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说起,家属院里的几个后娘平时的做派,沈珏对于军嫂们其他的话都是过耳就忘,唯独她们提到的那个亲爹的信,让他注意到并且记下了,沈云山眼里哪里有他们姐弟,会给姐姐写信,要说这里面没啥猫腻,他可是不信的。
生怕正在坐月子的姐姐被沈云山给气到,紧赶慢赶地回到了家里,开口便问沈琳要信,沈琳虽然不知道自己弟弟,是从哪里知道的渣爹来信的事情,但还是把放在了床头柜,打算一会儿扔到垃圾桶的信递给了沈珏。
“呵呵,果然是个好爹,居然这么乐意给别人养女儿。姐,你不会真的打算听沈云山的,让李文珺来部队吧?”
沈珏想起自家傻姐姐,以前被李文珺骗的团团转的过往,他不得不有这样的担心,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如果他姐真的要李文珺来的话,他就算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不是还有林浩的吗,他作为这个家的男主人,当然有拒绝一个讨人厌的亲戚住进家里的权利。
“要她来干嘛,来气我,吃我的,喝我的,完了,我还要对她感恩戴德的,我脑袋进水了,才会给自己招这么大个麻烦来家。”
以前也不是没脑袋进水过,这句话沈珏是万万不敢跟自己姐姐说的,他怕说了后,他姐会把自己哄出家门。
“那就好,李文珺那个人,惯会做表面的功夫,也不知道给沈云山灌了啥迷魂汤,让他这么为她打算,不过算盘打得再好,也得看我们接不接。姐,那个家已经不是咱们的家了,妈的遗物我也已经都拿了出来,家里再没有任何值得留恋的东西了,以后我们两个就是彼此唯一的亲人了,对于沈云山,我们还是不要抱希望得好。”
“我知道,我们静妍和静媛,没有外公、外婆、姨妈这样的亲戚,只有舅舅呢,是不是啊,妈妈的小宝贝们?”
回应她的是俩闺女无齿的笑容,俩姐妹已经出生二十来天了,比起刚出生那会儿,红通通、皱巴巴的,现在的俩小丫头,简直是脱胎换骨,白嫩嫩的、胖乎乎的脸蛋,如水洗黑宝石一样的大眼睛,还有白嫩嫩的,如同藕节一样的小胳膊小腿,让人看一眼就能够萌化了心,恨不得把她们抱到自己的怀里宠。
林浩和林泽每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总要和这俩小丫头腻歪一阵子才离开,林浩那么大的人了,还经常因为俩小丫头,更喜欢林泽这个小叔叔而吃醋,能让他这么孩子气的一面,让沈琳不得不感叹自己闺女的魅力。
沈珏就没有抵挡住姐妹俩的萌功,伸手把俩宝贝抱到怀里,在各自的小脸上各亲了一下,这才和他姐继续说事儿。
“姐,沈云山的信,你打算怎么回,你要是想不好怎么写的话,可以不回,或者直接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一会儿我就去给沈云山的办公室去个电话,告诉他,你已经出了月子了,不用劳动他宝贝闺女了。”
“也行,不过记得别跟他吵吵,要讲究语言的艺术,要学会怎样用平和的神态,不带怨怼之字的语言,让对方憋闷憋屈,又找不到出口。”
本来沈珏还以为他姐是要他不要和沈云山起冲突的,没有想到后面的话,让沈珏再一次觉得,自己本来天真单纯的姐姐,被林浩给带坏了,以前她可是不会教他如何气沈云山,只会告诉他,沈云山是他们亲爹,他们得尊敬。
“姐,你变了,以前你可不会这么对沈云山的。”
沈琳的心“咯噔”一声,脑袋突然一麻,就连手指也拽紧了手中的衣角,在沈珏这个原主亲弟弟面前,她总是有种心虚的感觉,毕竟她不是原主,只是占有了原主身体的一个后世来客,虽然这具身体,原主也是心甘情愿地让给她的,但是她就是无法坦然面对沈珏,这个爱姐如命的人。
