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顿美味牛排的江沅到酒店附近的景点晃了一会, 顺便租了一艘小船从湖东踩到湖西,踩了两个来回才心满意足地回了酒店。电话关心了一番林嘉童小朋友,她才重新洗澡入眠。
第二天一大早, 江沅坐车又去了三院。等她到三院时, 章从语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她了。
“不是说不用你过来了吗?叔叔阿姨今天不是出院吗?”江沅昨晚就跟章从语说过了,林嘉童小朋友身体快速恢复, 已经没有大碍了,今天她去医院把后续治疗安排一下, 把该赔偿的赔偿给他们, 她就可以回去了。
“送乐乐去幼儿园, 正好顺利就过来了。我爸妈下午才出院, 不急。”章从语跑上前抱着江沅的手臂,拉着她上了电梯, 而后仿佛想到什么,又鹅鹅鹅地笑了起来,“哈哈哈, 真是太好笑了!沅沅,我昨天笑得一个晚上都睡不好。哈哈哈, 今天事情处理好了, 我送你回酒店吧, 试试看能不能遇到昨天让你社死现场的帅哥, 哈哈哈……”
江沅捂住章从语的嘴, 怕她的笑声引起电梯里愁眉苦脸的家属的众怒。
章从语也意识到自己过分了, 赶紧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想要严肃下来。可是她一看到江沅,就忍住不,捂着嘴巴一抽一抽得, 仿佛在抽泣。
江沅无语地挪到了她的身后。
直到电梯停在林嘉童住院的那一层楼,章从语才拼命忍住了笑。
江沅相信她昨天晚上笑得睡不好的夸张说法了,心想她不把自己笑死已经阿弥陀佛了。
“江小姐,医生说童童今天如果没有新状况,下午就可以出院了。”林嘉童的母亲看到江沅,跟她说了实情。虽然她儿子中毒那一刻她怨恨江沅,但知道是有人投毒陷害江沅,江沅现在又帮忙找来了最好的医生,承担了所有的费用后,她就不生江沅的气了。
“多住几天吧,再让医生好好观察一下。”林嘉童只是一个三岁的小孩,如果身体有什么不适他肯定没法说清,还是在医院多多观察几天,确定完全没有事了再回去。
林嘉童的母亲对此很是乐意。
江沅再帮林嘉童续交了七天的vip费用,而后与林嘉童家人确定了赔偿的各项明细,最后给他们赔偿了一笔费用以及三年高级会所免费体检卡。
林嘉童的家人很满意地接受了这样的赔偿,事情算是圆满解决,除了那一公婆的一家四口。
昨天的爆料他们一家四口讨不着好,今天改口只要江沅给他们每人赔偿十五万就结事。
江沅根本不理他们,让金杜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
金杜直接报警,警察来了一查,发现他们一家四口在林嘉童中毒入院的时候就在医院,他们看到了那个叫林怡的记者采访的全过程,而后偷拿了林嘉童家人带到医院的一包蔬菜干。
事情真相一眼可看清,他们一家四口明晃晃地讹诈呢。在确凿的证据和金杜律师的职业精神下,一家四口人什么都没捞着,还要把这两天的住院费和治疗费补交了。
‘聪明’的一家四口悄摸摸地从医院逃离,最后还是被警察逮回来,压着他们交了费用。
“对讹诈的人就该这样处理!”章从语是非常有正义感的一个女人,对于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一家四口没什么好脸色,见他们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很是高兴。“走吧,补偿一下你昨天想要挖地缝的尴尬,请你去解香楼吃大餐。”
解香楼是s市非常有名的餐厅,需要提前预约。快穿前江沅一直想找机会去那里吃一顿,一直都没有找到好的时间,对此很是遗憾。现在有机会了,当然不放过了。
“是我婆婆提前约的,她今天有事来不来,便宜了我。”
“那也便宜了我了!走吧。”江沅迫不及待地坐上了副驾驶。
解香楼位于三院和双树酒店的中间,静卧山林水边,很有古典韵味。楼高三层,一楼的大厅大块的青褐色瓷砖加上仿古的青瓷砖,过道尽头是暗金的浮雕佛像,处处洋溢低调的华丽。
章从语带着江沅进了包间,第一时间找来了点菜部的经理,让她上了菜。
“野菜石榴香菌汇,清鲜细润;古法秘制脆皮婆参,汤汁香浓,脆脆的外皮和软糯的内里形成了很好的咀嚼对比;文南文火小牛肉,肉质自然细腻……这些都是景中和我婆婆爱吃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章从语看了服务员上了所有的菜后,才后知后觉地问道。
“你觉得我会不喜欢吗?”
江沅在章从语念菜名的时候就不客气地开吃了,等章从语念完了菜名,一看,好家伙,摆在她面前的古法秘制脆皮婆参就剩两根了。
“你给我留点!”章从语拿起筷子就抢,沅沅这人怎么可能有不喜欢吃的,失策了!
