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又是什么意思？
柳芳看也不看我，只径直甩出了一句话来，“里面有一些书是关于墙上这幅壁画的内容，你理解错了，这幅壁画并不是夏姑娘亲自设计出来的，按照我今天碰巧找到的资料来说，这幅画恐怕得有上千年历史了。”
什么？我立时大跌眼睛。
不是夏子嫣画的？那天在宾馆里，我明明看见是她画的呀。
“看见的不一定就是真的，我认为夏姑娘可能是凭着记忆将这幅画再画了一遍出来。不过也有可能这幅画本身就是从夏家出来的。”
我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爱看书的好学生，不过在知道这个消息后，我想我是必须要化身成为好学生的。
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没事找事，总之，从吃过中饭这一刻开始，无所事事了挺长一段时间的我们这些人总算是忙碌开来。
队伍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负责和柳芳一起研究有关华夏古地图的信息。剩下来的人则和我一起负责尽可能多的在这些破书里面找到关于那幅壁画的形容说明。
综合看来，柳芳找来的这些书基本都是一些考古学，历史学方面的资料。这些书的内容，老实来讲，对于大部分人来说都应该是极度无聊的。
遗憾的是，我也处于这大部分人之中。
这不，虽然确实竭力想要找出那幅画的相关介绍，可没看上多久，我就已经感觉那些文字似乎在我眼前开始跳起了舞。
我昏昏欲睡！
瞧见我的模样，小青骂了我一句，“你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小时候一上学就睡觉，怎么现在还是一样。”
小青的话惹来了一阵哄笑，我一张老脸也是实在挂不住。我只得讪笑着拍了拍脑袋好让自己精神起来。
奈何，我真心觉得有些东西它就是天生的。比方说我跟书这个东西，我们就绝对不是应该存在于一个世界的玩意。
因为这个原因，我也算是无论怎么折腾，我都止不住的想要睡觉。
“得了，得了，看你这样我都来气。”小青又好气又好笑的冲我说道，“这里交给我们来吧，你出去找个超市买点吃的喝的回来，店里已经没有那些东西了。”
“好的好的！”这一瞬我只感觉自己像是得到了特赦一样，一股脑涌来的轻松之感是那么清晰与自在。
甚至于，我都觉得我出门时候的脚步都快要像跳起来了一样。
大冬天的天，能有这样湛蓝的模样，还能有这么温暖的阳光，实在是难得。这里是市中心，肯定有超市，所以我不需要走多远。
在路过隔壁的时候，主要是看到又一次坐在门前晒太阳的老太婆时，我忽然临时决定要改变一下方向。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靠近那个模样看起来确实可怖的老太婆，不过经过前面几次的事情，我想我可以认为这个老太婆应该并不是想要害我。“阿婆……”
第六十六章 消失的国度
老太婆形容枯蒿，说句不好听的，她都已经算是半只脚踏进了棺材里。不过很显然，这个老太婆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一方面，现在想想，她似乎都比夏子嫣还要更早出现在了我身边。另一方面，那天夜里针对这个广场四周的清洗，居然都没能清洗掉她，由此也可见她的厉害。
老太婆精神还算不错，太阳晒在身上估计暖洋洋的她抬头看了我一眼，她没有先吭声，而是伸手示意我先坐到旁边空着的小板凳上。
小板凳是为我准备的吗？
“小伙子，找老太婆有什么事？”老太婆中气还很足，说起话来也很响亮。
我笑笑，我找她其实没有任何事。而且说实话，现在我都不知道我是为什么鬼使神差的走到这里来。
“阿婆，你看过我那个餐厅外墙上的壁画吗？”稍一犹豫，我想我是可以问出这个问题的。
老太婆点了点头，她调整了一下枯槁的身子，接着居然还找我要了一根香烟。“就是那幅把你画在上面的壁画？”老太婆语气平静的说出这等惊人之语。
这一瞬，我指间的香烟都有些拿不住。
那天，假方文龙是第一个说出壁画里的人就是我的家伙。现在这个老太婆就算是第二个了。