沈珏对沈琳的维护,让沈琳羡慕之余,又无法安心地占有这些情感,她又没有办法告诉沈珏,其实他的姐姐早已经随风而去,她只不过是个寄宿在他姐身体里的一个孤魂,他的一句“你变了”,彻底击中了沈琳的敏感神经,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是,是嘛?呵呵,当了妈妈,当然不能够跟以前一样了,我吃亏没关系,可不能让孩子也跟着吃亏受气。”
“姐,你这是为母则强啊。”
见沈珏对她没有任何的怀疑和芥蒂,沈琳紧绷的情绪,这才缓了过来,她确实也太敏感了,恐怕沈珏就是发现她的变化,也永远不会想到,世界上还会有穿越,也只会以为自己姐姐突然间变聪明了呢。
“小珏,你别打岔,记得别跟沈云山吼,他再怎么混蛋,也是我们的亲生父亲,这点我们就是再想否认都否认不了的,你是要打定主意在部队里干一辈子的,就得注意自己的形象,对亲爹动不动就吼,不孝顺的名声,会影响你以后的前途的。”
“姐,部队里讲究的是实力和军功,哪里有你说的那样严重。”
“仕途上的人,都特别注意自己的羽毛,你看看现在在高位上的几个大首长,谁的名声不是经营得好好的,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你可以去研究研究各位首长去。当了领导,就要对下面的人,起到表率的作用,难道部队把你提拔起来,就是让你起带头对亲爹吼,不孝顺老人的。”
沈珏被沈琳恨铁不成钢地教训的狗血喷头,这样的场景他们之间不是没发生过,不过一般都是沈珏教训沈琳,如今颠倒过来了,沈珏憋屈之余,又有那么点爽怎么回事?难道他是受虐狂。
亲妈离世后,亲爹娶了后妈,自那以他和他姐就和孤儿差不多了,再没有感受到来自长辈的关怀和教导,他让自己浑身都竖起刺来,因为他要保护软弱的姐姐,谁知姐姐嫁人生子后,突然变得有主见起来,还会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多少年没有的事了,让他新鲜之余又有点心酸。
“我知道了,姐,我这次肯定不会吼他,以后见了他的面也会恭恭敬敬的,绝对不会留下让人说嘴的把柄。”
回过神来的沈珏,觉得自己姐姐说的也不错,坑人暗戳戳地坑就是了,没必要为这个人渣赔上自己的名声。
因为要给沈云山打电话,沈珏在沈琳家里吃过饭,就匆匆地走了,大比武已经到了后期,只会越来越忙,他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抽到的空闲,下午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赶紧给沈云山回了电话,省得慢了多出些是非来。
林浩知道他那个没见过的岳父,给媳妇儿来信了,看媳妇儿小舅子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知道岳父的信里面,没写啥好事儿,要他说,他还真看不上自己的岳父,为了个老女人,把别人的孩子放在手心里宠,还帮着她们欺压自己的孩子,脑袋真是绣透了。
他也不想想,他再疼别人家的闺女,也不会是自己的,到老了不能动了,养老问题还得指望自己的亲生儿女,那个李文珺虽然表面伪装得很好,可是却不是一个有心的人。
不过如果这是别人家的事情,他感叹几句也就罢了,可他们欺负到自己媳妇儿头上了,他岂能光心里感叹,说不得也要帮媳妇出一口恶气。
只不过岳父那边的情况他不熟悉,贸然插手的话,说不定还会给媳妇儿和小舅子带来麻烦,不过李文珺可是在李家村大队呢,那里是他的大本营,收拾她还不是立马的事儿,说来这个李文珺还是有点能耐的,他带着媳妇儿、弟弟离开李家村来来部队的时候,可是特地带着酒去了一趟大队长家里,要大队长好好地改造改造她。
