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郡主?沈骊杳知晓她是谁了,是乐阳公主的女儿。
乐阳公主是当今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嫁给驸马后育有一女就是安平郡主巩贞晔,她自出生就被皇上封为安平郡主,希望她平安顺遂,而且乐阳公主生她时伤了身,再不能生育,对安平郡主是有求必应,养成她刁蛮的性子。
安平郡主巩贞晔是文中重要女配之一,她与男主是表兄妹,自幼娇养长大,性子蛮横,男主又是帅酷霸拽的性子,两人性格大概比较接近,都各自看不上对方,见面就很是火爆。正因如此,巩贞晔也特别不喜被男主看上的女主沈骊芸,文中各种给男主女主使绊子,最后一次做的太过火,害得女主差点死掉,男主恼羞成怒,设计巩家,让巩家惹怒皇帝,剥夺郡主称号,贬为平民,最后还被男主设计嫁给个平民,日子过得生不如死。
总之巩贞晔在文中没比原身的结局好到哪儿去。
想到这些剧情,沈骊杳忍不住回首看了巩贞晔一眼,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巩贞晔见那雪肤花貌的少女同情地看她一眼,以为少女是嘲笑自己脸上的疹子,生气道:“你若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
她其实不懂什么赌石,京城这个时节很炎热,她就带着婢女随从来益州避暑,还能见见益州盛传的相玉,她过来益州已经小半月,毛料买了一堆,切开后全是白花花的石头,今日又出门闲逛,见到这样炎热的季节,那铺子门前挑选毛料的少女却清丽明艳,身上没有半点汗渍,她实在嫉妒,就过来找麻烦。
沈骊杳无奈道:“郡主殿下,您应该是京城来的吧,益州这边想要相玉,不管是何等身份,都要有个规矩,这个规矩也是大渭朝的先祖定下的。”
这的确是大渭朝的先祖定下的规矩,上百年前,益州虽也盛行赌石,但这地儿乱得很,后来是先祖来此地见到这些乱糟糟的局面,耗费几年才把益州动乱的局面压下来,慢慢变成如今盛行的相玉文化。
也是因着这位大渭朝的先祖,他赋予最顶级的绿色翡翠可以称呼为帝王绿。
而且沈骊杳怀疑这个先祖是位穿越人物,文中没有具体描写,但他发明出玻璃,当时益州的翡翠没有玻璃种的称呼,还是这位先祖改的,这位先祖很多治国手段都挺现代化,文中都只是隐晦的描写了下而已。
先祖过世已许多年,但余威犹在,安平郡主听到沈骊杳的话语,果然沉默下来。
可她还不想放弃,眼睁睁看着沈骊杳把银票付给掌柜准备离去,巩贞晔喊道:“你给本郡主站住,好,现在你已经付过银钱,这块料子属于你,但现在本郡主看上你这块毛料,愿意花双倍的银子买下它,秋云,取银票给她!”
“郡主还是不要如此。”沈骊杳轻声道:“这块料子我是不会想让的。”
巩贞晔恼羞成怒道:“我出五倍的价格!”
“郡主莫要为难民女,这块毛料我不会让的。”沈骊杳当然不愿,这里面的是玻璃种秧苗绿翡翠,就算是十倍价格都有些低,切开后随随便便翻个几十倍。
巩贞晔未见过如此油盐不进的人,她在京城跋扈惯了,但清楚益州不是京城,她不敢闹太狠,万一激起民愤,对她没甚好处,可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堂堂郡主,何时被人这样无视过。
眼看沈骊杳想带丫鬟离开,巩贞晔喊道:“既如此,你敢不敢同我比试一次?”
“不愿意。”沈骊杳不想,她只想带着毛料回府,她已经有些困乏。
巩贞晔冷笑声,“你个益州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竟不敢同本郡主比试相玉,你们益州姑娘都像你一般,是个缩头乌龟?”
这是今日非要同她比试不可吗?沈骊杳转头问,“郡主想怎么赌?”
“自然是比试相玉,我们就赌你手中这块毛料里有无翡翠如何?”巩贞晔今日只是想为难沈骊杳,并不是真的想要沈骊杳手中的毛料,她自个这些日子赌石从未涨过一块,深知赌石想要赌涨有多难,所以她不相信沈骊杳手中那块毛料可以赌涨。
沈骊杳挑眉问,“那郡主是赌我这块料子里面有无翡翠?”
巩贞晔冷哼道:“自然是赌没有。”
沈骊杳笑道:“那我便赌有吧,不知赌注怎么算?”
