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岷觉得这是不公平,程清涟很偏心。”
废话,不偏心自己孩子难道对自己的宝贝和丈夫出轨的产物一视同仁?那才是脑壳坏了吧?白岷缺爱有本事让白父弥补啊,又不是程清涟对不起他,要说对不起,那也是白父。
“那原本的白越呢?欺负他了?”
“白越在外面不承认白岷是他弟弟,能不跟他说话就不跟他说话,也不带他玩。白越的朋友都是一个圈子里的,因为他的态度,对白岷都是无视的。”
白越想了想,没觉得这对母子的态度让他接受不了。肖塘的所谓报复,完全是仗势欺人而已。
“好吧,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任务我接了。”
第108章
“当日你说分手的时候,可没有这副识相的态度。”
白越甫一接受完记忆,睁开眼,就听到一道冷酷冰凉的声音。他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正坐在一张铺着红白格子的餐桌前,桌上有一盏精致的琉璃花灯,里面燃着一支蜡烛,一个人坐在他对面,两人面前的桌上各有一份牛排。
耳畔划过轻柔的钢琴曲,整个环境都十分静谧。
看来是个西餐厅。
白越确定了自己所处的环境,又从系统那里确定了目前的时间点。
白父白昌荣其实在两个儿子里一直也是偏着白越多的,白岷嘛,那在他看来就是一个“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养着就养着,进公司扛大旗是不行的。所以白越两年前从a31中央星球读完高等教育回来就进了白氏,练手两年,如今已经逐渐跟在白昌荣身边出主意、参与正事了。
肖塘是个霸道性子,有点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感觉。他讨厌白家那是全方位、从里到外的讨厌。不是要给自家宝贝出气吗?好,那就把白家的公司整垮,让他们只能看宝贝的脸色!
他收买了白越最好的朋友,透了个消息给白越,说r312星球上的长杉树非常好。
白家是做家具的,现在到了星际时代,人们反而讲究亲近自然、返璞归真了,木制家具卖的特别好。白家原本在某颗星球上有一片林场用来提供木材,厂房什么都是配套的,但是这几年人们消费口味改变,不再热衷于那种木材了,白家就寻求转型,想转移主厂区。r312这颗发现、开发不久的星球,上面的长杉树正是新兴受追捧的木料,品质极佳。这可谓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简直恰到好处。
白越建议白父把新的厂区设在r312星球上,白父思考之后一番调研也认为此事可行。接下来就是和政府谈合同,买下这颗星球林区十年的使用权,厂房也建设起来,只等生产线开工了。
但白越不知道的是,r312星球的发现者和肖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在这颗星球上不单有长杉木林区,还有丰富的萨尔多矿。这种矿是机甲芯片制作必不可少的原料,但具有很强的放射性,好在往往伴生有一种可以隔绝辐射的附属矿,将其污染牢牢地封锁在附属矿内,不开采,污染就绝不会外泄。然而一旦附属矿的“外壳”被打破,污染会迅速让周围的土壤植沾染上放射性。
肖家早已购得了地下有着萨尔多矿的地皮,只是肖塘刻意没透出半点消息,等到白家把手续、厂房、生产线什么什么都弄好了,这才公布萨尔多矿的消息,然后立刻开始开矿。与此同时,生怕广大群众想不到白家的长杉木林区和这放射性矿物在一颗星球上,肖塘还找人买了通稿,特意挑破这件事情。
谁敢用有辐射的木材做的家具呢?
白家的公司股价应声下跌,连着跌停了好几天。而白家为了新的厂区林区,早就被流动资金的大头投了进去,这会儿,这些投入算是全打了水漂,资金链一下子断了,而且一大批连锁反应随之而来,恐慌和不信任促使多家为白家公司提供贷款的银行催债,甚至开始向法院起诉冻结白家公司的资产。
就在白父走投无路之际,有人悄悄告诉他这连番的打击其实是肖塘为了给白岷出气。如果白父愿意把白岷作为自己唯一的遗产继承人、把白越赶出公司,肖塘是愿意投资并且帮忙解决问题的。
那白父做什么选择还用说吗?他立刻告诉长子自己会把他逐出家门,并表示之后要与白越的母亲程清涟离婚。要说他迫于无奈吧,他偏偏还理直气壮地告诉儿子,都怪他们母子两个阴险狡诈、对白岷不好,这才带来了这场无妄之灾,把他俩扫地出门是理所当然的。
按照原世界线的发展,白父确实做到了这一点,很快和程清涟离婚,而且财产分配极不公平。两人官司打了很久,最后白父还是以“妻子在婚姻存续期间虐待自己的私生子”这样荒谬的理由成功获得了绝大多数夫妻共同财产。这一系列的变故让原本骄傲的小少爷一夕之间堕入谷底,并且开启了白越之后的不幸。
如今这时间点卡在白父得知背后是肖塘推手的时候,已经和白越说了决定,要把母子两个扫地出门。白越猛地知道这件事,整个人遭受了巨大的打击,立刻把肖塘约出来想问问他为什么。
好好一个心高气傲的小少爷,难得放下身段求情了,结果肖塘好一阵冷嘲热讽,又是追究当初被甩的事吧,又是说他对不起白岷吧。
白越原本想着一时半会自己势力弱,先糊弄过去肖塘,让对方以为自己真的走投无路了、不接着施压,也好有个喘息空间。
结果系统跟他说,原主很有个性,不光要过上好日子,还不肯低头。原话是“我要是任由肖塘这种人摆布、他说什么是什么,跟白岷那个没骨头只能给人当宠物的怂货有什么区别?要我安心,那就别低头!”、“既然是替代我,那就按我的想法来。老子最后悔的就是被逐出家门后一直想着忍一忍,待我东山再起再收拾他们……呵呵,憋屈了好几年,最后被逼死了,死了才觉得这几年真特喵亏,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按理说该横的是我啊!”
原主这么要求的,白越少不得照做。
他把手里高脚杯往桌上一放,动作挺大,葡萄酒溅出来少许:“你逼逼完了吗?十几岁的时候谈个恋爱,耿耿于怀到现在,你这是对我旧情难忘是怎么地?”
他原本委婉地试探着,肖塘出言嘲弄也强忍着,这会儿突然变了脸,肖塘都禁不住一愣。
白越生得极好,从小就被人夸漂亮,当初肖塘看上他不得不说起初是因为脸。过了好多年,他完全长开,而且居移气,养移体的,一身骄矜的小少爷范儿,哪怕现在突遭大难也没消失。这会儿抱着胳膊挑着眉毛看着人,之前那股隐忍的别扭劲儿一下没了,反而像是一只小凤凰般明亮耀目,叫谁也看不出这其实是只落毛凤凰。
肖塘不意他突然变了态度,被那双燃着火焰一般的漂亮眼睛看得恍惚了一秒,竟有种回到当年学生时代自己喊他名字、对方回头骄傲扬着下巴说“慢死了”的错觉。
这让他反应慢了一拍,就听白越又说了下去。
“我本来说咱们是不是有点啥误会,你误以为我欺负侮辱你那心肝宝贝,这才想着约饭好好聊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结果闹半天你就是中二期没过还记仇呗?分个手记我这么多年,你就不觉得对不起你那小宝贝?还让他白担一个让人色令智昏、烽火戏诸侯的骂名。”
青年一脸近乎傲慢的表情,眉梢高挑着,却说不出的容色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