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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形纤细,皮肤雪白,五官精致,哪怕穿的是清一色的灰蓝衣服或者保守的白衬衫黑裤子,依旧难以挡住她的美好,只是没想到换了身衣服会这么美,仿佛是冬雪中一缕阳光一般,光芒四射,让人移不开眼。
  “景帆,是你找我?”闻夏走过来问。
  听惯了的声音,温软中带着跳跃的因子一样,在他心尖尖上跳动起来,裴景帆明显感觉到自己砰砰的心跳,怎么突然心跳的这么剧烈,他正要镇定时,又感觉到脸上一热,也不知道脸红了没有,窘迫地低头,应一声:“嗯。”
  “那就对了。”闻夏问:“你忙好了?”
  “好了。”裴景帆仍旧低着头,赶紧调节自己。
  闻夏没有发现裴景帆的异样,问:“吃晚饭了吗?”
  “还没有。”
  “一起去吃晚饭。”
  “好。”
  “那走吧。”闻夏朝食堂方向走。
  裴景帆伸手拉住闻夏的胳膊。
  闻夏诧异地回头看裴景帆,看到裴景帆面色正常,耳朵通红,她好奇地问:“你耳朵怎么这么红?”
  “我——”裴景帆张口语结。
  闻夏不解地看向裴景帆。
  裴景帆没有说话,手从闻夏的手腕向下移,移到闻夏手面上,轻轻地把闻夏手握到自己手心中,目光灼热地望着闻夏,闻夏一下意识到自己穿的是刚买的衣服,瞬间有些害羞。
  好一会儿裴景帆说:“你这样很好看。”
  闻夏心里甜甜的,嘴角控制不住扬起,抬眸看向裴景帆:“还吃饭不吃饭了?”
  “吃。”
  “走啊。”
  “去外面吃。”
  “走。”闻夏向前走。
  裴景帆伸手拉住闻夏的手,和闻夏一起朝学校外走,这个学校里有不少是夫妻同时考上大学或者是上届的工农兵大学生推荐而来,走在校园路上偶尔有几个手拉手的,也没什么奇怪。
  闻夏裴景帆也就拉着走了。
  到了外面国营饭店吃饭,吃完饭回来时,天已黑了,裴景帆这才问:“在宿舍住的怎么样?”
  “挺好的,不过我想搬出去。”闻夏说。
  “为什么?”裴景帆问。
  “为了赚钱。”闻夏说。
  “好,我支持你。”
  “你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就支持我。”
  “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我都支持你。”
  闻夏笑说:“好,不过,这学期结束后再搬出去。”这学期结束之后,距离改.革开放就很近了,到时候她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了,暂时先忍耐一下。
  “房子找好了吗?”
  “过段时间再找。”
  “那下周末有时间去我家吃饭吗?”裴景帆又拉住了闻夏的手。
  “又去吃饭?”
  “奶奶想你了,我自从开学也没有回去过,金顺正好也有时间。”裴景帆捏捏闻夏的手,一副求闻夏答应的样子。
  闻夏笑着点头:“好。”
  裴景帆拉着闻夏进了学校,一起坐到校园里椅子上,看着天上一轮月牙,轻声说着生活上的琐事,忽然听到不远处有细碎的声响,二人转眸看去,一个人影走过。
  可能是某个学生吧,裴景帆没在意。
  闻夏却注意了,和裴景帆分开之后,她回了宿舍,一进宿舍里就看到了刘静芳坐在床上,其他人应该去外面洗衣服了。
  “你在和景帆处对象?”刘静芳问。
  闻夏拿起暖水瓶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你跟踪了那么久,不是看到了吗?”
  “你——”
  闻夏双手握着搪瓷缸,回头看向刘静芳说:“我怎么?说我乡下人配不上裴景帆吗?告诉你,是裴景帆追求的我,是他想要和我在一起,我一不偷二不抢,我身体健康,脑子灵活,长得漂亮,我觉得我配得上任何人!”
  刘静芳吃惊地看向闻夏,本来是质问模样,一下像泄了的气球,气势硬生生被闻夏压了一头。
  闻夏却不放过刘静芳说:“你喜欢裴景帆,是不是?”
  刘静芳一愣。
  闻夏哼笑一声:“你可以喜欢他,我不会阻止也无权阻止,如果你可以丢掉脸皮,那么请你使出自己的能力去追求他,爱情是可以竞争的,只是,别在背后搞那些幼稚的小把戏,平白地丢人现眼自降身份!世界上的男人那么多,何苦把自己弄的那么惨那么卑微那么难看呢?想象你家世良好,是首都大学的大学生,前途绚烂多彩,非要搞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小动作吗?你自己看得起自己吗?”