“五千两银票,外加一些别的,比如你输了就在这里跪下给我认错。”
“若郡主输了呢?”沈骊杳轻声问。
巩贞晔像个小孔雀一样仰头,“自然也一样。”
沈骊杳忍不住多看了眼这位很莽的郡主,难怪同原身一样,后期输的那么惨,不过她想送钱,自己正好很缺钱,她身上每次都剩不了多少银票的,大房就一千的月例,还不够大哥用呢,她每次看毛料都省得很,只挑选二三等的料子。
“既然郡主想要的赌,民女奉陪到底。”
听说有赌注的,周围百姓都围了过来,之前已经有人注意到她们的争论,也知晓眼前刁蛮少女就是京城来的郡主,让他们对这些皇亲国戚的好奇得紧。
既然是赌沈骊杳挑选的这块毛料里有无翡翠,那就需要有人把毛料解石。
这块毛料是玻璃种秧苗绿,属于极品翡翠,但沈骊杳想用它化成玉髓液给姬承舟治腿。
所以现在到底是直接解开还是就这样把它化成玉髓液,让它过个明面?
沈骊杳又看了眼安平郡主,今日要是真在大庭广众下赢了她,两人的梁子会彻底结下,她不想把郡主对女主的仇恨引到自己身上来。
几乎是瞬间,沈骊杳有了些别的打算。
握紧这块黄梨皮毛料,沈骊杳看进去,看到里面晶莹剔透的翡翠肉质,当真惹人喜爱,她慢慢地想着,如同以往把玉石化为玉灵液那般,但这次比较难,只是让翡翠中央的肉质化为玉灵液,被一圈翡翠肉包裹着,变成祁神医想要的玉髓液。
看着里面的翡翠肉慢慢化为玉灵液,而周围一圈的翡翠却没甚变化,形成被包裹住的玉髓液,沈骊杳这才收回目光。
她脸色苍白,额上沁出密密的细汗,看的巩贞晔忍不住得意想,这个民女果然怕了,一会儿就让她跪着道歉。
沈骊杳把手中的毛料递给解石师傅,“麻烦师傅帮着把这块料子磨开。”
这块料子就两斤,很小一块,自然不能从中间切,都是用铁刷子从边上开始打磨开。
解石师傅应承声,开始从边上擦石。
巩贞晔见沈骊杳俏脸雪白,笑眯眯道:“你若现在肯跪下同本郡主认错,那五千两银子就不要你的了。”
沈骊杳才刚把翡翠化成玉髓液,这会儿累得很,根本不想多言,但她还不得不回答这位郡主的话,“劳烦郡主费心,我们还是等结果吧。”
巩贞晔哼了声,觉得沈骊杳不知道好歹。
擦石很快,解石师傅突然咦了声,取了些清水泼在擦开的石面上,等看见里面那抹绿和种水时,解石师傅激动喊道:“出绿了,出绿了,还,还是玻璃种的!”
大家闻言,都忍不住围过去,果真瞧见擦开那面如同嫩秧苗一样清爽嫩嫩的绿,晶莹剔透,水润润的。
只有安平郡主巩贞晔变了脸色。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点左右还有一更。
这章继续送小红包~
‘三十六水,七十二种,一百零八色’借由百科一些关于翡翠的资料。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aocao 40瓶;晨曦 36瓶;就爱看言情 20瓶;九幽 10瓶;默余笙 5瓶;380 2瓶;yui、y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5章
怎么可能会出绿?还是玻璃种?就算安平郡主住在京城不玩赌石也很清楚玻璃种翡翠意味着什么, 是翡翠里面最好的种水,若还是满绿,那就更加值钱,她手腕上带的就是对满绿玻璃种翡翠镯子, 当时京城好多世家勋贵的姑娘们看中, 最好还是被公主娘亲帮她买到手的。
就是这样一对圈口比较小的贵妃翡翠镯价格已经超过一万两, 这样的玻璃种翡翠首饰搁京城都是要靠抢的。
巩贞晔想不明白,她买下那么多的原石, 无一块切涨的, 怎地同眼前清丽少女随便想要抢夺的一块就出了绿?还是玻璃种,大涨,真是让人心塞。
围观的人群很是激动,玻璃种啊, 有时候整条集市上, 一整月都见不着一块玻璃种的。
所以玻璃种水的翡翠是真的很值钱, 很稀有。
安平郡主脸色不善的瞪了眼沈骊杳,她输了吗?她怎么可能给眼前平民女子下跪认错?她一介民平岂敢让皇家人认错?
已经有人凑过来问,“沈姑娘, 你可要出这块料子?”