于是八道菜,最后只剩下了空盘。
“哈哈,好饱!”章从语摸摸肚子,瘫在椅子上,有些慵懒又有些小埋怨,“还是这样好。你知道我婆婆那人对各种礼仪要求的有多严格,每次跟她一起吃饭,我都特别难受。来了这里几次了,光顾着吃饭礼仪了,菜都不敢多吃,现在才知道有多浪费。”
江沅也慵懒地半瘫着,餍足地拎起一颗深红色的樱桃送进嘴里,“好吃你就多吃点,让韩师兄给你办张会员卡,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来,干嘛要和她一起来。”
江沅很了解章从语的婆婆林薇,那是个对上谦谦有礼,阿意取容,对下眼高于顶,盛气凌人,非常难相处的人。虽然章从语从没跟她抱怨过林薇,但江沅知道她肯定在林薇那里受了不少气。
“哎,我也想。解香楼有我婆婆的朋友,我如果一个人过来,她肯定立即就知道。我婆婆那人……”章从语叹了口气,没有再吐槽,而是站起来握拳道,“我决定了,等景中出差回来,我一定让他给我办一张会员卡。这么好吃的菜不能多吃真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就对了。”江沅又给自己送了一颗樱桃,“到时候等我哪一天再来s市,会员卡可以借我用用。”
解香楼的每一道菜都美味异常,吃一次怎能满足?
“行,到时候你上来提前跟我说,给你定个全套!”章从语说得豪爽,仿佛韩景中已经帮她办好了会员卡。
“正合我意啊!”江沅愉悦地伸手再去拿樱桃,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自从她在手机里安装了个小程序,只允许她手机里存好的号码打通后,她的手机几乎就没响过了。所以手机一响,肯定就是手机里面那几个联系人打来的。
“出了什么事了?”电话是温瑞班打来的,如果没有急事,他不会给自己打电话,所以江沅拿起电话直接问他。
“老板,公司监控系统显示昨天下午六点左右有人盗取了无人摄像机的核心技术。”温瑞班的声音很急,“昨天是周日,我们下午提前下班了,所以我今天才发现了系统警报。”
“查到是谁了吗?”江沅给温瑞班的监控系统很隐秘,公司没有人知道电脑系统里装了这么个监控系统。
“暂时没查到,监控摄像头在那个时间点失灵了,看不到是谁,无人机核心技术是在公司总机上盗取的。”盗窃的人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是公司的人,这一点温瑞班十分确定。“老板,监控系统能不能反追踪?”
无人摄像机核心技术被盗,近些日子斗志昂扬想要让公司因为无人摄像机一鸣惊人的温瑞班仿佛被人倒了一盆冷水,又急又气,“老板,能吗?”
“可以。”她给温瑞班的监控系统是可以消无声息植入到所有电子设备以及与电脑设备有接触的任何存储产品的,所以只要有人用设备接触过公司电脑,她就能利用监控系统反追踪。
“太好了!”听到可以反追踪,温瑞班才没有那么慌乱,可是依旧心急,“老板,无人摄像机核心技术已经被盗取了将近十八个小时了,老板……”
“我现在就去处理。”江沅听出温瑞班的焦急,决定还是帮他把事情搞定,不然他们肯定一整天都安心不下来。
“好,老板,我们等你消息。”温瑞班听此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放松下来,对一旁着急上火的于涛和张焕东说道,“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老板出手了,肯定能解决。”
“tmd,到底是谁?老大,你说会不会又是安禾?”愤怒的张焕东一听核心技术被盗就想到了安禾,因为只有他才这么卑鄙无耻。
“等!”温瑞班咬牙道。
“有急事?”吃饱犯困的章从语问道。
“有点,你先歇息一会,我去跟餐厅借用一下电脑处理点小事。”温瑞班几人等得着急,江沅决定速战速决了,免得他们坐立不安。
解香楼是高级餐厅,来这里就餐的大多是上层社会的人员,所以餐厅备有急客人所需的电脑。江沅跟服务人员说自己要用电脑后,服务人员便带她前往专门装备给客人临时办公的房间。
从包厢到临时办公的房间需要经过一道长廊,服务员在前面带路,江沅跟在她身后。她眼神扫过前面半遮掩的亭子,一男一女刚好从亭子里出来往前走。
男人一身休闲浅色西装,一米八左右的身高,右手搭在身着淡黄色裙子的女人腰上,女人的头正好可以靠在他的肩膀上。看他们相携而走的背影,两人很是相配。
但,如果那男人的身影不是很熟悉的话!
韩景中?从语说他在国外出差,会不会她看错了人?
