定的,即便林律你真的去告,我也不可能死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