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哥一路沉默的走到停车场,忽然转身,就猛地压着余烬落抵在一辆轿车上,目光狠狠的盯着余烬落,“你真的要跟着我?”
他的语气里明显带着警告。
一再的警告她,远离自己。
可这丫头,一再的挑战他的耐性。
翻他家院子,撬他家门窗,偷溜进他家,活脱脱把自己整成一个小偷。
余烬落先是有点被吓到,因为他突然的阴狠。
然后就在他的警告下,她认真严肃的给了四个字,“矢志不渝。”
“你会后悔的。”亮哥咬牙。
然后他直接将余烬落带回家,那一夜,他没有碰她。
那个态度,就是已经承认了余烬落的身份,甚至允许她出入自己的家。
余烬落兴奋得一个晚上都没有睡着。
尽管她睡得是客房。
他隔壁的客房。
这可是天大的变化了。
距离成功,她只差一步。
余烬落永远坚信这世上没有不成功的人,只有不努力的人。
去年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高不可攀的存在,现在她终于距离男神只有一步。
这样兴奋着,她的脑袋却不期然的跳出一张美丽的脸孔。
虽然那个女人和柏如亮只有简短到打招呼的对白,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那女人定是这货心中的白月光。
因为这一道白月光。
后来的余烬落才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只要努力,就能成功的。
比如征服柏如亮的心,她就是花了一辈子的艰辛,也没能打开他的堡垒。
也不知道亮哥是怎么想的。
翌日一醒,亮哥吃着余烬落精心准备的早餐。
应该说他的日子里,也就在余烬落来了以后,才吃上了这样的早餐。
以前,他不想动手做早餐的时候,就是在外面随便打发的。
以前,也不是没有女人如此献殷勤。
大概也是被如今的穆浅浅和楼川森刺激了吧。
他忽然就开口道,“你要是不会后悔的话,我们就去领证吧,然后你选个日子,想什么时候办酒宴都行。”
余烬落惊得下巴都掉了,手里的刀叉啪嗒啪嗒的掉落下来砸在盘上,发出清脆响亮的声音。
第一次不觉得这个声音刺耳,盘子要是碎了,她也是开心的。
余烬落生怕他会反悔似的,忙道,“好啊好啊,我愿意。”
下一秒,她惊叫,“啊,你怎么不早点说,我昨晚没睡觉,这会儿肯定有黑眼圈,啊!今天是周末,民政局不上班啊。”
亮哥被她一惊一乍的声音,刺激得心脏一跳一跳。
他能说他后悔了么?
尽管楼川森并没有下狠手,但因为这些日子霍晨光都没有怎么好好的睡觉,这一夜睡得异常沉。
最悲催的就属许丞野了。
他的总统套房变成了病房里的陪护床。
真的有点想狂揍霍晨光一顿,现在看到床上鼻青脸肿的家伙,他也下了手了。
清晨一动,霍晨光痛呼出声,拧着眉,再也不敢乱动了。
旁边,许丞野睡得毫无所觉。
霍晨光也没有叫他,那股疼痛的劲儿缓过去,他睁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上的灯。
许丞野这一觉,直接睡到医生来这里查房。
吵吵闹闹的声音,还是一个男医生把他给摇醒的,某人才揉着睡蒙蒙的眼睛,坐起身。
“怎么了?”他茫然的问。
“他是怎么了?精神受了刺激是不是?”医生问。
实在是他们问了半天,霍晨光一个字也没回应。
就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你是医生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许丞野也很郁闷的。
看到霍晨光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像是昨晚被打傻了。
想想吃饭的时候,也没什么异常啊。
许丞野打发走那几个医生,然后拖着椅子反坐在床边,“唉,你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到底是为哪般啊?”
“我曾经喜欢过一个女孩,后来听说她为了钱上了一个老男人的床,我妈为了赶她走,拿了钱给她,她也就走了,我一直也就是这么认为的,可能是因为那段初恋太过美好的缘故,这些年我就没有忘记过她,后来我认识一个跟她同一个姓的女孩,那个女孩跟她完全是两种极端的性格,很干净纯朴,可是她喜欢的是我弟,于是我强抱了她,不给她一丝机会,后来她怀孕了,却还是偷偷的跟我弟去登记结婚,因为那个孩子,他们的婚姻注定不长,我该高兴的,因为那个孩子是我的,可是也就是在她早产的那天,我才知道我曾经喜欢的那个女孩原来和她是亲姐妹,也才知道她并不是我妈说的那样不堪,甚至她为了我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给我肾脏给我鲜血,可是我却害死了她。”
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眼里的绝望和痛楚像藤蔓一样缠紧了他。
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第一次放开姚小千的手,任由至亲的人给她的侮辱,而置若罔闻。
如果当初,他对姚小千的信任多一点,姚小千就不会死。
他也不会失去自己的挚爱。
第二次,他在要了姚小桃以后,也放开了她的手,而没有承担起一个男人该承担的责任。
一旁的许丞野听得懵懵的。
他这辈子就没有过爱的人,对男男女女之间的那点情爱,真是一窍不通啊。
反正听完了霍晨光的话,他半天才算是理清他现在的情况。
许丞野直接说出自己的总结,“也就是说,你先是喜欢了姐姐,后来害死了姐姐,又跟妹妹勾搭在一起,还生了个孩子。”
霍晨光一个冰冷的眼刀子扫过去。
事实确实是这样,可从这货的嘴里总结出来,他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
许丞野缩了缩脖子,“我说错了?”
霍晨光叹了一口气,“你走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你不会想不开吧?”许丞野看他这个忧郁的样子,还是很担心的,“从你身上,我看到你的爱情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一个人过,不是蛮好的嘛,别去管那两姐妹了。”
他要是能像许丞野这样没心没肺,也不至于痛苦这么多年。
以前,他觉得最痛苦的是忘记。
现在才知道最痛苦的是爱而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