他是相信大队长绝对不会收了他的礼,还会对李文珺手下留情的,农村的活计又多累人,他可是知道的,很多男知青都坚持不来,更何况李文珺了。
他以为李文珺现在正被农村的劳动折腾的筋疲力尽,没有力气折腾了,这样也算为自己媳妇儿出口气了,谁知这才多长时间,她倒是又搞出事情来了,真是小看了她的手段,竟然能够在大队长眼皮子底下,逃脱了繁重的劳动。大队长的手段啥时候这么弱了。
看来他得给抽空老家的发小李兴国打电话问问,看李文珺到底啥情况,他再想辙子收拾李文珺。
说到给自己媳妇儿出恶气,还有刘领娣和齐红莲两个人呢,不过这俩人的男人毕竟是部队里的军官,他想要找事儿也不能像在老家收拾李文珺一样的直接粗暴,怎么也得顾及到影响。
大比武已经接近尾声了,忙过这两天,他就能够腾出手来了,不过这不耽搁他先从她们身上收取点利息,而这些已经见效了。
部队附近建厂招工人的事情,在家属院里传开之后,家属院里的军嫂一下子安静了许多,谁都想进厂当工人,一有时间就学认字儿,生怕别人超过自己,自己当不成工人,齐红莲和刘领娣当然也一样,每天拼命地学认字。
大家开始都是跟自己家孩子学,后来营长嫂子请了家属院里的宋淑娟当老师,办了一个识字班,在家里被熊孩子们气的死去活来的军嫂们,或者家里没有孩子找不到人教的军嫂,几乎都去了这个识字班里面学习。
大家这么拼命地学认字,无非就是想当工人,而且听说这厂子是沈琳给上面提议建的,并且为此还贡献了祖传的方子,虽然沈琳说自己并不管招工的事情,但是军嫂们都不信啊,以为是怕她们去求她走人情,所以才推托的。
但是这都改变不了,因为沈琳她们才能够,有机会成为工人的,刘领娣和沈琳之间的恩怨,大家都清楚,沈琳可是差点因为刘领娣丢了命的,虽然刘领娣赔了住院费,又给她道了歉,沈琳也表示原谅了她,但是生死大仇,她们可不相信沈琳会和表面一样不计较的。
为了能够进厂当工人,她们就算不巴结沈琳,但是也绝对不会去做戳沈琳肺管子的事情的,要是和刘领娣走得近了,碍了沈琳的眼,她们当不成工人了咋办,于是这些军嫂都开始自觉自发地排斥孤立刘领娣,就连和她交情好的齐红莲,也跟着一起孤立,刘领娣不是好人,和她成天混在一起的齐红莲也不是啥好玩意。
于是刘领娣和齐红莲尝受到了她们来家属院后,第一次被人孤立的滋味,不仅仅孤立,还经常被人阴阳怪气的挖苦,她们去识字班上课,总是被人蹭掉本子铅笔不说,还老是被孤立到教室后排的一个小角落里,她们前面的人还经常故意拔高自己,挡她们的视线,她们不是没有闹腾过,但是没人管不说,军嫂们一致表示,她们俩就是搅屎棍子,耽搁她们上课,还要把她们赶出去,真是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没有。刘领娣和齐红莲也终于领会到,被人胡搅蛮缠的苦楚,真真的现世报了。
当然这背后一切的策划者,林浩深藏功与名,他才不会告诉别人,他挑起了到了一群女人之间的纷争,太损他大老爷们的威风了。
猛往自己的嘴里扒了几口饭,他便拿了军帽戴上,他也要去给老家打个电话了,关心媳妇儿这件事上,他可不能够落在小舅子的身后,要说他这姐夫做的也忒悲催了,孩子都有俩了,竟然还没有通过小舅子的考验。
他去的时候,沈珏正好在公用电话那里排队等着打电话,还没有排上,前面还有俩人呢,他嘴角掀起一个弧度,这小子整天在他面前拽的二五八万的,原来他以为他多能耐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啊。
