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琤这时候不敢说不。
他怕他挣扎反而适得其反。
成琤就这么任由安迪抱着,自己也不知不觉,揉起了安迪柔软细腻的发丝。
和这个大男孩每多呆一秒,成琤就觉得心中多出一份躁动。
他是想着循序渐进,哪怕是男人不在了,他也想一步一步来,先多了解彼此,再进一步接触。
可他总是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这种冲动每和安迪多呆一秒,就多甚一分。
先走心后走肾的恋爱就能有这么难?
还是说,他其实并不太适合慢节奏的恋爱?
不然先就试试……
就在小野猫被安迪勾引得跃跃欲试的时候,手环响了。
打开来电提醒的那一瞬间,成琤有点懵。
等他接通之后,脑子里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成琤。”许久未听到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
成琤有些结巴地回道:“诶,那个爸……那个……什么事?”
父亲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你抽空回家一趟,你妈病了。”
“……啊?”
“要是回不来,也没关系,男人事业为重……”
“不是,爸,”成琤急了,“我妈怎么就病了?什么病啊?”该不会是……
电话那头的父亲沉默了许久,最后带着一丝沙哑道:“成琤,子欲养而亲不待,你自己看着办。”
就那么一瞬,泪水漫出了成琤的双眼。
不管之前家里有什么矛盾,母亲怎么不理解,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妈妈不是吗?
成琤还记得,他那次自杀被抢救回来的时候,母亲彻夜未眠,一直守护着他,看到他醒。
他永远记得他醒之后,妈妈的第一句话——“那么疼的事情,你怎么下得去手……你不疼……妈妈都替你疼啊……”
在那之后,成琤再怎么和父母闹矛盾,病情反复得多么严重,生命里仿佛有一道光在指引他,他再也没想过自杀。
死过一次之后,成琤明白了一个道理。
即使父母的爱是带着镣铐和枷锁的爱,却也是最无私最沉重的爱。
他可以利用父母的这份爱去伤害他们,却无法否认,自己也同样爱着他们……
挂断电话,成琤坐起身子,擦了擦眼睛,马上就要给自己订机票。
安迪早在听到成琤父亲声音的那一刻就放开了成琤,此时看着成琤要走,不由得小声提醒道:“学长……你可能走不了了……我们市已经开始戒严了……院里今晚开始不准进也不准出……”
成琤呆住了,不敢置信地望向安迪。
“什么时候的事情?什么时候通知的?”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戒严是这个星期,电视上一直都有说,院里通知估计明天下来,我也是之前和马老师争论的时候知道的……”安迪说着,调到了疫情专用频道上。
主持人的声音永远那么的字正腔圆,“目前全国实行戒严,希望大家尽量不要出行,做好卫生消毒工作,防止病毒传染……”
“见鬼了,”成琤骂了一句,立刻打开了通讯录,拨通了马舒的电话,“喂,老马,我妈病了,给我开个通行条,我要回家。”
电话那头的马舒微微一顿,“成琤,什么情况你给我详细说说?我先得给院里领导打个报告……”
接着,在安迪的陪伴下,成琤为了回家这件事情,打了层层报告,惊动了校长。
最后校长只留给了成琤一句,“明早我们见面谈。”
安迪和成琤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