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灵淡淡一笑,依旧对着她回礼。
“你我二人同在学院授课,你若是不懂便可来问我,指点倒是严重了。”
炎雪儿笑着点头,云流水笑眯眯的上下打量着拂灵,最后,一双眯起的眸子落定在拂灵清冷含笑的脸上。
“美!当真……是美,如此佳人配国师大人,当真是绝配!”
身后,炎雪儿微微垂下眉眼,眼底闪过一抹黯淡。
拂灵丝毫不客气,抬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老头,说重点,来此何事啊!要不要里面聊?”
云流水来者不拒,更何况这小丫头可是自己千辛万苦,想要找来做徒弟的。
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这样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他怎么可能放过?
当下便点头含笑:“好主意,里面说!”
炎雪儿自然也跟着进去了,她的步子站定在暖阁门口,一双眼施施然的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当真是……
不管轮回几世,那人依旧记得你的喜好,瞧……连屋檐上该放置的风铃都不曾忘记。
向前走了两步,抬手,轻轻的拨弄了一下风铃,风铃随风飘动,忽然间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
拂灵脑袋一晃……
“姐姐,好好看的风铃啊!送给我好吗?”
“不行!这风铃可是冥夜哥哥亲手做的,我不能送人……”
“姐姐……你跟那个还有联系?你可是忘了师父的话了?师父可是再三嘱咐让你不要跟神界的人来往!”
“嘻嘻嘻……你不说我不说,师父怎么可能知道?”
“可是姐姐……你这可是第一次违背师父的意思啊!你就不怕师父生气!”
“这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被骂一顿,罚我到冰湖跪上个几天几夜,有什么好怕的,只要能见他一面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
耳边的声音噶然而止,忽然又响起了另外两道声音。
依旧是两个女子,但这次却不一样,似乎是在吵架,两个人语气不对劲。
“姐姐,我也喜欢上那个人了……你可以把他分我一半吗?”
“荒唐……一个人怎么可能分成两半!你不要胡闹行吗”
那女子哭了,哭的十分伤心:“姐姐,我没有胡闹,我就是喜欢上他了,非他不可,我想嫁给他……姐姐你就成全我们,或者,你我姐妹二人一起嫁给他也是可以的。”
另外一个女子似乎更加生气了:“不可理喻,你简直是……我一直以来都是向往一生一世一双人,从小到大什么我都能让给你,可唯独他……不行!”
“姐姐……”
“别说了,这样的你让我觉得讨厌!”
那女子哭的断断续续的:“好!既然你不肯,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总有一日我一定要跟他站在一起!”
……
风铃声忽然停顿,拂灵抿了抿唇,整个人还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
耳边,炎雪儿和云流水在喊着。
“月姐姐?”
“丫头,你这是怎么了?”
……
拂灵唰的一下睁开眼,摇了摇头,雪夕颜也在一旁十分担忧的盯着她看。
“我没事,就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坐吧,我沏茶给你们喝。”
虽然担心,却听到她这么说雪夕颜还是放心不少。
点了点头,去拿茶叶去了。
拂灵淡定的泡茶,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熟练,这个还靠帝冥夜,她以前虽然喜欢喝茶,但是却对泡茶一概不通。
还是帝冥夜在国师府的时候教了自己不少。
炎雪儿看着拂灵,开口道:“月姑娘这沏茶的手法当真是一流。”
拂灵抬头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道:“国师大人教的。”
炎雪儿呼吸一窒,却又很快压下,脸色恢复平静:“原来如此,名师出高徒。”
云流水笑眯眯的盯着叶拂灵瞧,喝了一杯茶,茶香缭绕,这才开口说了正事。
“是这样的,老夫这次来找你是聊关于授课的问题。炎姑娘主动提议要去教初级班,那日后丫头你就带精级班。”
拂灵淡淡一笑:“好啊,听你安排。”
炎雪儿淡淡垂眸,十分乖巧的样子,但拂灵总觉得炎雪儿那一双娴静的双眸对自己多少有些敌意。
也不知为何……
她活了两世,见过不少行行色~色之人,一个人的眼神即使掩饰的再好,有些东西依旧可以从眼中瞧得出来。
譬如,自己方才说了一句国师大人教的。
这炎雪儿便垂下眼睑,握着茶杯的手忍不住便紧了几分。
似乎是在在意什么,排斥什么。
炎雪儿这个时候似乎也察觉道拂灵一直盯着自己看,她微微一笑,接着便站了起来。
“院长,月姐姐,这茶喝过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还十分规矩的行了一礼。
云流水点头如捣蒜,似乎是巴不得这人快些离开似的,拂灵则是说了一好。
“夕颜,送送炎姑娘。”拂灵微微勾唇。
雪夕颜便会意了,姑娘这是在怀疑炎雪儿的身份,要自己试探一番。
她点了点头,便跟在炎雪儿身后一同离开了暖阁。
等到两个人一走,云流水便得意了:“丫头,老夫跟你较量那么多年,这可是第一次见你真容,当真是难得啊!江湖上传闻的月姑娘居然是这幅样子。”
拂灵对于这些话不感冒,只不过以前见过她真容的确实没有几个。
“老头儿,你不是一向自认为自己肆意潇洒,最爱游走山水间,为何还来此处当了院长?”
云流水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旁人走了,他再跟小丫头这样视若无睹的一起聊天反倒的轻松快活了许多。
低低的叹息一声,云流水故作深情道:“想老夫这辈子也算是潇洒一生顶天立地了,可是这一身灵力武功就要后继无人了……唉……”
他心里都已经盘算好了,准备长吁短叹的再说上几句,却被叶拂灵开口忽然间打断了思绪。
“也是,成家立业也是能力的一种,想你云老头也算是失败一生了,半年半百居然膝下无子……连徒弟也没有一个,唉……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