有他这个姐夫在,他办公室里,或者营长办公室里的电话,哪个不能够让他用,偏偏跑出来排队等,也不愿意和他说句软话,果然啊,还是太年轻了些,把自己的面子看得太重了,不懂得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的道理。
“沈珏,别在那里等着了,和我去一趟办公室。”
沈珏听到林浩的声音,便快速地跑了过来,他也没有想到,公用电话这里会有这么多的人,不过既然来了,他也没有打算去求林浩,这姐夫还没过他的考察期呢,如果自己求他办了事儿,等大比武过后,他拿出来说事儿,逃避挨打怎么办。
不过他主动叫他,又是另外一回事,这可是他叫他去的,可不是他求的,等揍他的时候,他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林浩还能看不出来,沈珏在想什么,不过摇头笑了笑没有吭声,小舅子这种生物,有时候不是你经常讨好,就能够讨好得了的,只要他姐姐稍微受那么点委屈,前面做的再好也会顷刻间化为乌有,但是吧,不讨好还真不行,他还会给你使绊子,让老婆给你眼刀子吃,以后说不定还会不让他进房门,为了自己的幸福生活,他也得把小舅子给招待好了。
到了办公室,沈珏立马拨通了沈云山办公室的电话,沈云山好歹在厂里好歹是个部长,是有间自己的办公室的,这时候也不知道他在不在厂里。
他是幸运的,因为昨天刚跟妻子吵了一架的沈云山,中午并没有回家,而是在食堂里吃过饭,这会儿正在办公室里看报纸,电话响起来,他接了起来,电话里响起儿子的声音,他有些怔愣,儿子自从当兵后没有回来过不说,连封信都没有给过家里,这破天荒地给他打电话,还是头一次,他怎么觉得心里慌慌的呢。
对于唯一的儿子,他不能不看重的,但是这小子太气人了,他妈没了,他再娶有啥错,就算林丽对他们姐弟俩冷淡了些,但是她毕竟不是亲妈,他就不能为了他这个爸爸着想点,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整天在家里闹的鸡飞狗跳的,让他在外面的名声大受影响,以至于和副厂子的位置失之交臂,想想他就有种把沈珏揍一顿的冲动。
“你还知道给家里联系,我还以为你不认这个家了呢?”
沈珏心里冷笑,想要开口怼回去,但是想起姐姐的话,他压住了心里的冲动和怒气,用尽量平和的语气说着欠扁的话。
“爸,我知道您不待见我妈,也不待见我妈生的我和我姐,您和林姨旧情复燃后,喜欢她生的女儿,我也能理解,但是您不能对我和我姐一点也不关心啊,我姐生了一对双胞胎闺女,差点一尸三命,您这个做爸爸、做外公的,一点关心都没有不说,好容易写封信来,竟然还是要我姐给米和林姨的宝贝闺女,找对象找工作的,也不想想我姐刚死里逃生,又在坐月子,哪里有精力管这些的。
所以你的宝贝闺女,还是不要过来首都这边了,我姐说她要照顾俩孩子,没有精力再照顾您和林姨的宝贝闺女,还有我姐夫也特别不待见她,因为她曾经害的我姐摔倒过,就是她来了,我姐夫也不会让她进门的。
还有啊爸,您当外公了,就是再不待见我姐,您也得顾及下俩外孙女,记得给她们邮递礼物来啊,我们也不跟您和林姨的宝贝闺女比,只要心意到就行了。”
沈珏噼里啪啦地,不歇气的一通话,听得沈云山心火直冒,这臭小子啥时候学会说话绵里藏针了,听听他一口一个他和林丽的宝贝闺女,他啥时候和林丽有闺女了,还有啥旧情复燃的,这不是生怕人误会他和林丽以前不干净吗,现在的电话,不定就被哪个接线员给听了去,如果他电话里的内容传了开来,他和林丽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沈珏,你适可而止啊,不要以为你在部队,我够不着你,我就不能收拾你了。”
“哈,爸,果然你还是不待见我的,就因为林姨,所以你一直不待见我妈,连着我也不招您待见!”