只是切开一面, 这样的还算半赌料子都有人抢着要。
沈骊杳转头, 发现是熟人,是上次她同陆沁比试相玉时,买下她小半块冰种飘花翡翠的周永鑫,永鑫珠宝铺的掌柜,前些日子金老寿宴上,正是这位周掌柜的长子周曙竞拍下那块原本会被大哥拍走的开窗料子。
其实沈骊杳觉得挺对不起周家父子,虽是书中剧情, 怪不得谁,但她身在其中,无法只把它当做书中剧情对待。
看见周永鑫,沈骊杳歉意道:“周掌柜,实在抱歉,这块我想全部切出来,等全部切出来再考虑。”
周永鑫乐呵呵道:“自然。”他性子随和,金家宴会上的事情没怨过沈家人,这种事情怨不得别人,赌石都是会风险的,这次也算给长子一个教训。
今日这块料子,沈骊杳很清楚里面是何等模样,但她还是装作不知的跟解石师傅道:“麻烦师傅把整块料子都解开吧。”
小块毛料都是慢慢擦开的,这块还已经擦出玻璃种秧苗绿翡翠,解石师傅越发小心,从另外个边继续擦石。
不多时,料子全被擦开,露出整块翡翠肉来,约有成年男子拳头大小。
可等整块翡翠被解石师傅用清水洗干净,露出翡翠肉来,大家都不由得愣住。
这是什么东西?这还是翡翠吗?
表面的确还是翡翠,水汪汪的秧苗绿,却只有表面一层是翡翠,翡翠内部包裹着莹润透明的水?翡翠还能变成水?
这到底是翡翠还是啥?
“这是什么?”安平郡主巩贞晔也忍不住凑近看了眼,喃喃道:“还是翡翠吗?”
“这,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解石师傅喃喃道,他已经四十多岁,十来岁就开始干这个活儿,解石解了三十年,第一次碰见这样的怪事儿,“这还是翡翠吗?”
大家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
有人说道:“怎么不算翡翠?没瞧见这就是玻璃种翡翠吗?只不过里面包裹着什么水,可能还在矿场口就形成的,具体原因不明。”
“就是,把这切开,表面那层翡翠不还是能切几个戒面和平安扣出来吗?肯定算翡翠的。”
所以还是那位郡主输了吧。
周永鑫玩玉石三十来年,同样是第一次撞见这种情况,但玉石里面怎么会包裹着一汪水?这太稀奇也太神奇,他忍不住道:“沈姑娘,这块料子你可愿意出手?我愿意花高价购入。”
“这个。”沈骊杳装作很惊奇的模样,“周掌柜实在抱歉,我也是第一次碰见翡翠里面这样的情况,所以不想卖这个料子,打算自己收藏起来。”
听着周围的话语,巩贞晔眼神不善的瞪了沈骊杳一眼。
沈骊杳回望她,眨了下眼睛说道:“这种情况实在难以断定这是否还是翡翠,郡主若同意,我们打成平局如何?”
“行吧。”巩贞晔勉为其难同意,“那我们打成平局罢了。”
她其实还挺想要沈骊杳切出的这块奇奇怪怪的翡翠,但已经如此局面,她不好继续开口,领着丫鬟转身离开。
送走这位郡主,沈骊杳微微松口气,都是炮灰女配,何必相互为难呢。
她清楚安平郡主为人才同意赌这一场的,安平郡主性格刁蛮古怪,比原身性格还讨人厌,记仇小心眼,最不喜欢别人拒绝她。
如果自己方才不同意这场赌局,郡主会怨恨上她,她不想给自己招惹来这样的敌人,同意赌局,但也不能真伤了郡主的脸面,现在反而是最好的局面,而且玉髓液也过了明面上来,以后给祁神医就来救治继承舟也有理由了。
方才耗费心神太多,沈骊杳这会儿小脸发白,抱着玉髓液同碧儿一起回沈家。
安平郡主也带着丫鬟回住的位置。
一路上安平郡主越想越气恼,不是因赌局,而是她买了几十块毛料,一块都未赌涨,现在随便跟人打赌的一块却涨了,虽然涨的有点奇怪,里面翡翠发生了些变化,到底也是实实在在的翡翠。
秋云忍不住道:“郡主,可是要找人教训这民女?”
她是乐阳公主身边的人,来益州的时候公主交代过,不许让任何人欺负郡主。
巩贞晔烦躁道:“教训什么教训,你去给我查查她是谁。”
运气怎么如此好……
公主府的奴仆随从们都住在一间五进大的宅子里,是早些年就置办好的,里面布置的没有公主府奢华,却已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