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早产儿不错,身体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再加上前期总是频繁被傀儡师用傀儡术控制,伤了肖落雪一些意识。
其实,更多的是未解之谜。
肖落雪的身子比任何人都要虚弱许多,若是多费些力气就会晕倒,被人轻推也会晕倒。
小时候又因为娘亲不在身边,被这肖府中众人欺负的多了,晕倒是家常便饭,那些人早就已经不将这些事情放在眼里了。
久而久之的她们也自然不会再让肖落雪做任何体力的活,而是想着法子去折磨她。
偶尔在肖落雪醒不过来的时候找个郎中来替她探探脉,再开一些强身健体的药喝上几贴,除此之外外再无作为。
“她的身体,很弱……小时候便有病根落下。倘若我开的这些药她都能吃完的话,想必也不会如此,只不过她心已死,任凭我们再怎么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忧桑像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像是着了魔一样睁大眼睛,从拂灵手中躲过了荷包。
“那……这荷包呢?这荷包是何人送给她的!我在肖府当扫院的时候,我经常看到她拿着这个荷包发呆……”
“我……我当时问他心里在想什么,她也不肯告诉我,但是我知道她那么绝望,一定跟这个荷包有关。”
“如果……如果当时我再细心一点,多观察着她,兴许……她就不会。”
雪夕颜扭头,看向了拂灵。
拂灵指尖颤抖的接过忧桑手里的荷包,正要说什么,雪夕颜却先她一步开口。
“这是五小姐自己绣的,你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拂灵扭头,不解的看向雪夕颜,雪夕颜则是轻轻摇头,示意不可说。
拂灵未曾开口说话,但却有些疑惑。
有时候真相往往令人难以接受,但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必须要去面对的,不是吗?
忧桑忽然间将荷包紧握在了手中。
拂灵开口,打断了几个人的思绪。
“前面带路,我去看看她。”
……
国师府的马车是率先去了肖府,之后这才顺着出城的方向走去。
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到了第二日清晨,摇摇晃晃的马车这才停了下来。终于是到了忧桑带领的地方。
那是京都城外一片无人的花海,周围各种各样的花朵争奇斗艳,加上现在这个季节又是花开正盛的季节。
这里倒是一片安静,空气清新如洗,清晨的晨曦挥洒下来将周围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拂灵刚下马车便已经看到了一片花海中那一个小小的坟堆。
肖成云跌跌撞撞的走上前,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怎么会这样?”
昨日月姑娘来找他说此事的时候他还一脸的不相信,可是直到此刻经过了一夜的思绪,脑袋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这才意识到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
虽然一直都不曾在意过,可是经历了府中结二连三的祸事,他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重要的。
先是落云遇难惨死,接着便是府中像是被人下了咒一般被人抖出许多年前的事情,导致肖府昔日辉煌不存在。
接着,便是父亲去世,现在又……
“雪儿!”
前几天还在府中好好地弹琴跟自己聊天着,可是只是这么几天的功夫人已经不在了!
这叫他如何去相信?
即使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此刻也依然接受不了这样的转变,蹲在地上一瞬间即使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缓缓的抬手,将坟堆上的土一把抓起,紧紧握在掌心。
根本不相信下面埋着的是自己的妹妹。
拂灵悲痛的闭上了眼:“肖公子,望节哀。落雪一直瞒着我们,我给她的药她一直不曾吃过。”
“就连其他郎中的药也不曾喝,此时我问过婢女已经属实,是我们大意了,没有料到她心中所想,更不知她因何会绝望成这般。”
肖成云身子颤抖:“妹妹……你好傻啊!”
忧桑一脸的忧郁难过,却最终还是低下头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怀抱。
仿佛,她还在怀中,若是时光重来,他一定告诉她。
肖落雪,你早已经在我心里了……
想到此,手中的荷包再次紧紧握在了掌心。
……
帝冥夜回府了,却没有看到拂灵的身影,从清幽居晃了一圈,碰到了门口的灵芝。
开口道:“她呢?”
灵芝俯身行礼:“姑娘跟雪夕颜左使一起出去了。”
“几时出去的,为何还没回来?”
灵芝乖巧回答着:“昨日便驾着马车出去了,不知是因为何事,到了今日也未曾回来。”
闻言,帝冥夜眉头轻轻一蹙。
将自己手中拿着的一只药瓶递给了灵芝:“若是看到了便将这个给她,顺带让她来找我。此物妥善保管,万不可出差错。”
灵芝很郑重的点头:“主上放心便是,不过若是重要之物,主上为何不亲手交给月姑娘?”
帝冥夜唇角微扬:“本座去闭关。”
说完,衣袖一挥便已经离开了。
……
拂灵回府的时候明显有些心不在焉,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释怀,脑海中总是能想起忧桑的话。
他说肖落雪每晚都将荷包攥在掌心,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拂灵忍不住的心底亏欠,这份亏欠一直深埋心底……
刚走到清幽居门口,便看到灵芝收在门口,手中还小心翼翼的拿着一个小药瓶。
一股子淡淡的草药气息萦绕,瓶身散发着点点金色的光芒,拂灵微微蹙眉:“九品丹药……”
灵芝笑嘻嘻的上前行礼,见拂灵盯着自己手中的药瓶,开口道:“月姑娘你回来了?这是主上让我给你的。”
拂灵伸手接过,双眸无意间在人看来像是在盯着药瓶研究,实则一双眼珠子却朝着清幽居望去,眉头不经意间轻轻蹙起。
他为何不在?
空无一人的玉兰树下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他……回来了?”
灵芝微微挑眉,一双眼中折射出了一抹淡淡的欢喜。
主上刚回来便是问自己:她呢?
月姑娘一回来便问自己:他回来了?
这二人何时这般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