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到了这里,系统也就跟着出来印证了一句:【提示:此为女主自带出厂设定,一旦产生,不会因后续剧情中发生的角色位置变化而变化。】
白亦陵恍然,这意思也就是说,桑弘蕊的生日设定确实是她这个人物一开始产生时就拥有的女主待遇。出生日期自然是不能变来变去的,因此她失去了女主地位的时候,生日所带来的光环也依旧保留了下来。
由于看书的时候,遇到跟桑弘蕊的相关情节白亦陵都是跳着看的,这件事跟他的关系本身也不大,因此之前并不知道。
此时听陆屿一讲,白亦陵来了兴致,说道:“等一下,既然如此,那就让我猜猜。桑弘蕊的生日如此特殊,在此之前我却并没有听到风声,说明幽州王想要在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件事传出去,以将他想要达成的效果扩展到最大化,嗯……是什么时机呢?”
他说要猜,陆屿果然便不打断,单手托腮笑看着他,目光温柔耐心。
白亦陵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地敲了一下,说道:“怕是他原本也想利用桑弘蕊的婚事联结一门势力,再随便做点什么,使她在京都有点好名声。准备工作就绪之后,如果桑弘显有心起事,便可以利用此点在幽州招募兵丁,其间随便搞出什么灵物异象,便足以令人深信不疑……”
他一边说,一边向陆屿看去。
陆屿点了点头:“是。而且刚才你不是也已经说过了?‘来一位颇有威望之人振臂一呼,揭竿而起’,重点在于这个‘有威望的人’要到什么地方去找,或者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就先造一个。”
他看了桌上的石像一眼,目光中有点狡黠之色,向白亦陵示意道:“这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恐怕威望就要从什么地方找。”
白亦陵剑眉略扬,微微一笑:“这么说来,那大概是轮到我去砸狐狸精场子的时候了。”
陆屿抬眼看他,两人目光相对,一起大笑起来。
陆屿十分迷恋于白亦陵相处和交谈的每一刻,看着他的笑脸,就觉得心里发热,说道:“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
白亦陵将一张纸递给他:“你怕是没那个空闲,我还有件事没和你说。”
陆屿展开之后草草看了看,脸上露出点惊讶的神色:“没想到贺子成身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内情,先前你说查他时我倒是想过,不过只猜对了一半……”
他话没说完,将纸收了起来:“你说得对,这件事里面有很大利用的余地,交给我处理吧。那你明天多带点人,过去之后见机行事,有事及时给我送信,千万不要冒险拿大,我也会派人暗中协助你……一切小心。”
白亦陵受不了地用手在他嘴上一捂:“行了行了,请陛下适可而止!”
陆屿亲了下他的手心。
第148章回到开端
两人谈笑之间将种种阴谋擘画一一说来,显得十分轻松,一来是因为陆屿在此之前已经有所察觉和准备,不至于手忙脚乱,二来无论是白亦陵还是陆屿都不是胆小之辈,是以面对何等变故都能谈笑从容。
但其实他们心里都明白,事情无声无息地进展到了这一步,对于正方反方来说都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明日之事一起,动乱难免,偏偏两人还要分头行事,不能相互照应。
原本白亦陵也有些担心,但陆屿这样婆婆妈妈的一叮嘱,倒把他给逗笑了。
陆屿也跟着笑,攥着白亦陵的手又亲了一下,说道:“你还记得阿暖吧?”
白亦陵道:“桑弘蕊那个会迷魂术的婢女?人现在还在北巡检司关着呢,我当然记得。”
幽州地处边疆,是巫族人长期生活的地方,族内有不少人都懂得异术,如桑弘蕊那名叫阿暖的侍女就是因为通过摄人心魂戏弄北巡检司的侍卫,才被白亦陵给抓走的。
陆屿道:“我听那些狐仙的所谓事迹,觉得那两个女人应该也是从幽州过来的。这件事的背后,绝对有桑弘谨的份。只是不知道跟陆启有多大的关系。”
白亦陵道:“桑弘谨在这边势力有限,如果没人支持,不太可能选择独自动手。”
陆屿微微一哂:“当初将桑弘蕊嫁进临漳王府做侧妃的时候,有很多大臣给父皇上书,劝他收回旨意。只怕这一行为会致使幽州王与临漳王势力勾结。但其实我没有这样想过,我这个皇叔有个最大的毛病,你知道是什么吗?”
白亦陵道:“待谁都没有真心?”
陆屿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说道:“是。所以说,其实跟他联姻什么作用都不会起,因为无论是否有这层亲戚关系,他都不会因此去相信谁。陆启此人与人合作的行事风格,基本上就是抓把柄,或者说,没有把柄也要知道把柄,确定自己能把人给捏在手心里了,他就安心了。”
白亦陵一时没说话。
陆屿看了一眼他的脸色,见他是在思索而不是不快,这才放心,继续说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到京都那些传闻,桑弘蕊做出那些事来,桑弘家一身腥,倒是临漳王府撇的干干净净,这样幽州王就只能选择更加依赖陆启。要说其中没有他的手笔,我是不信的。只是他设这个局,还正好方便了我就事对付桑弘显。可见算人者,人恒算之啊。”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忽然想起了之前自己那些散碎的记忆片段,也想起了白亦陵在最幼小无助的时候全心全意信任依赖陆启,却被他辜负,立刻觉得一阵恼怒,一阵心疼。
他看着白亦陵,突然很想抱抱他,亲亲他。
白亦陵笑了笑,说道:“我记得你提到过,当初你祖父太宗皇帝曾经给临漳王留下一份密旨,作为最后保护他的屏障。太上皇在位的时候就一直想将这份密旨逼出来,可惜未能成功。你刚才战战兢兢地叮嘱那么多,不过要我说,这回要是我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还就能借题发挥一番,说不定就能……”
他本来是想到哪说到哪,随口那么一提。结果这话一说,陆屿好像被谁打了一拳似的,一下子跳起来,斥道:“胡说什么!”
面对白亦陵的时候,他从来没有这样严厉的语气,这突然一嗓子把白亦陵吓了一跳,没说完的话顿住,微带些诧异看了陆屿一眼。