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最后一刻,林言就要上车的时候,陆含谦还是忍不住喊出声。
他冲林言跑过去,林言条件反射地微微向后退了一步,怕他又突然反悔发难。
陆含谦注意到了,便停在离林言半米远的地方,只专注地看着他,非常艰难地露出一个笑:
“......我、我就是想和你说最后一句话。”
林言示意他讲,陆含谦笑着望着他,脖子都涨红了,拳攥得非常紧。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陆含谦在心里说,再不讲林言就永远不知道了。
“我刚才......说也没那么喜欢你,是骗你的。”
陆含谦颤抖着,眼眶通红地露出一个笑,哽咽着哑声说:“......我其实,爱你爱得要命。”
那一刻,林言脸上现出一种极为复杂的神色。
像有点无可奈何,有点冷淡,有点莫名其妙,最后汇聚成一句话。
他对陆含谦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值得,也不合适。”
他在陆含谦面前上了车,陆含谦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直到矮矮的出租越开越远,汇入车流,再也找不见了。
陆含谦如被抽去了所有力气,呆呆在医院门口站了很久,久到林言估计都到了的时候,他才缓缓走回自己车里,坐在驾驶位上。用手臂压住了眼睛。
遇到林言之前没觉得,但林言和陆含谦一起住过那间大平层,现在又搬走之后,陆含谦才发现,这房子怎么这么大?
他从客厅走到卧室,从卧室走到书房,觉得哪里都空得厉害,分明没少什么家具,陆含谦却感觉呆在哪里都冷。
亨伯特好几天没吃到肉罐头,林言住院期间,都是李楠在照顾它。
陆含谦蹲在笼子前,一面给它加狗粮,一面出神地叹气道:
“你可真没用啊,蠢东西。我指望把你带回来,能留住他呢,结果你倒好,把人金鱼都吃了。丢人啊......”
亨伯特不敢吱声,无精打采地趴在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