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落寞,她和祝问荆圆房已经过了有大半个月了,没有怀上孩子也是意料之中,但是她还是有一些失望。
祝问荆却看得很开,反过来安慰她。
阿橘很快就不再想这件事了,因为小腹实在太疼,她没精力想这些没用的。
祝问荆见了也心疼,没成亲之前,他并不知道阿橘那日是小日子,就给她喝了药。
可是如今……他垂眸,握紧了拳头,当时他应该多问一句,或许今日阿橘的疼痛就能减一分。
他把温热的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轻轻地揉,阿橘本来不想让他碰,但是又觉得他的手热热的,有点舒服,就没让他拿开。
很快她就睡着了,只是眉头依然皱着,祝问荆的手依然放在她的小腹上,拿了一本医书看起来,直到她醒了才合上。
祝问荆温声问她:“还好吗?”
阿橘点点头,有点虚弱的说道:“好多了,我还做了一个梦呢!”
祝问荆拿起她的手给她把脉,示意她继续说。
“我梦见我小时候问了你的名字,”阿橘俏皮地笑起来,又因为动作太大,小腹一阵抽痛,她缓了片刻才继续说道,“然后你说你叫夫君。”
“……”
祝问荆轻叹一声,“阿橘,你以前是问过我名字的。”
阿橘慢吞吞的眨了下眼睛,脑子里却没什么印象,疑惑地看着他。
“就在你离开善安堂的时候,你坐上马车,问我叫什么名字。”
“那你回答了吗?”阿橘有些记不清了,如果祝问荆回答了,她没有记住,岂不是很丢人。
祝问荆点点头,“我说了。”
“那我为什么没什么印象……”阿橘挠挠头,“你真的说了?”
“还能有假?”祝问荆把手收了回来,“是你记性不好。”
“唔,”阿橘仔细想了半晌,“算了,我六岁确实是不记事的,所以不怪我。”
“难不成还要怪我?”祝问荆捏捏她的脸。
“自然怪你,”阿橘翻了个白眼,“你怎么不写在纸上?”
祝问荆:“……”
“好,是我的错。”祝问荆坦荡的认了错,“你再歇一会儿,一会儿想吃什么?”
阿橘仔细想了想,眼睛亮了起来,“想喝西湖牛肉羹!”
祝问荆含笑点头。
等祝问荆去了灶房,阿橘就觉得肚子开始凉了,不过还好没那么疼了,她缓了片刻,决定去练字。
自从上次练字心不在焉之后,她就再也没写过了。祝问荆买的纸笔她一点都没用上,阿橘觉得自己有点丢人。
祝问荆好心给她买这些东西,如今连书案都买了,她居然没有一点上进心。
过了片刻,她铺好黄麻纸,自己磨了墨,然后随手翻了一页医书,边写边默念。
虽然看不懂,但是莫名的,阿橘就是觉得和祝问荆有了些共鸣。
常安说他是七岁来的越州,那他从七岁到二十二岁,一直与药材和医书为伴。如今有了她,她自然也要陪着他看。
过了片刻,祝问荆过来了,看见阿橘在练字愣了一下。等了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抬头,只好过去提醒她吃饭,毕竟她的身子最重要。
刚靠近她,祝问荆随意扫了一眼医书,那一页刚好讲的是女子痛经的病症,是他一直翻来覆去看的。
想必他翻得多了,每次掀开书页,出现的十有八九就是这一页。
等她写完剩余的几个字,祝问荆摸摸她的头发夸赞她:“阿橘的字进步了。”
阿橘笑嘻嘻地放下毛笔,显摆的捧着纸让他看。
祝问荆点点头,夸得更真心实意了。阿橘的爹爹以前是个秀才,写出来的字肯定是极有风骨的。
阿橘的字是他教的,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虽然带了点圆润之感,但是这又不是什么坏事,字如其人,像她一样可爱。
祝问荆帮她收拾了一番,才牵着她去外面吃饭。
阿橘看着桌上的西湖牛肉羹,笑道:“这是牛肉吗?我怎么看着像猪肉?”
“是猪肉,”祝问荆递给她筷子,“牛肉来不及去买,下次给你做。”
阿橘笑着点头,很给面子地喝了几口,又开始吃昨日带回来的橘饼,吃着吃着,就看见祝问荆含笑看着她。
阿橘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有点气,每次都是祝问荆逗她,这次她也得让祝问荆脸红一次!
打定主意,阿橘趁他不注意,吃了一个小橘饼,凑近他说道:“妙妙今日乖不乖?”
祝问荆看了一眼她的脸颊,轻轻“嗯”了一声,刚想开口,阿橘就忽然凑近他,吻上了他的唇,把嘴里的橘饼送给了他。
祝问荆早就料到了她的动作,顺势按住她的头,加深了这个吻。
小小的橘饼在两人之间摇摆不定,最后还是被阿橘吃到了肚子里。
阿橘:“……”
她郁闷的挠挠头,气闷道:“你怎么知道!”
祝问荆餍足的舔舔唇角,“你脸上鼓了一块,以为我看不出来?”
好吧,这次是她大意了。
阿橘有点气,怎么每次都被祝问荆发现,她再也不这样做了,反正每次被欺负的都是她!