  刘静芳不敢相信地望着闻夏。
  闻夏接着又来一句:“不过,我不会输,因为裴景帆真的太喜欢我了!不信你可以去问问他。”
  刘静芳整个人呆了,她是温室里长大的孩子,何曾听过这些话,整个人都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一句话都还击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闻夏利落地忙着自己的事情,她转身上了床,用被子盖着自己,越想闻夏的话越生气,越生气越想哭,越想哭越自怜,越自怜越觉得自己斗不过闻夏,再想想裴景帆对闻夏的好,裴景帆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好过,她何必让自己活的那么小心眼,那么难看。
  她的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在被窝里哭个不停,枕头都哭湿了。
  第二天早上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想要去打水洗一洗,结果起来的太晚了,水龙头前都是人,她难受地回来,发现自己水盆里有一盆清水。
  高个子舍友说:“闻夏临走前,给你打的水,说让你洗洗脸。”
  “谁让她打水了!”刘静芳任性地说一句,站在水盆前又落了眼泪。
  末了老老实实地洗了脸,重新看待这个宿舍,心里畅快许多,转头看向闻夏的床铺,闻夏的床铺整整齐齐,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一层淡淡的光晕,一点儿也不土,还有点扎眼,哼!
  “阿嚏!”正朝食堂走的闻夏,突然打了喷嚏。
  “感冒了?”裴景帆问。
  “没有,感觉有人在骂我。”闻夏说。
  第77章 你才知道
  “瞎说,可能是要感冒了,一会儿喝点热汤,穿厚一点。”裴景帆说。
  闻夏点点头。
  两个人一起到了食堂,吃了早饭之后,两个人各自忙碌着,很快地到了星期天,闻夏早早起床,好好地收拾一番之后,拎着早早准备好的礼物,刚出宿舍楼就看到了站在自行车旁的裴景帆,裴景帆穿着简单白色衬衫灰色长裤,非但没有单调感,反而透着说不出来的俊气。
  果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闻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着,是一件极符合季节的碎花长裙配上一件外套,看上去挺正式,她走到裴景帆面前问:“等很久了?”
  “没有,也刚刚到。”裴景帆望向闻夏的手上:“你买的礼物?”
  “嗯。”闻夏点头:“两次去你家都没有买什么东西,这次肯定要买点东西,聊表心意,不知道我可不好意思出场。”
  裴景帆没有拒绝,接过闻夏手中的礼物,挂到车把上,说:“坐上来吧。”
  “出了学校再坐吧。”
  “没事儿的,校园里很多人骑自行车载着对象的。”
  闻夏环顾四周,还真是,她坐上后座。
  “坐好了。”裴景帆话音一落,自行车驶起来。
  闻夏双手轻轻地抓住裴景帆的衣摆,徐徐的风缓缓地吹过来,柔柔的,带着春季百花的香气,闻夏心情愉悦,脸上带着浅浅地笑,偶尔与裴景帆说上两句话,感觉到春季无尽的美好,却不知道他们在首都大学的学生眼中,更是难得的美好风景,吸引了一个又一个的目光。
  一个个学生都在赞叹他们长得好看。
  闻夏不小心听到了一句,说:“景帆,有人夸你长得俊。”
  裴景帆笑着说:“我听到他们说你美。”
  说完两人一起笑了起来,偶尔遇到相熟的同学就打一声招呼,很快地,他们到了大院门口,裴景帆停了车子,说:“我们等一下金顺。”
  闻夏从自行车上下来。
  没一会儿,金顺骑着自行车满脸笑容地过来了,大声喊着:“老大!”
  自从三个人上大学开始,金顺和闻夏裴景帆也就见过两次面,这是第三次,他的目光死死地定在闻夏身上,看着扎着马尾,穿着裙子小皮鞋的闻夏,一点儿也没有山湾子生产队的模样,洋气的像城里姑娘,不对,比城里姑娘还好看,他睁大眼睛喊:“闻夏!”
  “是我啊。”闻夏笑着说。
  “你!你!”金顺震惊地说不出来话。
  闻夏问:“我怎么了?”
  “你怎么变了?”金顺围着闻夏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
  闻夏笑着问:“变怎么样了?”
  “变洋气了啊,我差点没有认出来。”金顺说:“我就说老大在一起的是谁呢。”
  “你也变英俊了嘛。”闻夏直接说。
  金顺挠挠后脑勺,他娘李金华怕他太土了,惹人笑话,特意给他寄了钱,让他好好捯饬捯饬自己,他也去理了发,买了衣服,看起来像那么回事儿了。
  “走吧,去我家。”裴景帆这时候说。
  闻夏转身朝大院走,看一眼金顺的自行车说:“新买的?”
  “嗯,有辆自行车方便。”金顺说。
  “你现在是有钱了啊。”闻夏说。
  “不是我的钱,我买这些都是花我娘的钱。”
  “李姨赚了不少钱啊。”
  “不知道,估计也花了不少,她要治病,又给我不少,我自己还挺想赚钱的。”金顺是个孝子,总想靠自己的实力赚钱。
  “别急,过段时间我们就开始赚钱。”闻夏说。
  “真的?”金顺惊讶地问,他是过惯了苦日子,特别善于利用时间,可以让自己像陀螺一样,不停地转动着,猛一进大学,除了学习外,其他时间都是闲着,他还真不适应,试着想做点什么,发现自己一点头绪都没有,还是得靠闻夏,此刻听闻夏这么一说,他一下就兴奋起来了:“过段时间是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