我记得那天假方文龙给出的解释很笼统模糊，他说是一种感觉。那么这个老太婆又会有什么样的解释呢？
“阿婆，您能说说为什么您会觉得那人是我呢？”我尽可能的语气诚恳。
老太婆眯着眼睛很悠闲的抽着香烟，“老实来讲，那个人可能是你，也可能不是你，具体要看你自己怎么想。怎么，你是来让我告诉你怎么让那个人不是你？”
呵！好绕口的话。
我思考了一小会儿方才明白她是在说什么。
“阿婆，我不太懂您的意思。”
“哦，不懂？”老太婆微微睁大了一点眼睛看向我，“你仔细看过那幅画吗？画上那个人能够脚踩九龙走到最顶端，那可不是一般人啊。”
这一点我勉强还是可以理解的。并且，假方文龙说过画上那九条生物乃是龙，现在明显不简单的老太婆也说那是龙，看来这一层事实是跑不掉了。
“那您说的，我想成为还是不成为那个人……我有的选？”
老太婆长吐了一口凉气，“世上所有事其实都有的选择，只不过有的人看不清其它选项，所以才会认为没的选。”
“不过你的事倒是不符合那种情况，因为摆在你面前的路并不复杂。你可以像我之前跟你说的一样，一走了之走的越远越好，你消失了，你自然就不需要成为那个人了。”
这是老太婆第几次跟我说消失的事情了？第二次还是第三次？
“那如果我想成为那个人呢？”我犹豫了一下，试探性的问道。
“那就更简单了，”老太婆说的很爽快，“那你只需要随着这波浪一路浮沉下，到了最后，不论是死还是活，你都会成为那个人！”
呵！这大白天，还是阳光如此灿烂的大白天，我竟硬生生给老太婆这般阴冷的话语给逼出了一些冷汗。
‘不论是死还是活……’开什么玩笑？
我终于还是到达了超市，随便乱七八糟的买了一通后，再回到餐厅，只见餐厅里的画面已经发生了变化。
餐厅已然一分为二，一半给柳芳所需要资料，主要是各式地图所占领。另外一般则是被小青从古书上扫描打印下来的部分给占据了个完全。
我没的地方做，最后只能坐到收银台后面去。
俨然成为了某种特殊教室里的这种画面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稍稍有了结束的迹象。遗憾的是，或许也理所当然的是，双方都没有搜集到什么有用的结果。
其中柳芳甚至连最基本的一个区域都没能够划分出来，看她的苦恼模样，她怕是觉得自己完全就是想要从大海里捞出那么一根针。
至于说小青这边，她们虽然也没有太大收获，但是相对于柳芳而言，多少就要好了一些。因为小青她们找到了一个词。
然而古怪的地方在于，她们不确定这个词是否正确，又或者说是否能够按照我们现代人的理解去看待这个词。
甚至就连出现那个词的书的作者，似乎都保持着一定程度的疑问。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小青放下了仿佛一碰就会碎的古书，“因为按照书上的内容显示，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并不是经过考察，或者是发现了确切的古遗迹而来。而是因为一些历史学家纯粹推断出来的结果，从来都没有得到证实过。”
一段没有被证实过的历史，一个在历史长河里或许出现过，或许没出现过的神秘国度。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历史学家在按照时间和地理脉络整理历史的时候，他们发现了有一部分时间线是模糊的没办法合上来的。所以他们在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研究后发现那段历史并不是因为碰巧没办法解释。”
小青尝试着向我叙述她的方向，“撰写这些书的人似乎认为有一段历史是被某种力量给强有力的隐瞒，随后加以替代了。”
“就是这个传说中曾经出现过的国度？”我紧紧盯着柳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块白板上的那两个字，“尘国。”
“至少写这本书的人是这么认为的。我还没看完整本书，还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得到了那幅壁画。”
小青一边说着一边快速翻动着手下的古书，她的手停下来的时候，古书上那一页的黑白图案，并不需要多么细看，事实上只需要一眼，我便就可以肯定那的确就是餐厅外墙上的图案。
