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谦言不语,只是收紧了握住她的手,唇畔的笑依旧温润好看,眉眼疏朗。
凌琦一时拿不定主意,不待她多想,电话铃声响起。
是陆正打来的。
“琦琦,谦言的爷爷,已经去了,你们在哪里?”
晴天霹雳!
凌琦被震的握住手机,一时忘了反应。
她傻傻的抬头看向战谦言,眼里的泪滚了滚,还是顺着眼角流下来。
“谦言,战爷爷没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
明明前不久还乐呵呵看着她的战爷爷,怎么忽然就不行了呢?
从发病到去世,连两个小时都不到,怎么就这么快?
她希望看到战谦言一点不同的反应,哪怕只是眸子闪动一下。
可是没有。
他仍旧笑的仿佛没什么愁滋味的样子,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凌琦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忍了两个月的眼泪,在听到陆正的死讯之后,终于彻底爆发。
她松开战谦言的手,不顾来往行人的视线,蹲下来捂着脸哭的肝肠寸断。
此时,她已经没有心思去想明天会不会上头条。
会不会有人编出她和战谦言不和,怀着身孕蹲在街头痛哭,战谦言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之类的无聊话题。
她只知道,她心里绝望的厉害,只能用哭声宣泄情绪。
战爷爷没了,再不会有人用那样温柔地眼神看着她,笑着说“漫漫,你和你奶奶真像。”
至死,他都不知道言漫漫还活着,他都不知道凌琦就是言漫漫。
凌琦的哭声引来了许多视线,战谦言像个木头一样在旁边站着。
崩溃大哭的凌琦没有注意到,战谦言空茫的视线里聚拢了一丝光线,视线朝她这边漂移过来。
只是很快,他眉头紧紧皱起,收回视线,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模样,一双幽潭般的眸子光线是散的,眼里什么都没有。
警卫员把车停在不远处,看着两人。
有心过来劝慰,但想到凌琦这两个多月来的隐忍。
她总是很安静的样子,无论别人多么着急,对战谦言的情况有多担心,她总是淡淡笑着,把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人毕竟不是金刚,是有血有肉的。
这样的沉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所有人都知道她早晚都要爆发的,却都束手无策。
谁也没想到,她会选在这个节点爆发。
战贤的死,仿佛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凌琦终于承受不住了。
或许,发泄一下是好的。
如今的当权者是风宸,而不是风君临,想必有什么新闻也能压下的。
想到这里,警卫员收回放在车把手上的手,静静看着酒店前成为焦点的两人。
铁骨铮铮的汉子,在那肝肠寸断的哭声里,也忍不住红了眼圈。
凌琦终究没敢哭的太久。
无论有多难受,现在都不是她能倒下的时候。
更何况,孕期已经快八个月了,长时间蹲着,肚子顶着也难受。
在她刚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递过来一包纸巾,还有男人干净清爽的声音,“把眼泪擦一下吧。”
凌琦抬头,看到递来纸巾的男人,赫然是许久不见的肖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