江沅好看的狐狸眼眯起,盯着前面的两人,让服务人等一下,悄声跟上去想要确认一下。
一男一女走得很慢,江沅走得也很慢,脚步也很轻。他们两人一直背对着她,江沅跟着他们走了差不多五十米还是看不清他们的脸。
前面长廊分成了东西两边,中间有一道影壁,江沅见他们沿着东边的长廊直走,便想快步从西边的长廊走到影壁处,躲在影壁一边就能看清两人。
于是她加快了脚步,看他们两人已经走到了影壁处,她便跑了起来了。
只是她刚起步,从侧面廊道里走出来一个高大的人影,她一头扎了上去,人往后弹去,男人伸出手拉了她一把,于是她又踉跄地扎了回去。
鼻子被男人硬的像一堵墙的胸膛连撞两下,江沅鼻子酸得眼泪都要留下来了。清淡的松木香钻入她的鼻腔,她用手推了推眼前的胸膛,想要站起来。没想到头皮一阵扯痛。
很狗血的,她左边的头发勾到了男人的纽扣里,不是一根两根,而是一束。
江沅偏头,想要伸手解开头发,而后看到了缠着她右边头发的一串星月菩提。
头发一根根地缠进了星月菩提手串的缝隙中,很紧,很密。尽管如此,江沅依旧能看到佛珠表面出现丰富的裂纹,犹如瓷器釉层中美丽的裂纹开片,又犹如血珀般的半透明状,润泽奇绝。
以及那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
很熟悉,非常熟悉!
“这可怎么办?”声音虽疑惑,却是上扬的语气。
果然是昨天故意等着她出丑的男人,她昨天帮他们把门关上的时候听到他的声音了。
江沅偏头,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他坚毅的下巴了。
李泽洋看了一眼一副思索着如何是好的模样的老板,嘴角抽了抽。今天吃斋的老板被埋胸了,老板这是破戒了,破戒了吧?
等了一会也没见男人有所动作,江沅歪着脑袋自己解起头发来。可是勾住男人纽扣的头发太多,她又没法看到头发,于是越解头发缠得越紧,彻底乱成了一团。
早知道她用飘柔了!
李泽洋看了一眼依旧眼尾稍向上翘着思索如何是好的老板,心里吐槽,老板太没绅士风度了,太没风度了,这会不是应该伸出他高贵的手帮忙吗?
第四十七章 老板解除封印了,素白吃了……
“该从哪边解起呢。”话说着, 他的声音依旧是上扬着的,圆润愉悦。胸腔轻微震动,让抵在他胸膛上的江沅耳朵有些痒。
江沅的头稍微往外移开一些, 让耳朵远离他的胸膛。
男人话说着, 却依旧没有动手,仿佛真的还在纠结中。
江沅想到他昨天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知道这个男人有恶趣味,指望他帮忙把头发解开, 估计她的脖子都要酸成柠檬了。
于是她把手伸入随身携带的小挎包, 从中摸出了一把折叠旅行小剪刀。
李泽洋正等着他老板伸出他高贵的手帮忙, 就见江沅掏出剪刀, 快速把小剪刀拉直,迅速剪断了勾住他老板扣子的头发。
一大束头发就这样荡到了他老板的胸膛上, 风一吹,就像他老板在纽扣上系了一根黑色的丝带。
而江沅左边尾部微翘的头发,很明显得缺了一长束。
果断的狠人啊!出门还带剪刀!
李泽洋感叹, 而后瞅了一眼他老板,就见他老板有些意外又有些遗憾地翘起了眼尾。
左边头发得到解放, 江沅第一时间拉过男人的左手开始解缠绕在星月菩提手串上的头发。
男人的手掌宽大, 骨节分明, 江沅的手只握住了他半个手掌。不管略带着些粗糙的手掌传来的陌生温热感, 她认真且快速地想要把头发解下来。
女人的手掌纤细, 软绵, 仿佛一团棉花握住了他。
言白祁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脑袋, 左手的食指戳了戳江沅的手掌心。
果然软的。
意识到男人的动作,江沅抬头瞪了他一眼,正好对上他形似桃花, 眼尾稍向上翘,带着趣味的黑亮双眸。
一抬一低,两人的脸靠的很近,呼吸几乎相闻。
太近的距离让江沅呼吸不适地滞了下,她低头,迅速拿起剪刀把缠绕着星月菩提手串的头发也一并剪了。
看着缠绕在星月菩提上的断发,江沅心想,这下左右头发都缺了,对称了吧。
“好了。”对于被自己剪断的头发,江沅并没有感到任何不舍。头发剪了还会长,现在丑就丑了点,待会找根发带扎起来,什么都看不到。如今因为这一耽误,刚刚那两个人也不知道她还能不能追上。解了头发后,她想再往影壁那边看看。
“好了吗?”男人指了指依旧勾着头发的纽扣和星月菩提,“我的纽扣和星月菩提刚刚还是清清白白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