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好好地养着,结果有一天它突然毫无征兆地枯黄了下去,不管你怎么浇水晒太阳,找专家来看,都无法阻止它的叶片一天比一天凋零下去。
陆含谦觉得林言身上有什么在飞快流逝,他抓不住,也察觉不出那是什么。
有一天他忍不住想叫林言开心一点,就问他想不想当检察官。
检察官和律师算是一脉相承,只不过检察官在体制内,律师更辛苦劳累。
陆含谦眼见林言越来越瘦,觉得他是太操心了,就想让他改到体制内混混日子,养养身体。
“检察官?”
然而林言一听就立刻蹙眉,他烦闷地抓着把鱼食,喂给金鱼,冷冷道:“我是又做错了什么么?你又想怎么摆弄我?”
“......”
陆含谦简直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当场气结:“林言,你是不是有毛病?在你心里我就不可能做一件好事么?”
“不可能。”
林言漠然地回过头:“顾丽的案子公检法已经提出上诉了,你这个时候让我去做检察官,能有多少好心思。”
“......行,我没有好心思。”
陆含谦气闷道:“我没有好心思我就这么看着你活活累死算了!”
林言不吭声,陆含谦抱臂气了片刻,还是觉得气不过,又冷冷看着林言,寒声道:
“但就算你想死,你以为你就能死?你是我的人,我要你活着,你就偏偏死不成!”
也许一个人想活,能真正存活下去很难。但一个人倘若想死,还有谁能拦得住他么?
林言在心里微微冷笑,却一句话也不说。
陆含谦盯着林言的脸,见他苍白沉默的侧脸在壁灯下显得白皙模糊,仿佛一片冰冷的白瓷。
他迟迟等不到林言的回嘴,明明是自己赢了,心里却一点雀跃的感觉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