柳芳说的没错，那幅画不可能是夏子嫣自己设计出来的。
“关于这幅画，书上说了些什么吗？”我问小青。
“我目前只看到说这个不知道是否真的存在的‘尘国’似乎与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其中我还看到有些学者认为画里面的这种龙乃是‘尘国’的宠物。”
听到这话，我到底还是忍不住笑了。
用龙来当宠物？也哭得那些学者能想出来。
小青似乎也觉得这种说法太夸张，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那么，画里面那个人呢？”
第六十七章 时间紧迫
听我这么问，小青只能无奈的耸了耸肩，“依旧只是推测，从我看到的这部分来说，那幅画所代表的内容好像是一种仪式。”
“什么样的仪式？”
“尘国选举国王的仪式。”小青嘴上这么说，可听她的语气，她似乎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的。“学者推测好像是要想成为这个尘国的国王，就必须要得到那九条龙的认可，而认可的方式就是要踩着它们的身体一路走到最上面。”
“而且你看，”小青将书朝我凑了过来，“书上描绘的画比我们外墙上的画要多上一点东西。”
嗯？我挑了挑眉头，刚才我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此刻定睛一看，还真是……多了一把椅子。
“也许这就是代表了国王之位的椅子，画上的人一路踩着龙走到最上面，然后转身坐到椅子上，便可成为尘国国王。”
说实话，我宁愿相信这纯粹就是胡编乱造的一个神话故事而已，毕竟，且不说这个尘国究竟是否真到存在过，就说这种选举方式，那也未免太儿戏了一些。
听到我的评价，小青也是满脸疑惑，“可是看这些人正儿八经的围绕着这个‘尘国’写了这么多书，感觉似乎有不少人穷其一生都在研究这个国家，也许也不一定完全是假的，否则这些人岂非是在前赴后继的浪费生命。”
……
那些学者是否在浪费生命，我是无法知晓的。但就此刻的我来说，我是真心觉得自己最近这两天一直都是在浪费时间。
现在是叶灵等人出现第二天的晚上十点，柳芳等人在经过几乎不眠不休的努力后，总算破译了那么一点点地图，可惜也真心只有一点点而已。这一点点指的是，柳芳几乎可以肯定黎明之城是在长江上游某个地方。
当然，具体方位实在无从知晓。
然而即使只是这一点点发现，王泽却是已经很激动。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在认识我们之前，他花了很多年时间都没能查出半点玩意来。结果现在柳芳仅仅是花了三十来个小时就已经确定了大致方位。
这已经算是奇迹了。
然而王泽很激动，柳芳却根本没能表现出点激动或者喜悦的样子来。而且她的眉头似乎皱得更紧了一些。
望着这副模样的她，我觉得她想到的问题应该和我一样：这份地图真的是小五寄过来的吗？
小五虽然已经消失了一段时间，但他那样的人，理应会对我们餐厅的情况十分清楚才对。
我们餐厅有哪些人，有什么样的水平。他如果知道，那他为什么还要寄来这么一份复杂难解的地图？难道说他真的以为凭我们的本事，我们能够给它破译出来？
还是说，从收到地图那一刻开始，我们的理解就出现了偏差？重点其实并不在于地图本身，而是在其它方面？
“会使用快递这一点也很有意思。”柳芳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薄荷味香烟，“在我理解，无量山的人应该是不会如此与时俱进的，而且他们本身还算是和尚，和尚会寄快递吗？”
“你在想什么？”柳芳这个人的习性其实不难理解，她既然这么问，则表示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想法。
事实证明我没有猜错，只见柳芳掏出了手机，正在查着些什么东西。
我探头看了一眼，她是在查那份包裹的单号。很快结果显示出来，快递的物流跟踪便是如此，只能显示到某座城市的某个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