沈云山的额头青筋一迸一迸的,抓着话筒的手更是青筋都暴了起来,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沈珏在他跟前的话,他会把他大卸八块,他也算明白了,这小子就是不想让小珺去沈琳那里,还想要他给沈琳的闺女准备满月礼,达不到目的,他的嘴上不知道还能够说出啥来,只好咬牙如了他的意,只是心里的愤怒,却让他差点咬碎了牙。
“小珺,那边马上就要秋收了,不大可能请下假来去首都,沈琳的闺女就是我的外孙女,我怎么可能会亏待了她们,回头我就去给她们俩个寄满月礼去。”
沈珏满意了,这才挂了电话,根本没有顾及那边沈云山还说着话呢,达到了目的,他也没有了耐心跟他说话,哼,等他大比武过去了,再给发小们写封信去,让他们再给沈云山和林丽找点事情做,省得成天没事就想算计他们姐弟俩个。
不过他姐说得对,心平气和地气人,比破口大骂针锋相对的感觉还要好,沈云山不会气得吐血吧,哼,就算吐血那也是他活该。
沈珏在那里气他亲爹,林浩在旁边听的满头的黑线,他在想如果他将来的儿子,和沈珏一副熊样子的话,他会忍不住先打断他的腿。
沈珏走后,林浩本来想跟李家村的李兴国打电话,问问李文珺的事情,谁知道郑营长突然打过来电话说,罗军长要来他们部队看大比武的情况,让他赶紧过去安排接待事宜,林浩只好先去忙工作了。
林家自林浩和沈珏一起去了部队,小林泽也加快了吃饭的速度,罗哥哥说今天他爸爸会来部队里,今天没有空闲招待他,让他自己玩儿去。
可他想见见罗哥哥的爸爸长啥样呢,听说罗哥哥的爸爸可厉害可厉害了呢,他想要看看他究竟怎么厉害,让他教教自己,怎样成为最厉害的解放军,可罗哥哥说什么也不带他,哼,不带就不带,他可以自己去。
“嫂嫂,今天我想挎那个有小号手的包包,还有穿那个有小号手的衣服。”
这是沈琳生孩子前,给小家伙织了毛衣后,又给他做的一件原色粗布短袖t恤,一个蓝色粗布单肩斜挎包,这目前是小家伙最心爱的衣服和包了。
做好后还没有穿出去过呢,她刚做好小衣服和包后,便去了医院,回来后又整天忙着带孩子,把它们给忘到柜子里去了,还是昨天翻柜子找东西的时候,才看见它们,今天小家伙就提出了要穿上新衣服,挎上新挎包,他今天要见首长呢,得穿好点才行。
沈琳虽然不知道小家伙,今天有大事要做,但是既然他要穿新衣服,还是给他穿上了,本来衣服做了就是穿的,再给小家伙挎上新挎包,他这才昂首挺胸地出了门,叫上对门的二蛋,在一起去郑营长家里喊了郑炮,三个人再一起去部队。
小家伙的衣服和挎包,惹来了二蛋和郑炮的羡慕,两人还从来没有见过,上面有小号手的衣服和挎包呢,小家伙的虚荣心得到了空前的满足,像他们炫耀,是嫂嫂见她喜欢小号手,所以给他做的呢,他嫂嫂可厉害了,啥都会做,又特别得疼他,他还有一件有小号手的毛衣呢。
二蛋和郑炮俩个羡慕坏了,恨不得马上跑回去让他们的妈妈,也给他们做一件呢,不过他们妈妈没有在家里,她们去识字班了,他们回去家里也没有人,只能等晚上回去了,三个人来到部队的门前,这次站岗的解放军却不放他们进去呢。
今天由于罗军长要来,他们这些大院里的孩子,是不能够进部队的,三个小家伙非常的失望,特别是小林泽,更是眼巴巴地看着大门口,试图卖可怜让站岗的解放军放他们进去呢,可惜站岗的解放军不为所动,小家伙进不去部队,见不到厉害的罗军长,心里失望极了。
一辆军用吉普车从远处驶来,到了部队的门口,接受了哨兵的检查后,哨兵赶紧行了个军礼,让军用吉普车进去。
车里面坐着一个老者,五十岁左右的年纪,目光坚毅,坐着的身姿更是笔挺,就那样坐着不动,周身就散发着无尽的威严,他突然漫不经心地一扫,便看到了一个小身影,那小身影熟悉而又陌生,但是却让他奇异地觉得亲切,有心想停下,可想到大比武快开始了,根本没有时间让他去和一个孩子闲话。
