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后,他定了个八点半的闹铃,接着就缩进被子里,满足地睡回笼觉去了。
然而此时,林言出了盛雪湾,站在街边的垃圾桶前。
他面无表情地把陆含谦精心打的领带拆开,揉在一起,有些想扔进垃圾桶里。
但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怕之后陆含谦再问起时不好回答,只草草往包里一塞了事。
接着他摸索着找到陆含谦留下吻痕的地方,在那里磨掐了很久,用理智将把这块皮肉削掉的冲动按捺住,平静地撕开张创可贴,将它遮住了。
清晨的城市,一切都刚刚苏醒。
在街边卖油条豆腐脑的老大爷摆着摊,快活地轻声哼唱着十几年前的老歌:
“......
为何不分西东
片刻春风得意
梦里辗转吉凶
......”注1
这本只是一首很普通的粤语歌,但此刻林言听到时,却感到种没来由的悲凉荒芜。
......为何不分西东啊。
因为人生片刻春风得意,不知何时便会辗转吉凶。
二十年前林言母亲从煊赫一时的女星,到无人问津地死去;
二十年后林言少年意气惊才绝艳,却又经历着同样的绝望痛苦。
这个世界就像一个巨大的游乐场,拥有“资本”的权贵是玩家,如林言一般平凡的无数个普通人是陪客。
陪客存在的意义,可能不过是为玩家们的游戏体验提供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