祝问荆似乎看出了她的想法,沉默了片刻开口:“要不要再来一次?”
见她噘着嘴不说话,祝问荆又补充了一句:“这次我假装没发现。”
“……”祝问荆什么时候能不气她?
阿橘刚想开口,电光火石之间,忽然有了个主意,她偷偷笑起来,这次肯定能反败为胜!
所以她很聪明地没理他,准备伺机而动。
两人很快吃完了饭,喂妙妙的活儿也被祝问荆揽了去,她闲的无聊,一直在喝汤。
“把鸡蛋吃了,”妙妙喝粥的时候一直在吐,祝问荆耐心地擦擦她嘴角的口水,“我给你剥?”
阿橘自然没麻烦他,自己慢悠悠的剥起来,然后把剥好的鸡蛋放在妙妙的脸旁边比划了两下,忽然叹了口气,“妙妙的皮肤真好,又白又嫩,剥了壳的鸡蛋也没她软。”
妙妙听了她说的话,高兴的笑起来,喝粥的时候也没再吐。
祝问荆终于有了些空闲,腾出一只手捏捏她的脸,“阿橘也是,就像橘饼。”
阿橘瞥了一眼皱巴巴的橘饼:“……”
“我的意思是,”祝问荆慢条斯理的开口,“像橘饼一样,又香又甜。”
这还差不多,阿橘哼了一声,忽然又皱了眉,捂着肚子说不出话。
祝问荆意识到什么,连忙放下碗,左手放在她肚子上,右手给她把脉,一脸心疼。
阿橘没敢动,小心翼翼地呼吸,可怜巴巴的看着祝问荆,“我好疼哦。”
祝问荆有些不忍看她难受,“忍一会儿好不好?下次肯定不疼了,我去给你找好用的草药。”
阿橘委屈巴巴的点点头,伸手抱住了他,然后用力收紧。
祝问荆以为她是疼的厉害,凑得更近,手也不敢乱动,生怕阿橘被他的手压得更疼。
见他这副担忧的模样,阿橘有点不好意思再装下去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好硬着头皮又装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好了,不疼了。”
祝问荆想摸摸她的头发,又怕她难受,只好忍住了,“真的?不用忍着,要不然咬我一口?”
说着他把手伸出来,撸起袖子,露出半截结实的手臂。
阿橘真的不好意思起来,但是既然祝问荆这样说了,她也没客气,在他的手腕处下了嘴。
想象中的疼痛却没有到来,祝问荆看着阿橘在他手腕上落下一吻,然后抬起头,笑的像个得逞的小狐狸。
他失笑,“是不是装的?”
“才不是呢,”阿橘才不会承认,她可怜兮兮的抱着他,“真的好疼。”
就算是假的,祝问荆也心里一疼,抱紧她承诺道:“我一定能给你找到缓解的办法。”
阿橘轻轻“嗯”了一声,世上那么多女子来了葵水都痛的要死,如果祝问荆真的找到了百利而无一害的方法,那他可就是所有女子的救世主了。
想到祝问荆被万千女子追捧的场景,她噗嗤一笑,肆无忌惮的捏上了他的脸,“不许勾.引别的小姑娘。”
祝问荆一愣,也不甘示弱的回她:“我只勾.引阿橘,”他在她耳边轻轻一吻,“过几日……别忘了。”
阿橘瞬间红了耳朵,她知道祝问荆在说什么,她当时也同意了,但是她怎么敢呢……想想那个场景,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在上面……她默默的想了一下祝问荆在底下呻.吟的样子,怎么想都不对劲,那还是祝问荆吗?
阿橘打了个寒颤,觉得自己得劝劝他,不过这种事她怎么开口呢?
她咬咬唇,却被祝问荆捏了下巴,他皱眉看着她,“又疼了?”
才不是!阿橘撅了嘴,狠了心,反正祝问荆现在又不能把她怎么样,她直接说就好了。
所以阿橘想了一会儿,直接开口:“你是不是想做一个女人?”
祝问荆一愣,终于才知道阿橘说的是什么意思,他想了想,想开口解释,却没忍住先笑了一声。
阿橘:“……”这有什么好笑的。
祝问荆清清嗓子,“阿橘,这种事情,不分什么男女,只要舒服就好,你不用有负担。”
阿橘挠挠头,没接话,毕竟祝问荆的提议,虽然她觉得有些新鲜,但是她从来没经历过……但是祝问荆是怎么知道这样舒服的?
她转头怒视着祝问荆。
他却像是知道了她心里的想法,也没解释,神秘一笑,“吃过饭再告诉你。”
阿橘有点好奇了,她加快了吃饭的速度,连碗筷也没让祝问荆收拾,就拉着他回屋了。
祝问荆心情有点复杂,如果阿橘没有来葵水,这副迫不及待的模样倒是像在邀请他。
可惜了,应该过几日再告诉她的。
到了屋里,祝问荆慢吞吞的从木箱子里拿出一本破旧的书,递给阿橘。
阿橘接过来,狐疑的随手翻开一页,看见一个女子跪在地上,嘴巴张着,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