车子驶过,罗军长心中怅然若失,总感觉错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他的眼光又瞄向了,自己儿子让他捎过来的孩子的玩具,他的孙儿还在的话,也就那个孩子一样的年纪,也不知道自己儿子怎么想起来,让他给他捎孩子玩具了。
不过只要他的心,不再是一潭死水,哪怕现在他娶一个带孩子的寡妇,他们罗家都无所谓,他只要他儿子能够重展欢颜。
想着心事,吉普车开到了部队里面,郑营长和罗明航两人接到门岗处的电话,齐齐跑到了外面接人,而罗军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
这次见到儿子,总感觉他哪里不一样了,整个人比起以前有了温度不说,而且眼睛里也有了光彩,他真想见见那个让儿子改变的人,他又瞄到车座上那些玩具上面,不会还真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吧?
那他更要见了,他倒是不挑剔她的家世,而是想品品她的人品,替儿子把把关,他的儿子可不能再受打击了。
第39章 罗军长和林泽
罗军长来到部队, 是观看这次的部队大比武的,虽然很好奇自己儿子的改变,但是还是以公事为重, 并没有时间去盘问自己儿子。
一上午的流程下来,虽然咱们的战士各个龙精虎猛的,比武过程也很精彩, 但是罗军长难免有了些疲累,拒绝了郑营长请他去食堂吃饭的想法,他如今只想去自己儿子的办公室里, 和自己的儿子坐坐,再与他谈谈心, 如果有可能的话, 他还想见见那个让儿子有所改变的人。
郑营长也知道罗军长和罗明航父子两人, 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罗军长恐怕想和自己儿子一起吃吃饭、说说话, 只是把邀请的态度摆了,罗军长拒绝后, 便没有再做强求。
一路来到了罗明航在部队的办公室,看着里面和以前如出一辙的,简单到极致的布置, 罗军长的心里闪过一丝失望,他还以为能够看到一个不一样的办公室呢,随之就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他们军人的办公室,就算再不一样,又能够改变到哪里去。
他太迫切地希望儿子能够找回以前的意气风发了,他坐到罗明航平常办公的椅子上, 打算眯着眼睛养会儿神,罗明航去食堂打饭去了,本来这些有罗军长的警卫员去的,但是他想到自己的父亲好不容易来一趟,他这个做儿子的无论如何也得表表孝心不是。
罗明航回来的很快,几乎没有让罗军长等,就提着三四个饭盒回来了,看着自己父亲坐在椅子上背靠着椅子,头部微微后仰地闭着眼睛,脸上全是疲惫,鬓发也有了白发,他的心突然酸涩了。
曾经年幼时高大挺拔,给他撑起一片天地的父亲真的老了,可是他这个儿子却还是让他操不了的心。
“回来了,把饭放下,一起吃吧,我还真的饿了呢。”
罗军长毕竟是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警惕性非常高的,罗明航一进办公室,他就感觉到了,睁开那双犀利的眼睛,在看自己儿子的时候,满身的威严尽卸,他在自己儿子面前,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父亲。
“爸,尝尝我们这边食堂的红烧肉,都赶得上国宾馆的好吃了。”
“哦,是吗?那我倒是要尝尝了。”
谁知罗军长一动,脚下便碰到个东西,他明白自己的儿子,他再失意,再不振作,也不会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乱丢东西,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已经融进骨子里了,就像吃饭喝水一样成为了他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